李宛早已沐浴完半靠在床榻上看書,因他睡覺不喜其他人在一邊伺候,令紅荷、福寶等人都自行休息去了,隻安排了一個小厮在外間侯着。
他覺得今天謝宴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哪裡不對勁第一瞬間沒反應過來,後來一拍額頭,心道這人平日裡穿衣恨不得衣領都攏到脖子那,怎麼今天這麼放蕩不羁?——
但别說,那飽滿的胸肌、腹肌,那xing感的人魚線,剛沐浴過後的小麥色帶着點蒸騰的粉色和熱意,不知是水迹還是汗珠從上面滑過,嘶——還真是有點好看!
李宛自以為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又一眼,不知道自己耳根都已經發燙變紅了——
謝宴雖然裝着在看手裡的兵法,實際上一頁書也未翻動,全副心神都在悄無聲息地關注在李宛身上,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的反應。
他心裡不由有些驚奇,暗歎楊新說的竟然都是真的!大概是當局者迷,在他看來,公主殿下就跟天上的谪仙一般,怎麼會像凡夫俗子一樣喜好美色呢?!而且就算喜好美色,他也不覺得硬邦邦的男子有什麼好看的啊——
但是事實勝于雄辯,好像公主的确對他的身體很感興趣!但要按照楊新所說,公主是對他的胸肌、腹肌還是其他感興趣?!唔,他怎麼覺得好像都挺感興趣的?——
對這個發現,謝宴心裡不禁有點激動,食色性也,楊先生說了,公主對他的身體感興趣,就是一道非常好的信号,而且越感興趣離成功越近!
但楊先生還說了,這個時候,不能一股腦湊上去,要學會欲蓋彌彰、欲拒還迎,隻有這樣,公主才會越發想着、念着,畢竟唾手可得,毫無神秘感和新鮮感的東西,往往興趣消失得最快——
雖然以謝宴的性子,他是巴不得主動就把自己的全部眼巴巴獻上去,但之前的經驗告訴他,他主動毫無保留地獻上去,并不會得到公主的回應。
于是在觀察公主反應差不多後,瞧見公主臉色泛紅、眼神幾乎是黏在了他身上,謝宴還是狠狠心攏上了自己的裡衣,又重新系得嚴嚴實實,裝作什麼也沒發現一般——
其實他也挺享受公主視線黏在他身上的感覺,如果可以,他願意整個人、整顆心都巴巴捧到公主跟前,但楊先生說了,巴巴捧到跟前的毫無新鮮感和吸引力,要想長長久久,就得按照楊先生說的辦......
他才将裡衣系好,便聽李宛輕咳了一聲,裝作若無其事道:“怎麼又系上了?不嫌熱嗎?——”
謝宴:......
他覺得公主這表現大概也太過明顯了一點吧,果然還是欲擒故縱、欲拒還迎好使啊,但他這時越發得裝作一無所知、一本正經,否則怕是要惹得這人惱羞成怒......
便費了好大自制力,才沒去看李宛此刻的表情,隻是斂眉端着裝作十分禁欲克制道:“方才練槍後沐浴過,散散熱後好些了,臣不敢對公主不敬。”
李宛:......
他一口氣憋心口,屬實氣悶得不行,忍不住用腳胡亂踢了踢空氣,還是覺得不解氣,但又說不清自己到底在氣些什麼?!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貓一樣,被人拿着一根羽毛在面前逗了逗、搔了搔,逗得爪子都癢了心也癢,轉眼卻又将羽毛拿走了,這貓咪不就想把羽毛一把撲住拼命撕咬扯爛後不就扔一邊了嗎?!但偏偏不滿足,貓咪得有多難受?!
偏偏貓咪還要裝作自己一點也不在乎,心裡再癢癢也隻能憋着!
他心裡暗暗罵罵咧咧道,死直男!就知道誘惑他!看都看了還要裝得多正直!一時間都忘了,假如他真的是要和謝宴劃清界限的真公主,現在這些都已經不太正常了......
而且如果他知道,他将頗有“謀略”的楊新交給謝宴,這人第一件事就是幫謝宴攻略他,又不知該如何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