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看那小厮犯了傻的模樣,心道不妙,才準備張嘴就罵,隻見一顆小石子類似的東西,直接從馬車裡面飛了出去,彈到那壯實小厮額頭上,直接讓他摔了個仰倒,捂着額頭直叫喚......
青竹忙在那拍手叫好道:“不長眼的東西!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心裡也沒個數!”
“還是我們主子仁慈!下回捧上别人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李宛:......
俗話說仆随主人形,青竹這性子也不知随了誰,和謝宴這也太天差地别了!
而且謝宴這悶葫蘆性格,竟然能容忍青竹這麼一個看起來不着調的,怎麼看也是件很神奇的事......
但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因為他再多瞧了幾眼,竟然認出這潦倒的落魄書生,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三弟日後的重要幕僚之一、頭号交椅軍師楊新——
卻說這楊新,如今年紀應該已三十出頭,本是越州人士,科舉屢次落榜,又為生活所迫,後聽說有給其他舉子做槍手——
雖說給舉子做槍手乃為朝廷所禁止,但科考前給那些出重金的考生“一對一”寫幾篇供參考的範文,這種事情不好查證,而且性質也有些模糊,一般是不舉不究、舉了也不好究——
畢竟這性質和科考舞弊是兩碼事,不過是提前備考多備兩篇範文罷了,放現代世界哪個考生還沒背過範文呢,隻是說人家背的是“一對一”定制版範文。
偏生楊新做“槍手”的考生中,有幾個明明才學還不如他,卻科考及第了,即使名次很靠後隻是同進士,但好歹也是有了個官身,不可同日而語。
如此一來,楊新就有些心理不平衡了,覺得那些庸才,憑什麼都能科舉及第,他卻不行?!便到處張揚那些人是靠了他才及第——
這些人能拿出重金的大多家族頗具财勢,拿捏一個落魄的楊新再容易不過,因而這人也隻能在京城越混越慘,幾乎到了混不下去的地步——
而上一世,楊新這時候便是遇到了他那三弟,他那三弟不過給了點銀子,便讓這人為他死心塌地效力,後來更是在他三弟繼承大統的路上不少出謀劃策......
既然這般,李宛自是樂得給他三弟使點絆子——
他命福寶給楊新送了包銀子,又對這人道:“若是無去處了,徑可到甯國公府尋謝世子便是——”
楊新本還仰躺在地上,嘴裡一直喃喃道:“瞎眼匹夫!今日欺我,來日定叫你百倍相還!”
哪知突然便有人要給他送包銀子,還有位神仙似的姑娘替他指了條出路......
楊新躺在地上、兩眼發直,看着李宛的眼神都癡了......
李宛并未多分心神在楊新身上,交待完後便命老馬駕着馬車離開了——
謝宴不禁皺了皺眉,他将所有心神都放在李宛身上,自也對人放在李宛身上的視線很敏感,因而對楊新的視線感到很不滿——
李宛瞧見了他的表情,不由挑挑眉道:“怎麼?對我做的很不解?”
謝宴搖搖頭道:“公主這麼做自有公主的道理,隻是這人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李宛笑道:“是不是好人無所謂,能為本宮所用便行了——”
謝宴不禁又被李宛臉上的笑晃了眼,心道公主并未察覺其他,那他也沒必要點破了,公主說什麼便是什麼,他隻要聽從公主吩咐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