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重生長公主
陪謝家祖母用了早膳,兩人便離開了——離開前,謝家祖母從自己手上褪下一對帝王綠、水色極好的镯子,恁是給李宛戴上道:“這對镯子呀,以前是宴兒太祖母傳與我的,如今也有好些年頭了——這本來該由宴兒母親傳給你的······”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和宴兒大婚,是我們甯國公府難得的大喜事,老婆子心裡是真高興呐!往後公主若是不嫌老身煩,能多來陪老身說說話,就是老身的福氣了——”
李宛瞧謝家祖母是個明事理的,對謝宴的疼愛也不作假,便也好言應承下來。
回去的路上,他瞧了幾眼手上的镯子,好看是好看,成色水頭自也是極好的,但問題是他是個男的,自然是從不喜歡在身上帶這些金銀玉首飾的,即使迫不得已得梳女子的發髻、穿女子的裙裳,他也是盡量挑那些素的,頭上也頂多簪根玉簪罷了······
耳飾倒是有,也是最簡單的那種綴着玉珠的銀耳環,連金子都不是,無他,隻是他覺得金子那顔色,實在亮得有些打眼,自己都看不過眼······
當初,他自是不想打耳洞、戴耳飾的,但他母後說,平日裡你不愛哪些钗環裙飾就罷了,可耳飾都沒的話,怎麼能看起來像個女子呢?!哪個女子能沒個耳飾呢?!
說着又是一通哭,說這麼多年來,也就是為了他能平平安安,也不知付出犧牲了多少,沒想到這麼點事他也不肯依,全然不在乎之前付出的那些心血······
卻說李宛平生最怕的兩件事,一件是他母後唠叨,第二件是他母後哭,而他母後哭着向他唠叨,那怕更是雙重暴擊,一般小事都無有不依的······
此時,李宛看着手上的兩隻镯子,不禁還是覺得有些别扭······
謝宴見狀道:“若是公主殿下不喜歡,平日裡也不用配戴——隻是,看到公主殿下戴着這镯子,不禁想起了曾經母親戴着的樣子······”
李宛:······
這人都這麼說了,還露出一副好像甚是懷念的神情,想應承下來不戴的話便說不出口了,隻得讪笑道:“世子說的甚話,長輩賜、不得辭,再說又是如此貴重的,自是沒有不戴的理。”
謝宴眼裡不禁劃過一抹暗色,瞧着李宛那截雪白、微微有些豐腴的手腕,如今戴着那水頭極好的翡翠镯子,隻覺就像将這人作了記号,以後誰人看到都曉得屬于他一般······
一想及此,他便不禁心頭一熱,也不知是為自己這樣的念頭,還是為眼前這人腕間露出來的一抹春色······又或者,該是兩樣都有的······
過了一會,李宛不禁反應過來,謝宴生母去逝的時候,這人才三歲,又怎麼還能記得他母親戴着镯子的?
但話說都說出去了,也就戴個镯子而已,又不是要了他小命,再多計較倒顯得矯情了——
如此李宛在自己的公主府呆了三日,白天就是看書、睡覺、遛彎,時不時去謝家祖母院子裡坐坐,晚上還是看書睡覺——
第一日,他喝醉了醒來,發現床上隻有他一個人睡過的痕迹,心裡還是比較滿意的——
第二日,還想打發謝宴睡書房,謝宴隻是看着他,并沒有質問李宛,明明都已成婚、為什麼不能入洞房,而是一臉誠懇地看着李宛道:“如今才方成親,若是臣睡書房,到時定會傳入宮中,隔幾日公主殿下回宮,皇後娘娘怕是要擔心殿下——”
“臣這倒是無妨,一切都按殿下意思,殿下不想臣近身,臣自是絕不會逾矩。若殿下信得過臣,臣可就在房間内搭一張小榻,晚上睡榻上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