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兇手的任務停滞不前,林霧直接就擺爛了,開始還跑一下吳明軍李二龍家後山,徐寶家外面的草垛也貓了幾晚。一無所獲,他就放下了,反正系統沒催他提交答案。
期間他從河這邊的林家,搬回了河那邊的自己家。搬家的時候家裡人都是不同意的,雖然是半路多出來的兒子,這三年林爸林媽把他當親兒子看待……林霧後來查過,林爸當年跟他父親關系很好,這也是為什麼他出事之後,這邊的家裡特别照顧他的原因。
這一塊因為不涉及到任務,林霧沒有打探的特别清楚,讓林霧感到高興的是,他大哥大嫂家跟他的任務關聯不大,這一家人勤勞,小日子過得平淡又和美。
搬家前那天的飯桌上,林霧給兩個老人舉杯,多謝他們幾年的照顧,酒足飯飽之後,林霧借着醉意問了大嫂懷孕的問題,大嫂沉默半天,告訴他是自己不想懷的。原因她沒說,但林霧猜測還是跟自己落水後變得癡呆有關系,大嫂認為弟弟出事後,自己嫁了人是背叛。
這個時代女人的一些思想是林霧比較難以理解的,開始他也沒想到這一茬,是有一次他跟他哥說起這個事,他哥說的酸話,“你大嫂不是替你守身吧?”
林霧把這個答案給了系統,居然也通過了。
林霧謊稱自己已經恢複了記憶,開解大嫂的心結:“我隻當你們兩個是姐姐,我這輩子不可能娶妻了。”
大嫂沉吟半晌道:“是因為張家那個嗎?”
林霧震驚臉,他大嫂怎麼知道的。
大嫂說,“那天我在田裡做事,怕你一個人喂雞喂鴨忙不過來,提前回了。看到了。”
林霧吞口水,“大哥知道嗎?”
大嫂搖了搖頭,“我沒說,怕他接受不了好友跟自己的弟弟……”
閑話不提,自從林霧搬回了四合院,家裡人氣一天天的起來,院子裡的水井修好了,電到處都通了,屋頂碎了爛了的瓦片也全部更換過了,他現在有了一個免費的勞力——他哥,有事沒事就在四合院裡鼓搗這個鼓搗那個。
任務迎來突破性的進展,是在夏末秋初,這天,林霧在他哥家裡,自然是張大娘不在家的時候。
傍晚,林霧坐在床上吹口琴,他現在已經可以很熟練的吹奏一曲半曲的,在悠揚的樂聲中,他聽到隔壁一片喧嘩,林霧丢下口琴,穿着拖鞋啪嗒啪嗒跑出來。
徐寶的媳婦插着腰在那罵人,罵王倩兒是婊子,爛貨,連她屋裡的男人都敢勾引!周圍一圈的鄰居嘀嘀咕咕,交頭接耳。
王倩兒站在屋檐下羞憤難當,木着臉沒說話。
吳德貴出來扯住徐寶媳婦,“你說話要講證據的。”
周圍的鄰居也說,王倩兒不是那種人,徐寶媳婦從兜裡掏出一件内衣丢出來,那内衣繡着王倩兒的倩字,是她自己繡的,王倩兒從小有一手好繡工,現如今已經很少有人繡什麼東西了,王倩兒還保留着兒時的習慣,喜歡在自己的衣物上繡字。
徐寶媳婦兩隻眼睛瞪的銅鈴一樣,“他徐寶還在床上玩花活,他那木頭腦袋裡有那些東西?準是你這狐狸精教他的。”
她撸起了兩隻衣袖,從後腰抽出來一藤條,抖着那根藤條,“這也是你的吧。”
她把那藤條丢到王倩兒臉上,王倩兒瑟縮着躲了一下,人都傻了。
吳明軍從外面回來了,跟在他後面的是徐寶,吳明軍氣喘籲籲,因為疾步行走他鬓角臉上都是汗,周圍人給他讓了一條道,吳明軍走到徐寶媳婦面前,隻說了一個“滾”字。
徐寶媳婦一下就炸了,跳着腳要罵人,被徐寶上來拖走了。徐寶有一股蠻力,一直把他媳婦拖到了大路上,才松手了。她媳婦劈頭蓋臉給他一頓揍,他也沒有還手。
天黑下來,村裡的狗叫聲此起彼伏,看熱鬧的人群散去。林霧回到屋裡,菜都已經擺在桌上了,林霧盛了兩碗飯,一邊端着飯碗吃飯一邊想事情。
看那藤條是吳明軍的吧,吳明軍怎麼也跟徐寶扯上關系了?是他抽徐寶,還是徐寶抽他?
估計是徐寶抽他,林霧想。
過了兩天,徐寶媳婦出了事,她被淹死在自家水塘裡了,警察又上門了,這次直接找上了吳明軍,可吳明軍有不在場證明,徐寶媳婦出事那會,他正在家裡躺着呢,好幾個人都可以作證,包括那會正在給他把脈的老醫生。
徐寶媳婦出事的第二天,林霧走在路上被人用帕子迷暈的,迷迷糊糊醒來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是李二龍和吳明軍。
吳明軍手上翻着一本書,“啧,你早把這本書給我,不就好了。”
李二龍說,“這書早就在我屋裡出現了,我不識字沒翻開過,最近無聊拿着字典照着認字才發現不對勁。”
吳明軍眯着眼睛看書,皺眉:“徐寶和你都會被警察抓,我也會,不過酒席那個事沒發生。”
李二龍抽口煙,“所以才奇怪,怎麼這部分跟書裡的不一樣。”
“那就要問那個小子了。”吳明軍朝地上的人擡了擡下巴,“三年前他明明在水裡沒氣了,結果沒死。”
“難道他手裡也有書?”李二龍不解。
“不像。”吳明軍說。
他點了一把火,把那本書燒了,“這東西不能給第三個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