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風單翔隻覺得脖子處撲來溫熱的氣息,瘙癢從新生腺體那小塊皮膚一路蔓延到全身。
他抖了抖身體,盡力壓住那莫名其妙的心顫,沒有聽清楚身後人的呢喃低語。
“你說什麼呢?我們能不能拉開點距離?”
久久沒有得到答複,風單翔受不住了,加快速度往前走了好幾步,慌亂之下顧不上細看眼前障礙,膝蓋重重撞上了一堅硬鋼筋的物體。
他完全壓不住聲音,痛呼出聲:“嘶——”
風單翔重傷之下,單腳支撐不了身體,下意識倒向了身後,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池昭陽着急又慌亂,“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風單翔痛到流出生理性的眼淚,豐富的受傷經驗告訴他,膝蓋特定青腫了。
“前面有東西,我膝蓋撞上了一個堅硬的物品,感覺像鋼鐵。”
池昭陽顧不上前面的東西,全身心關注着懷中人的傷口。
“膝蓋怎麼樣了,現在能動嗎?有沒有腫?有沒有傷到骨頭?”
他邊說,半邊身探過去想要抓起風單翔的腳查看傷勢。
風單翔在他懷裡完全沒有躲避的機會,但又不想被看到傷口,别扭地撲棱着想從他懷裡出去。
奈何傷腿不給力,不僅沒有從人懷裡掙脫出來,還自動将傷腿送到了人手上。
比自身腿腳炙熱的手牢牢把控着他小腿,不受控的感覺讓他方寸大亂,為了控住身體平衡,他伸手攥着身後人的衣領。
“我沒事,你先放開我!”
池昭陽沒有放下手,借着窗外的夜光,他隐約看到膝蓋上不同以往的腫脹。
“你這都腫了還沒事。”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就在兩人拉扯間,陌生的聲音在兩人前方響起。
緊接着病房燈光大亮,在光明之下,所有東西無所遁形。
風單翔不适地閉上了眼,等眼睛順應燈光後,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兩人奇怪微妙的姿勢。
他上半身癱在池昭陽懷中,手裡緊抓着池昭陽衣領,而他的傷腳被池昭陽擡起,寬大的手掌牢牢圈住他小腿。
“都說了讓你先放開我!”
池昭陽眯着眼,本就細長兇狠的眼睛看起來更狠厲了,他對周遭的環境渾然不在意,眼裡心裡隻有手中青腫的膝蓋。
“你這傷不行,要先治療,現在不能用力。”
說完他将就着目前的姿勢,一手繞到風單翔後背,一手放到風單翔膝蓋下,用力将其公主抱起來。
風單翔猛不丁懸空,心先是停跳了一拍,擡頭瞪大眼看向了上方的人,對上他目光後,一股安全感襲來。
“你……”
一向能言會道的風單翔難得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位,這還有活人呢。”無奈的聲音在兩人面前響起,一下子就拉走了兩人注意力。
風單翔自然看向出聲的人,穿着病号服的人坐在鐵架床上,一臉無語看着他們。
“夏蔓?”
披散着頭發的女孩與之前明豔的樣子截然不同,孤單一人坐在床上看起來蒼白脆弱。
“看到我很驚訝嗎,你男朋友?”
夏蔓對着兩人翻了個白眼,輕飄飄掠過風單翔,凝視着孤傲站立的人。
風單翔想起自己随口瞎編的鬼話,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在造謠對象面前圓這個謊。
他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夏蔓這人才肆無忌憚亂說,那時隻管自己爽了,誰會想到如今尴尬到摳腳的局面。
“他的确是我男朋友,男性朋友。”
風單翔強撐着表情硬掰,隻要他能頂住,他說的就是事實。
可惜夏蔓沒打算放過他,“噢,我懂。他是你外面那個?”
風單翔緊張的腳抽抽,嘴唇發幹到連嘴皮都出來了,
“不是,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我們兩個就是純潔的美好的友誼,純純兄弟情。”
夏蔓聽着他快速的反駁,不僅沒有打消懷疑,反而意味深長來回看着他們。
“噢,我知道了。”
風單翔要是有毛,,肯定全炸起來了,“你那是什麼表情?”
“沒啥。隻是沒想到你說我說的好聽,原來也是同道中人,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啊。”
夏蔓隐晦地打量着池昭陽,身材相貌氣質都是上等貨,怎麼連三都當不成,給人當小四。
風單翔氣結,又不能反駁,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他拍了拍自己的嘴,暗罵了聲:“都怪這張嘴,好的不靈壞的靈就算了,現在連說謊都圓不回來,廢物。”
池昭陽圍觀了兩人的對話,為難地皺眉,低頭詢問:“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是什麼意思?你在外面放旗子找援軍?”
風單翔屬實沒想到他會這樣理解,同時也意識到了圓謊的機會近在眼前。
他一本正經糊弄人,“她說的不是我,是她自己在外面放旗子。我全程帶着你,你最清楚我手中有沒有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