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着模仿他們,卻總也學不會,于是第一次,她對老師的話産生了懷疑:“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
“當然。”老師信誓旦旦地笑着。
她愈發不解:“為何?”
“因為生下他們的女人,叫言雪晴。”
姜予眠一直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直到現在,看着坐在言家奢華沙發裡,用鑲着金柄的水果刀削番木瓜的言不浔,她忽然就懂了。
比起言不浔這個兒子,言雪晴更偏心她這件貼心小棉襖。如此一來,姜家的資源是她的,言家的一切也是她的,言不浔注定要失去所有,被她狠狠地踩在腳下。
她心底再次燃起隐秘又熱烈的火焰,堅毅地看向秦詩盈:“我媽媽是言雪晴,爸爸是姜浩海,外婆,我是您的外孫女,我叫言盞月。”
“是啊二嬸,你們到底在糾結什麼?雪晴可以作證,這還能有假?”言雲益緩過最初的驚吓,随之而來的是被言菲泉氣出的一身邪火,說這話時,口吻裡帶着三分火藥味。
言菲泉的槍口未動分毫,仍舊穩穩指着他:“這麼想認她,不如你把礦山奉上,當成見面禮?”
“我送過見面禮了啊,我送了一輛車!”言雲益倔強地梗着脖子。
言菲泉像看傻子似的,極快地彎了下唇角。
随後她轉向姜予眠,倨傲地挑了下眉:“言家可以認你,但有條件:你對外不能以言家人自居,不繼承家業,也不享用言家的一切資源。如果能做到,你現在就是我外甥女了。”
“……”始料未及的妥協,姜予眠表情出現一絲裂紋。
言雲益叫道:“言菲泉,二叔二嬸還沒說話呢,你充什麼家主!”
言菲泉沒說話,隻輕輕掃他一眼,他便從那輕蔑的眼神中嗅到一絲涼意,再看着那把上膛的槍,他後背直冒冷汗,下意識地閉嘴了。
姜予眠強自冷靜,不動聲色地觀察着每個人。
她敏銳地發現,言菲泉無形中站到了話事人的位置,對方腦子轉得很快,不會輕易被她說服,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收斂起了讨巧賣乖的笑臉。
“可是,媽媽的信中說,要你們像對待言不浔一樣……”
“你确定?”言菲泉輕笑,“言不浔剛來的時候,在門口跪了快一個禮拜才被允許進家門,怎麼,你也要試試?”
姜予眠的表情再次皲裂,下意識向言不浔看去。
言不浔并沒看這邊,而是專注削着姜予眠從沒見過的番木瓜,對于言菲泉的話,他沒有反駁,甚至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
所以,他真的跪了一星期?
姜予眠微蹙眉頭,就算這是真的,可言盞月的待遇怎麼能和言不浔一樣?
她決然地昂起頭,傲然道:“小姨,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一個明星。是明星,就沒有隐私,就算我不以言家人自居,有些事也由不得我。”
話落,言不浔終于掀眼皮睇了她一眼。
言菲泉勃然大怒,猛地将槍口指向她:“你在威脅我?”
姜予眠沒料她這一下,吓得一抖,陡然失去了聲音。
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的言波詠總算出聲:“姜小姐,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
他按下言菲泉持槍的手,又瞥了言雲益一眼,徐徐道,“正好雲益的礦山遇到點問題,你和浔浔分别幫他出一個解決方案,誰的方案好,礦山就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