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臨注意到懷裡人安分守己,被一頭數據看得眼花的煩躁心情都好了點。
一個下午内容完成了一半,夏臨也不慌,準備起身做個晚餐。手指剛停下,腦海裡突然想到什麼,于是趕着時間又往上補了幾行。
他把江如晝放到椅子上,自己站起來。“我去做飯,你自己玩一會。”
江如晝昏昏欲睡,被他動了一下提起了點精神。他點點頭,看着夏臨離開。江如晝打了個哈欠,無聊的看了眼電腦。屏幕還亮着,一半是數據,一半是文檔。
“嗯?”
他沒看錯吧,是有幾個數據寫錯了?
江如晝站了起來,俯身離電腦近點。
來來回回對比幾次後發現真的寫錯了,有兩項調查數據内容與數字大差不大,确實容易看岔。他默默歎口氣替夏臨找補。
人家要忙着做飯,情有可原。
于是自己動手悄悄把填錯的那幾個數據給改了。
晚飯後,夏臨拿溫度計給小孩再量了一次體溫,确定退燒後才把藥放好。但是小孩服用的感冒藥他家裡是沒有的。
嗯…江如晝這個狀态是吃小孩的藥還是成人的藥啊?家裡的退燒藥統一不嚴重半顆,嚴重點一顆,分劑量的感冒藥他倒是糾結起來了。
他看了眼小孩,生病是身體生病,理論上應該是按照身體開藥對吧?
還是小孩分量的安心點。
夏臨商量道:“我要下趟樓給你買點感冒藥,你能乖乖坐在這等我回來嗎?”
江如晝捧着水杯:“我不能一起去嗎?”
夏臨:“不太能,等會吹風了又發燒怎麼辦?”
江如晝點頭,“好吧,那你要早點回來。”
夏臨:“放心,很快的。”
說快真的很快,大概就十來分鐘,開門的‘滴滴’聲就響了。
夏臨拆出兩隻口服液插上管遞過去,“來,先把藥喝了。”
江如晝喝了一口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連忙把嘴捂上。“我不喝!”
什麼小孩子的藥能苦成這樣?
鬧得太厲害夏臨一時半會沒拿開小孩嘴上的手,他略帶無奈的開口:“不喝病就好不起來,你就要一直咳嗽流鼻水哦。”
江如晝用屁股對着他,“我不喝!”
夏臨盯着他屁股,“真不喝?”
江如晝整個人都在晃,“不喝!”
夏臨把手上的口服液放到茶幾上,一隻手摟過小孩,另一隻手壓在他的屁股上。
嗯?
江如晝一陣激靈,瞬間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都還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到有隻手掌不輕不重的拍了他一下。
“啪。”
江如晝整個人都紅溫起來,他有記憶以來就沒被人打過屁股!
羞辱,明目張膽的羞辱!
江如晝整個人都鬧騰起來,嘴裡咿呀呀的控訴某個壞心眼的家夥。
夏臨仗着自己聽不懂嬰語,小孩鬧一下他就拍一下。一點都不重,主要是看江如晝害羞很有意思。
“還鬧不鬧?”
江如晝捂着嘴轉頭看他,明亮的雙眼泛着點點淚花。
“你壞!”
夏臨看小孩哭了趕緊收手,不應該啊,他這力度跟摸上去有什麼區别?
“打疼了嗎?”
江如晝誠實地搖頭,搖完了繼續瞪他。
夏臨有些好笑的給他擦擦眼淚和鼻水,“不聽話就是要受懲罰的,你乖乖喝藥,喝完了我就不打你了。”
江如晝報複性的張開嘴咬他,怕真咬疼了還特意挑虎口肉多的地方下嘴。
見夏臨也不掙紮就安靜的給他咬,過了沒多久他自己反倒不好意思的減輕力度,伸出舌頭舔了舔才松開。
他擦了擦鼻子,伸手拿過口服液,一口氣把剩下的喝完,苦的舌尖都收不回去。
夏臨打開那罐糖果,從裡面挑了一顆剝開喂給他。
“這樣就不苦了。”
喂完藥,夏臨随他自己折騰,他回房打算繼續趕工,争取明天中午前弄完好陪小孩。
坐到書桌前,夏臨把屏幕點亮,看着文檔裡已經被悄悄改過的内容,嘴角無聲息的提了起來。
他撐着下巴,還留着牙印的另一隻手指尖在桌面上有規律的點着。
随後又看向牆角隻露出個小腦袋的身影,他是該發現呢還是不該發現呢?
他朝小孩招招手,“過來。”
江如晝坐到夏臨懷裡陪他寫總結,他看了看全程注視着文檔手指點的飛快的夏臨,又看看了另一邊被打開的數據。
不對啊,都記下來了剛剛怎麼會寫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