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就算與全世界為敵,我也會永遠會站在她身邊
辛其榴得到了慶帝的準許,可以去看望範閑。可她哪也沒去,一直待在慶帝身旁伺候,不曾出過寝宮半步。
“聽說廣信宮又來人了。”慶帝看了辛其榴一眼,冷冷問道。“說說吧,為什麼沒去看範閑?”
“太醫院和醫學研究院的人都在廣信宮,臣女去了也幫不上忙。”辛其榴熟練地開始為他換藥,喂藥,答道:“況且,臣女實在是放心不下陛下的病情。”
“嗯,身為禦侍女官,你倒是盡職盡責。”慶帝面色稍霁,緩緩說道:“說起來,你和朕這幾個兒子關系處得都挺好的,李承澤甚至願意為你以身擋下神廟使者的攻擊。”
辛其榴驚出一身冷汗,福了一福身子,說道:“臣女自小被郡主選為伴讀,皇子們看在往日的情誼和郡主的面上,對我多有照拂,實在是臣女的榮幸。”
慶帝冷哼一聲,說道:“朕這幾個兒子,老大太直,老二太假,老三又太小,至于太子……懸空廟刺殺當天,太子故意踩中了個酒杯,還以為能瞞過朕?”
平常時間,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在朕的面前表現忠誠。但是,朕最不相信的就是這種看得見的忠誠。
“在他們當中,也就範閑不一樣了。”慶帝表情閃過一絲黯然,輕聲道:“懸空廟上,在那樣危急的關頭,他卻選擇了先救老三。說到底,範閑和他娘一樣,城府極深的表面下,依然有一顆溫良仁順的心。”
辛其榴垂着眼眸,不敢回話。
“朕不想失去這個優秀的兒子。”慶帝眸子裡閃過一道寒光,盯着辛其榴說道:“當初李承澤的事,你處理得不錯。範閑的事,你看着辦吧!”
辛其榴跪了下來,低頭遮擋眼中的厭惡,恭謹應道,“臣女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榴,就像葉輕眉的死一樣,神廟也不會放過你。你和朕的兒子們走得近了,隻會給他們帶來危險。”
懸空廟上,神廟使者的刺殺目标,一直都是兩個:慶帝和辛其榴。
慶帝歎了口氣,意味深長道:“普天之下,隻有朕,才能留得住你。”
……
走出殿門,辛其榴靜靜地看着宮内某個方向,從頸上摘下了一直藏在衣襟内的戒指,漸漸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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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什麼嗎?”範閑微微偏頭看着洪竹,一臉平靜地接過戒指,淡淡問道。
小範大人臉色蒼白,虛弱地躺在床上,表情明明沒有生氣,可洪竹卻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陛下。
一定是錯覺,洪竹倒吸一口冷氣,顫顫地回道:“辛姑姑不曾說些什麼。”
……
房間裡靜悄悄,範閑的手指摩挲着戒指。
當初自己打造時,糾結了很久,最終決定在這對戒指上刻下“Forever”和“ always”。
Forever and always
無論何時,我都在。
生生世世,矢志不渝,永遠的永遠。
這才過了多久,這個刻着“ always”的戒指就又回到了自己手裡。
範閑苦笑一聲。懸空廟刺殺已過去了好幾天,自己一直被困在這養傷,很多信息都不清楚,無法當面質問陳萍萍和六六,也不知道六六到底發生了。
心裡微寒和恐懼的情緒一天天增加,不安的情緒一直在胸中沖撞。
範閑想要下床,想要去找她。
他不相信六六會真的放棄他,六六一定發生了什麼時。
可無論嘗試多少次,都無法調動消湮在腑髒之中的真氣。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無一處不痛楚,無一處不空虛。
一滴淚順着臉頰,滑落了下來,滴在了枕頭上面。
房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輪椅在木質地闆上滾動的聲音傳來。
陳萍萍看着床上可憐兮兮的範閑,笑道:“這麼大人了,還喜歡掉金豆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