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裡陷入兩三秒的寂靜。
“你醒了!”安溪驚喜道,“感覺怎麼樣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腦袋同學的五官頓時痛苦扭曲在一起。
“你怎麼了?”安溪關切道,“哪裡不舒服?頭疼?皮疼?眼睛疼?還是牙疼?”
“f”
“什麼?”安溪沒能聽清,往腦袋同學旁邊湊近一點,臉上關切神情毫無作假痕迹,“你慢慢說,我記得學校裡有醫務室。”
“發!”
安溪腳步停了下來,想了五六秒恍然大悟,“你是說你的頭發嗎?”她遺憾且悲傷道:“同學,我很遺憾地通知您,您的頭發它……發瘋了。”
“咚!”
撞擊聲猛然響起,安溪條件反射上前将腦袋塞回塑料袋裡,打了個死結之後反應過來,聲音不是腦袋撞出來的。
啊,誤會了。
還以為要沖她拼命呢。
“你别怕,”安溪根本沒有調整情緒的過程,或者說她沒感覺到尴尬的情緒,語氣輕柔關切,安撫受害腦袋情緒,“外面有壞人,你在這個袋子裡一定是最安全的。”
“咚!”
值班室的門被一次一次撞響。
安溪用掰直的手镯打開空抽屜,把腦袋塞進去,一邊塞一邊安慰,“放心同學,等我處理完外面的同學,或者什麼别的東西。總之,我會回來接你的。”
說完關抽屜上鎖一氣呵成。
“咚!”
又響一聲。
安溪将手镯掰回去,随手套左手小臂上固定住,沒去靠近門,打開窗戶從窗口跳出去。
安溪在落地點瞬間,身後有股勁風吹來,她沒有停頓往旁邊一滾,原來的位置撲倒一個無頭學生。
一個無頭身體,非常高大強壯的女學生身體。
安溪從原先的撞門聲中大緻估算了下無頭的力量,同時反轉身體,在無頭還未曾爬起來的時候,跨坐到對方後腰,壓制住對方。
随後,安溪拉過無頭一條胳膊,後仰自己的上半身,将無頭上半身拉離地面。安溪的另外一隻手麻利的從無頭身前,掀起無頭的校服外套,借着外套将無頭的兩條胳膊綁在她身後。
安溪的動作流暢輕巧,甚至脫外套的時候,還沒忘記用腳踩住外套裡面的内襯,以免被連帶着脫掉。
綁完胳膊,安溪又轉頭将無頭的兩隻鞋子的鞋帶纏繞過腳踝,然後将兩根鞋帶綁在一起。
無頭胳膊、腿都被綁住,後背又坐着個人,她像隻翻不過身的烏龜,全身撲騰也沒用。
安溪這次沒有試圖跟人家搭話,肯定啊,頭都沒了,既沒嘴巴也沒耳朵,說了也沒用啊。
她從無頭身上起來,站到旁邊蹲下,摸摸索索找校服領子,領口那有學生的名字。
沒有。
安溪不信邪,整個領口都摸了一遍,别說名字了,連個筆墨痕迹都沒有。
她頓了頓,擡手摸到自己的領口,上面是用金色繡線繡着得“安溪”兩個字。
“果然,”安溪站起身,用過來人的語氣感歎,“好東西都是下一屆的。”
她沒太在意這個細節,看着無頭撲騰的身體思考:
“腦袋的分量還是太輕了,加一個身體,宿管肯定會願意多說點吧?”
安溪感覺宿管每次其實知道她想要問什麼,但就是不願意搭理她,唯一一次搭理她了,還是搓澡阿姨的功勞。
安溪蹲下身懶腰抱起無頭身體,走到窗口前,對準窗口将身體往裡面塞,塞到一半的時候,她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一回頭跟丸子撞了個對臉。
“你在幹什麼?”
丸子看起來非常狼狽,身上一條一條勒痕,從痕迹上看對她造成傷害的東西具有腐蝕之類的作用,校服有融化的痕迹,露出的肌膚也有灼傷後的傷痕。
這一定是個學渣。
在這一刻,安溪終于确定了,至少丸子的實踐課甚至理論課的成績都是低分,不是不及格,而是超低分。
安溪沒太在意丸子的傷口,反正死不了。
她的眼睛被丸子頭上兩個半散落的丸子吸引,看起來毛茸茸很好捏的感覺。
因為走神,安溪慢了一拍才回答丸子的問題,“啊,我找宿管說話呢。”
安溪說話間手上一用力,将無頭身體整個推進值班室裡。一聲悶響後,值班室沒再響起什麼聲音,安溪往裡面探頭瞅了一眼,發現無頭身體老老實實躺在地上,跟個屍體似的。
那個腦袋在值班室好像也是格外安分,沒彈射自己進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