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煙出現在了門口。
她在門口看到女人頹然的坐在地上,失了魂,而男人站着,雙方并未發生過多的争執。
結果已經出來了。
“女兒,你出現了啊……”
男人對着她笑。
“聊聊?”
和徐清煙離開之前,他還不忘回頭對女人說:
“你隻有半個小時……現在已經過去十分鐘了,再慢點,你自己想清楚吧……”
女人身體一滞……
兩人下樓了。
“說實話,你如果真的制造出一樁真實的兇殺案,我倒是會高看你,沒想到是假的。”
他對徐清煙的語氣裡,飽含着失望。
可惜是假的。
如果兇案是他女兒安排的,就更完美了。
“可那樣,你們就進去了。”
男人停了下來,對着她笑。
“那又如何?你能繼承我們的衣缽了,不是嗎?”
繼承衣缽?
什麼衣缽?
殺人的衣缽嗎?
“父親,殺人犯法的。”
男人被徐清煙這話逗笑了,站在原地笑了好久。
“你這笑話真不錯……”
立馬,臉色就陰沉下來。
“但下次不要再笑了。”
他不喜歡聽到這句話。
“我們把你送去讀書,是為了讓你成為高智商罪犯的,不是讓你成為一個循規蹈矩,隻知道被條條框框困死的庸人。”
一個天生罪犯的嘴裡說出殺人犯法這四個字,可不就是笑話嗎?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目的?”
為什麼十年前他們要做出那樁殺人案?
當時徐清煙給嚴霖的回答是無聊,但現在看來,并不是。
他們這麼做,就是為了激發她的殺人欲,讓她徹徹底底的越過那條線。
而十歲,正好是發展心智的年紀,他們隻是想用一場謀殺案來教育她,開發她。
就像大自然界,雌獅子,訓練小獅子捕獵一樣。
其實最開始得知自己父母有可能是連環殺手的時候,她還在想當年自己失憶的這個事。
如果僅僅隻是看到父母行兇,父母從正常人變成精神病,倒也不至于讓她崩潰。
頭被砸了也不至于。
那她當時為什麼會被刺激到失憶呢?
“啊,女兒,你真聰明。”
他笑了笑。
“是的,可是十歲的你很固執,非要吵着報警,不得已,我們隻能砸暈你……”
原來當年的傷口是這麼……來的?
“當年我們還能念在你年少無知,現在可不一樣了。”
畢竟人都大了嘛……
“我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你,都是為了引導你的成長,那些人是為了你才殺的……驚喜嗎?”
徐清煙舉手更正了他的說法:
“錯了,這個說法非常得無禮,你們把我生出來,你們為我殺人,都是你們強詞奪理,把你們的意願強加在我身上的投影,你們在自我感動而已。”
實際上呢?
“你們說的這一切我都沒有選擇,是你們擅自做的,沒經過我的允許,又怎麼算是為了我?”
很流氓的邏輯哦。
“自己想殺人就殺人,為什麼要強加在别人身上?是因為你們也打從心裡覺得殺人并不對,所以就讓我充當這個背鍋的道具?知行合一都做不到,難怪如此失敗。”
徐清煙還不留情的打擊者自己的父親。
說到底,在她眼裡,父母和普通人沒有區别,錯了就是錯了,不會因為身份而有差别待遇。
情感淡薄的好處之一……
不會被所謂的感情迷惑,會更理智跟更客觀的去看待某件事。
父親聽到她這番說辭,是有些惱怒的,但随即情緒隐藏了起來。
兩人随便找了個咖啡廳坐着。
“還要聊嗎?”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