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五月初,我做了個夢,一路在走,路邊總會出現一個攤位,攤位前的工作人員都是政府的人,都是些阿姨在擺攤。攤上放着許多供品。
這些阿姨總和我強調,說五月五是什麼國家法定的節日,桌子上的貢品都會給桌子上的龍頭吃掉,雖然龍頭是金雕像,但是龍的舌頭是動的一碟喂過去,大舌頭卷起來咀嚼,一點也不像死物。
我走着走着,不知不覺來到了隧道口,隧道口旁也有張供桌。供桌上也放了許多花,掃地大姐像我一路走過來遇到的供桌前大姐一樣,問我要不要吃桌上的食物,她說這是國家法定的節日,我搖頭。
最後大姐把一碟子喂給桌上的龍頭,食物在龍舌頭中翻滾攪動,他的舌頭是那麼大,那麼鮮活,那麼靈動,一點也不像擺飾品所展現出來的特質。供桌大姐說他很喜歡這些。然後目光一轉,我看到龍頭下是人的身體,龍怎麼長了人的身體,而且端端正正的坐在供桌前?龍頭不應該是擺在供桌上的嗎?
越想仔細看時,夢越模糊,所有畫面定格在那一幕。龍的眼睛盯着我,像人的眼睛,這龍頭半分像頭套的樣子,他的眼睛是那麼的真,有眼神,有情緒,我感受到的是他一顆跳動的心,他絕不是死物。
忽然驚醒。我沒受驚,是夢受驚,我被趕出了夢裡。
每次做類似的夢,快要看到什麼的時候,夢就會突然消失,我永遠看不到他們的臉。上次夢到兩個人還是鬼的,站在窗前,正當我想走近看時,夢突然驚醒。我看不到他們的臉,永遠看不到進入我夢中靈魂的臉。
Ela朋友圈留着一條動态,她說:“如果感覺狂風暴雨,幹擾了居民正常生活,可以到當地的廟宇觀中點香投訴。龍年龍月,水族生物多活動,外來入侵生物多,本土生物生存空間縮小,環境亂七八糟。實驗一下投訴很有效,昨天長沙突然大風暴雨一片漆黑,窗戶沒關,門都推不開,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點了香,供了本地的大地龍神,風雨就小了,能關門關窗了。”
6~7月是梅雨季節,前幾個月一直在下雨,偏偏一直下到梅雨季,這時候的雨是最多的,每年自然災害事件都會有,但我都沒有收到過類似的提示,唯獨這次。恐怕這次的自然災害将會比以往還要惡劣,而且龍王爺需要上供了。
網絡信息多樣化,世界主線被埋沒。每個人拿到的劇本都不一樣,得到的信息也不一樣。現在Ela和我的鍊接越來越弱,我在她這邊占的牌再沒怎麼準确過。
或許從頭到尾,她的牌面傳達的信息和她表達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一種意思。她的牌不是由她來解讀,而是我看到什麼,它們就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幕後人是誰,我感覺我應該是認識的。靈魂記憶中的我是認識對方的,對方類似于上帝,類似于主神一類的人物。靈魂記憶中出現的一幕是對方在看着地球,四周都是空白,他問了我幾句話,我回複了幾句。
我總是會閃過一些靈魂記憶,可是這些靈魂記憶從不在現實上演。
靈魂記憶呈現的是相,實像虛像不管什麼相貌,它就是想告訴自己一件事情。不論真的還是假的,隻要是存在了,那就代表它就是存在的。隻有生命之間才會互相欺騙,非生命存在的事情是必然存在的,隻有生命才會去否定一切,世界從不分真假,隻有生命才會去分真假。
它們出現在我的生命之中,我接受它們的存在。
都是體驗一場,該經曆的,不該經曆的,都必然要走那麼一遭。就像打兼職一樣,局面永遠是這個局面,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定位,誰來做這個角色都差不多,每個人都可以來體驗這個角色,人的一生是漫長的,世間百态,各種各樣的角色展開着各種各樣的故事。
去年在酒店打工的時候,有一天吃中午飯,食堂裡有電視機,一擡頭就看到了日本排放核廢水的新聞。在這一幕場景下,我腦中閃現一幕關于冰川的靈魂記憶。當冰川消融,人類找到了世界隐藏的真相,所有人都喜極而泣,所有人擁抱在一起,團結在一起,将愛融入彼此。
冰川消融好像與世界重置有關,冰川底下應該有秘密,應該是一直被保護着的秘密,隻有到正确的時間點這個秘密才會呈現在所有人眼前。
對的場景,對的事情,對的人,隻有一切都是對的才能開啟正确的劇情。冰川底下是世界的愛,隻有在正确的時間節點才能看到真相。氣是世界規則的化身,冰封就是為了凍住時間,如果世界願意解封,那也就是時機到了。
在靈魂記憶中,我回到了老家,電視機播放着冰川消融的新聞,爸媽在家裡,我也在家裡,弟弟在家裡,姐姐也在家裡,這一幕其樂融融,新聞中出現了好多人如釋重負的笑着,世界上的人團結在一起,感謝着老天,感謝着愛。原來這就是世界的真相,這就是世界深藏多年的秘密,這個世界一直在保護着我們。
我的很多靈魂記憶與現實并不一緻,隻是與很多真相有點關聯。我的靈魂記憶所呈現的并不是這個時空必然該發生的事情,而是這個世界隐藏的真相。多個時空之下可以有不同的走向發展,任意時空可以發展任意走向,但是真相隻有一個,主線隻有一條,支線可以有很多條,不論最終發展成什麼樣的畫面,主線隻有一條。
不論這個時空中,有沒有發生靈魂記憶中所呈現的畫面,靈魂記憶的出現一定代表真相,這是我殘缺的記憶。這個靈魂記憶可能是另一個時空中發生的事情,時間是可以被篡改的,很多東西都是可以被篡改的,但是與生俱來的靈魂記憶是時間篡改也改變不了的東西。
這是我笃定的信念,也是我的信心,因為我接受,無論真假與否,我都接受它們的出現。
有些人在時間改變以後,就會喪失過去的記憶。但是,那一陣似曾相識感,是烙印在靈魂之中。
我笃定我與創世主認識,不然我不會有關于他的靈魂記憶。我總是能在夢中找到很多熟悉感,可是我并沒有經曆過,但我知道這是重複的夢。不論抹殺了多少記憶,不論改變多少世界走向,那一陣熟悉感是作不了假的。
我不會把它們當成錯覺,既然我能感知到它們,那它們必然是屬于我的東西。情緒的爆發可以撼動每個生命的力量,也可以強勢扭轉世界的規則。世界可以有不同的走向,曆史也可以被篡改多次,前期的主線劇情可以被肆意篡改,但是,世界的真相與最終走向,必然是被定死的,它絕不是死路一條。
不論爆發多少災難,生命永不可能滅絕,世界規則是向死而生,所有的世界災難必然是為了打開新局面而爆發。
曆史遺留下來的問題太大了,宗教文化信仰不同,因為不同,所以注定不能團結一緻,不論是地球,還是其他星球,或多或少都會有這個問題存在。
明明很多道理通俗易懂,可是就是沒有人懂,總是固執的将自己身上的無知和缺點扣在其他人身上,讓人與人之間相互傳染。就像“封建迷信”這個詞一樣,固執的把自己的無知強加在其他人身上,其實這個詞的真正意思指的就是思想毫無包容性,它代表的不是相信某種事物就是封建迷信,而是不願相信,不願包容。
人總是喜歡把自己的缺點拎出來說一頓,但總是不自知是在說自己。甚至還因為罵了别人而眉飛色舞,這是所有人的通病。很多人以為是在罵别人,其實都是在把自己的缺點都給說了一頓,把自己也給罵了一遍。
其實很多人在罵别人的時候,罵的都是自己。在天道眼中全然如此,所以在這個世界中才會有“言靈”的存在。言出法随和言靈的規則是一樣的,言靈更像是一種世界潛規則。約束人身行為道德準則的存在,也是約束心念不正的最大存在。
五月底——
這一次我又跟着學校來打工,領班讓我們上崗時,所有人像水波一樣散開,我站在原地,有個姑娘輕輕拍了我的肩膀,說:“你不知道二樓在哪裡吧?我們帶你上去。”
這幾天感冒,聲音恢複正常,說話底氣也足了。擡眼一看,是一個大方爽朗的姑娘,我的身邊也多了一些人,她們熱情的拉着我的手,帶着我七拐八彎去了二樓。
廠區很大,剛來培訓的三天,我就差點迷了路。走廊彎彎繞繞,随處一見都能見到一扇不知通往哪個樓梯口的門。
她們帶着我坐在電腦前,讓我看小說,慢慢教着我怎麼去工作。廠裡都是高科技設備,如同身處科幻電影之中,機器在兩旁運作,有玻璃罩罩着自動化機器,好幾台電腦連接着機器。我們站在裡面不像個工人,像個科研人員。
我們穿着防塵服,全身籠罩在白色的連體服中,背後貼着名牌,名牌上寫着我們的名字和工号,還有我們所屬的科室。剛坐到電腦旁邊,甜甜就送了我一張棉紙剪的大愛心。
她打開她偷偷下載的小說,笑眯眯的讓我看。這本小說在這兩年很火,是一個初中生和大學生的戀愛故事,據說還被翻拍成電視劇。線上頻頻音樂報警,機器頂上的報警燈總是閃爍,甜甜和阿龍去處理機器故障,讓我每隔一兩分鐘就在電腦上刷新一下産量。
到下班的時候,甜甜和她的朋友們在遠處喊着我,在領班桌前喊着我。熟悉的一幕籠罩心頭,關于這一幕的記憶再次浮現我腦中,“實名制……名牌……背章……”熟悉的畫面,記憶中的我不在這一幕中,而是在整個世界劇本都已經結束後,我在世界之外回憶這一幕。
我不是當事人,而是事外人。記憶中也有人在聲聲叫着我的名字,記憶裡的自己說——“真正的貴人,不是刻意去找,一開始就會對自己很好的人,自然而然就來到自己身邊的人,注定是會相遇的人。”
就像木老師一樣,一開始就對我很好的人,就是生命中真正的貴人。不用刻意去找,自然而然就會到來,就算什麼也不用去做,他們自然而然就會到自己身邊。命中已定,既然是貴人,那就絕不可能是别有用心的壞人。
精神越恍惚的時候,靈魂記憶出現的頻率就會越高。
甜甜,好像是我注定會遇到的人,她是我生命中遇到的最特殊的人,因為我有關于她的靈魂記憶,我總覺得,她是我前世認識的朋友。
每一天的排班表都不一樣,剛開始的兩天,我和阿龍在一起看線,二樓有ABCD四條線,一樓有123456789條線。我隻有剛來的第一天在一樓待着,後來我就一直在二樓學習看線。
和阿龍在的兩天,她都會非常認真的教我怎麼給OLB和PCB上料換料,而我總是學得模模糊糊,過了半個鐘頭,就在兩條線嗡嗡嗡的機器聲中忘得一幹二淨。
和甜甜排到一條線的時候,我總是搞砸任何事情,我不是投錯P闆,就總是換挂,總是在換OLB和PCB的時候,導緻設備故障,不是剝膠沒有剝幹淨,就是線沒卡進凹槽裡,又或者是沒有Home到位,導緻機器無法正常運行。每次換料都要叫設備大哥來修理,總看着甜甜和設備大哥吵起來。
我是一個很笨的人,教别人幾遍就會的東西,要教我幾百遍我也隻是略懂皮毛。甜甜很認真的教我,很細心的教我,一個動作重複了十幾遍,我會一點她就開心的不得了,使勁的誇我,比她自己學會了還要開心。
她從來沒有罵過我,也沒有對我發過脾氣,處處維護我。她總是不厭其煩的教我,對我的包容就像沒有底線一樣。她總是想把最好的溫暖都給我,我說不了話,不能陪她聊天,她就會一個人說着說着,逗我開心。
甜甜的情商很高,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很多人都喜歡她。她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人。她總會自己一個人攬下所有事情,讓我偷偷趴在桌子上睡覺。
快下班的時候,我去收拾垃圾的時候,把化學桶裡的廢料拿了出來,把甜甜氣的快吐血,她告訴我化學桶裡的廢料有專人來撿,裡面的廢料都有毒。
我投料的時候,把物料投錯投入口,PCB頻頻報警。我總是做錯事,甜甜總為我善後。設備大哥剛坐在闆凳上,闆凳還沒坐熱乎,就又擡起屁股來處理機器故障。
第三次進廠,這次拿到的崗位是生産員。
相當于第一次和第二次的結合體。
第一次是燒錄員,操作電腦,第二次是挂線員,在線上工作。
這一次比較輕松,看着電腦挂機況,沒料了就換料,PCB和OLB把線挂到相應的位置上就好了。
其他部門的人都很羨慕我們這份工作,因為就坐在電腦面前挂機況,感覺就很閑。
包裝科要上線工作,很趕速度。檢驗的要在黑棚子裡,很傷眼睛,生産的就每天看着機器運轉,投料,挂線,挂機況剩下時間摸魚。
機器壞了叫設備,基本上就很閑。
第一次進廠要戴口罩,那時候精神狀态遊走在混亂的邊緣,而且那時候還鬧疫情,每天晚上盯着電腦發呆,腦子裡面想着前塵往事,控制不住的去想,想到表情有點失控,差點情緒又崩潰了,但幸好戴上了口罩,沒人注意我口罩下是什麼表情。
第二次進廠不用戴口罩,但是我還是戴上了口罩,第二次精神狀态沒再像第一次一樣混亂,但是經過第一次的折磨,智商嚴重下滑,麻木呆滞,腦子裡空空如也。
第三次進廠要戴半透明口罩,再也沒像之前一樣腦子裡空無一物,因為要計算,身邊還有朋友。
每個人都有很明顯的性格,每一個人的行事風格都不一樣在我眼中,她們都像主角一樣,因為優點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