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号就這樣擦着A18号的船身,沖出了包圍圈。
周船長沖出來之後,趕快朝着神明還了願,他沒想到,這次的祈禱,還真讓神明聽到了。
A18看着遠去的麒麟号,心裡也很無奈啊。
它是比較蠻橫 ,但再蠻橫的人,他也怕不要命的人啊!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着?
橫的怕瘋的,瘋的怕不要命的。
A18号的船長覺得,他現在就是碰到了一個不要命的人。
一艘五六層樓高的鋼鐵巨獸,全速朝着自己駛來,擱誰身上誰不害怕呀!!
關鍵是周圍的退路還被堵了,它跑都沒地兒跑。
這場開始時劍拔弩張,結尾卻略顯滑稽的戰局,随着麒麟号的離開,慢慢終結了。
周圍那些圍堵麒麟号的輪船,眼見自己瓜分不到什麼利益,甚至還有可能被A18号輪船事後追究責任之後,也飛快地跑了。
他們可沒有和A18号硬剛的勇氣,還是快點跑吧。
一轉眼,這些輪船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要不是海面的波濤不斷湧動着,誰會知道這裡發生了一場戰鬥呢。
至于麒麟号留下的地盤,自然是被A18号輪船給占了。
耗費了這麼多武力,一點肉都沒吃上,總要占個地盤兒喝點湯吧。
雖然現在這種情況,占地盤好像也沒什麼用....不過好歹也是個心裡安慰。
周船長駛離這片海域後,見沒人追上來,就長舒了一口氣兒。
麒麟号快要撞船的那一刻,他也有點怕,甚至都開始後悔了。
好在A8躲了過去,好在他帶着船跑了出來。
即便如此,周船長依舊不敢松懈,麒麟号更是連停都不敢停一下。
他開着麒麟号,馬力加足,一路長驅直下,順着風的方向,找尋着新的停船點。
但适合輪船停靠的地方,哪裡又會是這麼好找的呢。
之前所在的地方,正好是兩大洋流的交界點,而且還背風,使得海水保持在一個相對靜止的狀态,船停在那裡也合适。
但離開那個地點之後,輪船就隻能順着風、洋流,不斷地在海面上漂泊,很難再找到那樣一個相對靜止的地方了。
再加上,麒麟号的燃油量本來就不多。
周船長看着隻亮起十分之一格的燃油表,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為了節省燃油,無奈之下,他隻好将船,停在一個風浪相對小一點的地方。
至于風會把麒麟号帶向何處,那就要看命了。
就這樣,麒麟号在海面上飄蕩了三天三夜。
船上的乘客看着一望無際,周圍沒有其他同伴的海面,心情越發的焦躁了。
人就是這樣一種很奇怪的生物,一生都很擰巴。
災難來臨之際,即害怕自己周圍有太多人,又害怕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但這個人數的界限在哪裡,又很難有人說的清楚。
興許是禍不單行,到了第三天夜裡,麒麟号還沒完全恢複過來的時候,就有另一場災難來到了它身上。
關甯再怎麼說,也是一個精靈,在漂泊的第二天,她就發現了空氣中不對勁兒的地方。
就好像...空氣變得粘稠了起來,風裡也布滿了雲雨欲來的味道。
關甯發現不對勁兒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找上了周團長。
“周團長,我是氣象研究人員”關甯擡了一下臉上的黑框眼鏡,絲毫沒有心虛的說道。
“我發現最近兩天的天氣有些異常,可能會出現暴風雨的情況,咱們還是駛離這片海域吧”
關甯的表情十分嚴肅,在說這些東西的時候,也顯得很認真,一看就很容易讓人信服。
周船長原本也是相信的,但他看了看外邊渾濁且幹燥的空氣,又看了看輪船上的濕氣檢測盤,就有些不相信關甯的說辭了。
畢竟機器的數值在這裡擺着呢,人類即便再厲害,但它對空氣濕度的感應,又怎麼會強得過機器呢?
周船長糾結了一會兒,說道:
“是不是你判斷錯了呀?”
“應該不會的,船上的濕度檢測器數值一切正常”
“要是暴風雨真的來臨的話,檢測器會提醒的”
“而且說實話,輪船的燃油也是有限的,我現在背負着一船人的性命,不可能将這些人的性命,全部壓在你的一句話上邊”
眼見周船長拒絕的意味十分明顯,關甯也不再熱臉貼着冷屁股了,轉身就走了。
她離開的時候,還在心裡腹诽:“拒絕就拒絕呗,搞得這麼冠冕堂皇地幹嘛!!”
“還說什麼為了一船人的性命着想,當時看你撞向A18号的時候,也沒見你在乎過我們的性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