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她偷瞄溫僖,見他沒生氣,又笑着往他身上靠。
溫僖低頭看了她一眼,未說話,但牽她的那隻手握得越來越緊。緊到孟厭喊痛,他才松手。
得,還是吃醋了。
一吃醋便折騰她,可今日的溫僖吻她時,唇舌長驅直入。手被他強勢壓着,她動彈不得。
孟厭喘息片刻,“阿僖,我怕。”
溫僖緊緊擁着她,“你怕什麼?怕我嗎?”他再次低下頭時,比上一次的吻更加強勢,隻是手上的動作緩和,輕輕摟住她。
那日之後,在地府中遇見顧一歧,孟厭都躲着。
因崔子玉有旁的事要做,她每日能做之事除了找阿旁阿防,便是回房耐心哄溫僖。
日子過到三月中,先是鬼帝蔡郁壘因桃止山出了亂子,趕忙回山平亂。
後是鬼帝神荼查到三月底,了無發現,也回了鬼門關。
四月初三,孟厭帶溫僖去領俸祿,到手果然整整齊齊十兩銀子,“算月浮玉有點良心!”
溫僖今日又穿了一身悶沉沉的黑袍,“四月到了,你不用擔心績效嗎?”
“我去問問顧一歧?”
“走吧。”
兩人晃着手到了查案司,“顧大人,那個壞妖,還沒抓到嗎?”
顧一歧掃過兩人十指相扣的手,“沒有。但兩位鬼帝走前告訴我,他們已派妖冥使去妖界追查,應很快便會有消息。”
孟厭滿懷期待:“那我能去人間查案了嗎?”
顧一歧難得見她如此上進,輕笑幾聲,遞給她一袋卷宗,“今日還剩一件案子,去查吧,記得小心些。”
孟厭激動道謝:“多謝顧大人賞識!”
溫僖陰陽怪氣:“你可真是狗腿子。”
出門時,孟厭對着溫僖的膝蓋,便是一腳踹過去,“小白臉,給你臉了是不是?”
兩人看着卷宗,慢悠悠走出地府。孟厭瞥見黑一,上前與他招呼幾句,又問起崔子玉,“黑一,你近來見過崔大人嗎?”
崔子玉自幾日前,便消失不見。
孟厭去房中找過她幾回,筆墨紙硯都在,唯獨不見她。
黑一:“好似在人間聽曲兒看話本吧。”
孟厭:“五品官真好!”
有錢能使鬼推磨,官大一級壓死人。想她和溫僖,被兩位鬼帝連番逼問,不敢離開地府半步。與他們一同查案的崔子玉不僅沒被逼問,有事無事還能去人間偷懶。
今日分到的案子,死者名梁芙蕖,與郎君成親五年,上月底在房中懸梁自盡。
孟厭拿着卷宗分析,走走停停,“看來是因情自盡。”
溫僖走出很遠,才發現身側空無一人,冷冷回頭催促,“你能不能走快點。”
“你一個小跟班急什麼?”
剛出地府,迎面撞上心急如焚的崔子玉,“快快快,孟厭,陪我去查個案子。”
孟厭晃晃手中的卷宗,“我今日剛接了一個案子。”
“你那件案子在何處?”
孟厭忙不疊翻看卷宗,一旁的溫僖冷聲道:“許郡,梁芙蕖。”
“巧了不是,”崔子玉挽走孟厭,喊上溫僖,“我要查的也是梁芙蕖自盡一案。”
“她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嗎?”
孟厭驚訝問道:“一個凡人自盡,竟需要你親自查?”
“她是神荼大人的夫人。”
“啊?神荼大人不是修無情道嗎……他怎還搶别人的夫人啊?”
孟厭心緒起伏,一口惡氣堵在胸口。
想當年,她收下溫僖做跟班,被地府扣了半年的俸祿。神荼一方鬼帝,竟偷偷跑去人間養外室。
這外室,還是人間男子正兒八經的夫人!
崔子玉看她一臉悲憤,忙解釋道:“不不不,她是神荼大人前世夫人的轉世。上月二十五,神荼大人去人間追查大妖一事,偶遇梁芙蕖,便上前與她說過幾句話。可第二日,竟聽聞她死了。”
既是一個人,三人便攜手去人間查案。
還未走到梁芙蕖家,門口已圍滿了人。他們三人硬擠進去,才知是梁芙蕖的爹娘來找她的郎君彭汜讨要說法。
“芙蕖自嫁給你,操持家務,服侍公婆。如今平白無故自盡,你竟不讓她葬進你家祖墳!”梁芙蕖娘親哭得凄厲,聞者傷心。
“她不配入彭家的祖墳!”彭汜憤恨地盯着院中梁芙蕖的棺材,“就在上月二十五,我親眼見她與一男子在門外拉拉扯扯。”
孟厭越聽越覺得這日子耳熟,她輕拉崔子玉的衣袖,“他說的那個男子,不會就是神荼大人吧?”
崔子玉回得心虛:“好似……是他。”
溫僖在旁邊冷嘲熱諷:“看來神荼大人的無情道,修煉得不大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