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主動搭話,“川珩前輩,你也愛看這些書?”
一時跟不上少女跳躍的思維,何時這話頭轉移到了這些書上,川珩聽到前輩二字不由地嘴角抽動。
“我看您旁邊放着這些書,故有此一問。”
稍一思索,便知這可能是她搭腔的借口,隻是想了解他的喜好,略顯拙劣,但也不禁說出那些的想法,“平日裡會翻看。”
顧絨向身前的人推銷道,“前輩,正好我這裡也有幾本孤本,是我從太虛宗的藏書閣樓裡拿來的,還有一本是上次去出任務的時候買來的,正好集齊了一整冊。”
說着,顧絨從空間镯中拿出三本裝訂齊全的書放到亭子的木闆上,這些還是她專門制作的副本。
用引書符将内容引到空白的書冊上拓印,可花了她不少靈石,如今她除了太虛宗的積分,空間中的靈石并不多了。
“你是要找垚靈土。”
(^-^)V,投其所好成功。
“是。”她答應了一聲。
顧絨笑得燦爛,自如地擠入了湖心亭的空間裡,端正地在墊子上屈膝坐下。
她就這樣乖巧地盯着他的面具瞧,明媚的眼睛彎成盛水的新月,眼尾洋溢出狡黠與星光。
輕輕将她帶來的書背挪動,推動間壓在他原有的書面上逐漸吞沒,直至将那幾個字完全覆蓋住。
川珩看了一眼她明媚的笑容,一瞬間的輕松和動人吸引人沉醉其中,似是被感染了,在看不見的地方,他淺淺勾唇一笑。
這個不是那麼好找的,他并不确定景淵閣裡有沒有,或許需要花很長時間去找,這個他說的都是真話。他确實不确定。
“請您一定要幫忙,如果連您也找不到,那大概率在淩實大陸是沒有了。”說到沒有二字,像是遺憾地低下頭。
“先不論這些,找景淵閣做交易,你可有聽說規則。”
顧絨有所耳聞,但他要是樂意說,她也能詳細地了解一番。“願聞其詳。”
這便是還不知道,就一股腦地來找他了。川珩又放下一枚棋子,棋局又活過來。
“除了本身這個物品的價值外,還需要付出一些代價,就比如煉丹師需要給景淵閣提供長期高質量的丹藥。”
這個她聽淺時說了,隻是還沒想到要交易什麼。
顧絨思考,沉默,一時間漫長的寂寞與安靜,隻有川珩拿起一旁的書,翻過紙頁的沙沙聲。
眼前隻有飄落的白雪,她原本激動的心也越來越冷卻。
審視一翻後,顧絨發現除了修為外,她并沒有什麼能夠交換的技能,比如符箓,丹藥,陣法。
嗯……還有一些法器,也是與她正匹配和相稱的,難以割舍。
見顧絨沉默不語,蹙眉,面色凝重。
他主動地打破了凝結的空氣,“既然你想不出交易的條件,不然就來景淵閣幫工,直到……”
他略微停頓,“直到突破元嬰雷劫。”
川珩觀察顧絨一瞬間的動容,他特地算的這個時間長度,不會讓她有太大的壓力。
“直到突破元嬰雷劫。”這句話似乎是一種肯定。
第一時間聽到她還是疑惑了,畢竟他那裡其實人不少。
顧絨思量,指尖圈圈圓圓地撥弄着腰間挂着的花穗珠串。
但是又想到江承禮的師弟也來幫忙,可能确實需要人,一般的打雜,或者做會計那種工作,顧絨相信自己都能夠勝任,一時間豁然開朗。
現在是金丹中期,之後是金丹後期和巅峰,嗯……還要度過雷劫,這個時限不短,也談不上特别長。
似乎正是她能夠接受的程度,看來他早已經打算好了,正等着她“上勾”。
“多謝前輩。”她爽快答應。“過兩日就去景淵閣報道。”
顧絨走後,不一會兒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川珩身後。
“主人,搜尋了各地的景淵閣确實沒有,不過打聽到焚域山的火土兩種靈力濃郁,各種火屬性的材料都有,也有很大可能遇見土屬性。”
隻是那裡火屬性妖獸活躍,與主人的靈根屬性相克,又是魔界入口附近,霖不由地擔憂起來。
“嗯。”川珩應了一聲,眼中閃過決絕的光采,矜貴從容拿地起一邊的一本書,随手翻了翻。
講完這些,霖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您方才沒有與顧仙者定下契約。”
“這不是還沒找到嗎。”似乎不在意霖有沒有聽清,川珩隻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之前,做這種生意,交易的雙方都會留下字據,具有法則的約束力。
除了交易物品和對應的靈石外,不論景淵閣有沒有達成對方的目的,對方都必須履行契約中的内容。
川珩看着桌上的三本書,有一本書似乎不太一樣,有折痕微翹,他就把那本書抽出來看。
熨帖地拂過書的封面,翻開痕迹明顯的那頁,裡面用彩色水墨畫過的各種心得,還有可愛的笑臉表情包。
川珩一看就知道是她看過的那本,心裡微妙地愉悅,露出寵溺的笑容。
之後,直到顧絨又拿起那些書翻閱的時候,才發現有一本新書被拉下,想到裡面心血來潮畫下的各種塗鴉。
顧絨臉頰微微漲紅,羞恥地想再去開墾一畝空間裡的土地,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