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衣剛走出黑暗的叢林就看見急急忙忙從山洞中跑出來的臣年和支圓圓。臣年在看見沈南衣的那一刻,将手中的火把扔在了石闆上,蹦出許多小火花。
“受傷沒?”臣年跑到沈南衣旁邊将她轉來轉去,仔細看着她身上是否又新增了某處的傷口。
支圓圓也走到沈南衣身邊,擡起沈南衣的手臂查看被餓狼抓傷的傷口,好在那條傷口傷得不是太深。
“還好,我們走的時候還在聖拉格買了許多的丹藥,你快吃點藥,再把金創藥也拿出來。”支圓圓仍舊擡着沈南衣的胳膊,心疼地說道。
沈南衣咬着從衣衫上撕下來的布條,任由支圓圓用清水沖洗着傷口,因為過于疼痛,她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額間的碎發也被汗水浸濕。
臣年在旁邊眉頭緊皺,看着咬緊的牙關和捏緊的拳頭,他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沈南衣攥緊的拳頭,眼底滿是心疼,卻又忍不住責怪她,“下次再遇上這種情況,不要去硬拼,打不過就跑。”
處理好傷口,沈南衣突然想起剛在外面看見的那個男人,“對了,我剛在外面遇見了一個男人,是他救了我,我感覺他很像是玉劍山莊之人。”
“為什麼這麼說?”支圓圓頓住了正在收拾藥品的手,問道。
沈南衣又看向山洞外漆黑幽靜的森林,“這裡離玉劍山莊那樣近,他的武功極其高強,而且他的配劍看上去十分的神秘,像是傳承許久之物。”
“你别想着那些了,先照顧好你自己吧。你先休息,明早一早,我們就離開這。”臣年強硬地将沈南衣包裹在披風裡,又輕撫上她的眼睛,“睡覺。”
安頓好沈南衣臣年坐在對面的石壁旁暗暗松了口氣,隻有他自己知道,沈南衣纖長的睫毛掃在他手心的那刻,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不知道這個秘密自己還能保存多久。
天剛蒙蒙亮,臣年突然驚醒過來,看見對面依舊正在熟睡的沈南衣這才放松下來,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沈南衣叫狼群拖入了密林中,而自己怎麼找也找不到。
他蹑手蹑腳走到沈南身邊,确認了她手臂上的上沒有裂開的迹象,便輕聲将她喚醒,“南衣,醒醒,我們得趕緊離開了。”
沈南衣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臣年,又推了推旁邊的支圓圓,“圓圓,走了走了。”
很快,他們就将行李收拾好。踏進叢林中,還能看見昨夜的慘狀,許多枝條被斬斷,連粗壯的樹幹上也留下了幾道痕迹,地上還有幾頭狼的屍體。
看見此般景象,沈南衣才清楚昨夜那人的武功究竟有多高。空氣中還帶着血腥味,怕吸引來某些早早醒過來的猛獸,三人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離開此處。
穿過排茂密的竹林,沈南衣三人踏進了韓啟巍所說的那片白茫茫的梨花林中。
“南衣,你快看,這還有梨子。”支圓圓跑到一棵梨樹旁捧起一顆碩大的梨子,對着沈南衣激動道。
風吹雲動,初升的太陽透過白雲的縫隙将陽光灑向大地,為那潔白的梨花鍍上一層金光。一陣微風穿過竹林,吹動了樹梢上開得正豔的花朵,搖搖欲墜的花瓣随清風飛在空中,又輪回地面。
一對從遠處飛來的烏鴉落在枝頭,與純潔的一樹梨花形成鮮明對比。
沈南衣沉浸在眼前不可多得的美景中,撿起被風吹落在她腳邊的一瓣梨花,不免發出一聲感歎:“好美。”
白色的花朵随着風恰巧落在了沈南衣的腦袋上,似是在為沈南衣添妝打扮。
臣年本看着眼前的風景,但風景中突然出現了一人,一個身着鵝黃色衣裙,頭上落滿白色花朵的少女。
他的注意完全被她吸引了過去。
臣年笑着靠近沈南衣,小心翼翼地摘去了落在她發絲上的梨花。
一旁的支圓圓都快爬到樹頂上去了,就為了沉溺在梨花的清香中。
看着臣年從自己頭上摘下來的花朵,沈南衣輕晃了下腦袋,又擡頭看向臣年,問道:“還有嗎?”
臣年微笑着對上沈南衣的視線,搖搖頭,溫柔地說道:“沒有了,咱們走吧。”
三人緩緩朝林子深處走去,周圍全是梨樹,很快他們便分不清來時路的方向,迷失在這清香撲鼻的梨園中。
沈南衣環顧四周,沒有看見任何建築,也沒有看見任何有人走過的痕迹。
“我們該往哪走?”沈南衣對此時的方向,毫無頭緒。
臣年看了看太陽所處的位置,閉上眼,回憶着他們還未踏進梨花林中時太陽升起的方位。
“走這邊。”臣年手指向一處梨樹異常茂密的方向,“我們來的時候太陽是從我們右手邊那座山後升起來的。”
臣年帶着沈南衣和支圓圓走進了那片梨樹最茂密的地方,甚至,有些時候,他們隻能從樹中間的小小的縫隙穿過去。
還未走出去,一隻箭從樹林深處飛了出來,直直朝向他們所在的方向。沈南衣聽見利劍破風的聲音迅速沖到臣年身邊将他拉到一邊,那支箭剛好擦着臣年的臉飛了過去。
還不等他們反應,更多的箭從林中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