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年搖搖頭,“我問了許多村民,人已經不在了。他們說昨日老人在屋内用一根布條,将自己勒死在了床上。”
“死了?”沈南衣震驚地瞪大雙眼,是了,若是老人知道自己辛苦撫養長大的孫女為了自己委身于孫維少,定是接受不了的。
“好,多謝。那殺手怎麼樣了?”
臣年擡起菜車,“都很好。”
話音剛落,沈南衣就又提起自己的劍朝花苑走去,“他們二人可能還要在你那裡再住上一兩日,一兩日就好。”
臣年看着沈南衣漸漸離去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時,終于轉身離開了。
沈南衣熟練地翻進了花苑中,趴在屋頂,聽着屋内的聲音。隻能聽見器樂的聲音,沈南衣又翻開一塊瓦片向下看去。
孫維少正将屋内的少女箍在自己懷中喂着她吃葡萄,少女僵硬地吃了幾顆葡萄,正當孫維少要湊上去時,少女避開了,但避開後就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立即跪在地上,“少爺饒命,少爺饒命。”
孫維少深吸一口氣,将人從地上提起來,威脅道:“老子上次是不是說了,你若是裝清高,有的是方法對付你。”
少女哭紅的雙眼看了眼孫維少,又低下頭,“少爺,我是太緊張了。再者,我今日來了月信,怕弄髒了少爺的衣衫。”
聞言,孫維少松開捏住少女臉頰的手,拂袖而去,“你最好說的是真話。”
“把她鎖在屋裡,誰也不能見。”孫維少吩咐門外守着的侍女道。
孫維少離開後,隻留下少女一人趴在地上啜泣,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是不是對的,她也不知道爺爺今後還會不會見她。
見孫維少吩咐丫鬟将房門鎖了,沈南衣從另一側的窗戶翻了進去。少女還在地上掉着眼淚,沈南衣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後背,少女轉過身看見是沈南衣立即抱住了沈南衣,哭得更大聲了。
沈南衣有點不知所措地繼續拍着她的後背,“你先聽我說,你爺爺他。”
“我爺爺怎麼了?”少女激動地扶住沈南衣的雙臂。
沈南衣頓了頓,垂下腦袋,又看向少女,“你爺爺他昨日将自己勒死在了房中。”
少女聞言,頓住了哭泣,不斷搖着頭,“不會的,爺爺不會丢下我不管的,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少女正準備起身去敲門,被沈南衣給攔下了,“你現在去敲門你也出不去。你爺爺他不想讓你呆在這你懂嗎?”
被沈南衣攔下的少女身體慢慢滑在了地上,大聲痛哭着。沈南衣雖然不太能理解,這種情緒,但她也沒有出聲,耐心陪着她。
過了一會兒,少女緩過勁了,“女俠,我願意幫助你。我爺爺不在了,我在這世上也沒有意義了,若是我能拉下他們一家人給我爺爺陪葬,就算賠上我這條命,我也是願意的。”
少女拔下頭上的金簪,在手上劃了一條口子,在手中的帕子上,寫着血書。
沈南衣接過血書,安慰道:“你也别太傷心,這件事,還沒完呢。我們得替所有被他們弄死的女孩讨回公道。在結束之前,你得保護好你自己,若是沒有人堂前對峙了,那我們現在做的,也是白費。”
少女點點頭,“女俠放心。”
沈南衣利落地從窗戶翻出去後,又一路去了王宮,這次和上次一樣,屋外的侍衛和太監侍女們,不是在喝酒聊天打牌,就是在打盹。
沈南衣順着那棵樹,爬進了房間内,城主已經等候在那了。沈南衣從懷中将還未幹透的血書和泛黃的價單遞給城主。
城主看過價單,捏緊拳頭,“他貪心也就罷了,我沒想到他竟如此貪得無厭。這高昂的價格,是想将我南平城弄得血雨腥風才好嗎?”
“城主,證據我已經給你找來了。今日上午我在茶攤也聽見了關于孫府殺乾祁門的弟子的傳言,想必現在已經傳的城中人盡皆知,接下來的事就該城主你出手了。”
城主朝沈南衣抱拳,弓腰道:“多謝仙子出手相助。不知在下該如何感謝仙子?”
沈南衣搖搖頭,“你若是能還南平城百姓幸福平安的生活便是謝我了。”
說完,沈南衣剛要翻窗戶出去,便又被城主攔下了,沈南衣轉頭不解地看向城主,隻見他一臉不不好意思,“不知仙子可否回答在下一個問題?”
沈南衣收回已經伸出窗外的腿,“問吧。”
“仙子可否告訴在下,該如何得到進入乾祁門的機會。”城主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着沈南衣的回答。
但這一問可把沈南衣問懵了,自己知道啥啊。
啥也不知道。
連乾祁門長啥樣都不知道。
沈南衣尴尬地笑了笑,努力回憶着娘親之前給自己講過的故事,一本正經道:“你須得對天下百姓做出極大的貢獻,死後才有可能能羽化飛升。”
聞言城主,立即向沈南衣拜謝。沈南衣趁此機會立即溜走了。城主擡起腦袋,剛想繼續問問題,卻看不見沈南衣的身影。
城主拍了拍手,笑道:“不愧是仙子,來無影,去無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