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城主又不來這正殿,我們幹嘛還要每日都來打掃啊?”
沈南衣聽見門外的對話,連忙躲在了一旁的簾子後面。
殿門被推開,進來的是兩個小太監,“閉嘴。掌事叫我們來打掃,你就得聽。”
“公公,你說這城主,日日都将自己關在聽雨閣中也不見人,究竟在做些什麼啊?”
“誰知道呢。”
還沒聽完兩個小太監的對話,沈南衣就從旁邊的窗戶翻了出去,因為她已經知道了城主現在是在聽雨閣中,而且她對他們的對話并不感興趣。
不過,這王宮這麼大,聽雨閣在哪?
沈南衣在王宮中轉來轉去,不是落滿灰塵的宮殿,就是長滿雜草的破屋。
誰能想到,這還是南平城的城主府!
除了正殿看起來金碧輝煌的,其餘的房間都是破敗不堪,仿佛很久都沒人住了,連她昨夜闖的孫府都不上。
不一會兒,沈南衣看見了遠處一個高出周圍許多的閣樓,“那應該就是聽雨閣了吧。”
沈南衣利落地翻上旁邊的屋頂,順着圍牆,落在了聽雨閣的院子裡。
這裡的守衛雖然比其他地方多,但他們不是聚在一起打葉子牌,就是在一堆喝酒聊天。
若是真有賊人看見這裡的情形也不會認為這裡面呆着的是這南平城的城主吧。
沈南衣避開人群,從閣樓後面的大樹上爬進了房間。屋内是煙霧缭繞,空氣中彌漫着藥草的香氣,沈南衣仍不住打了個噴嚏。
“誰?”城主拉開珠簾,走到沈南衣跟前。
沈南衣見眼前站着一個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青色道袍,手上還拿着一把拂塵的男子。
南平城城主癡迷修仙,這應該就是城主了,沈南衣拱手道:“想必您就是南平城城主吧。”
城主看見了沈南衣的劍穗,驚喜道:“仙子可是乾祁門中人?”
為了捉住孫家,這慌得繼續撒下去下去,沈南衣隻得點了點頭。
城主立馬興奮地為沈南衣搬來一把凳子,“仙子請坐,不知仙子找在下是為何?”
沈南衣并沒坐在凳子上,隻是走到了門旁邊,悄悄打開一條門縫,順着縫隙看過去,門外并沒有人。
沈南衣這才安心地坐回凳子旁,“不知城主對掌事和孫家作何感想?城主是修仙之人,想必在我乾祁門面前,定是沒有隐瞞的。”
被騙過一次的沈南衣及時知道這城主是最後一條路,但是她仍然不能就此将自己的所知全盤托出。
沈南衣說的對,雖然城主有想過從掌事手中将權奪回來,但是一是目前并不是最好的時機,二是這修仙之路确實更吸引他。
“仙子所問,在下必定是不敢有所隐瞞的。南平城的掌事同孫家,同流合污,在我城中肆意作惡,害得百姓生活極不安甯。可惜這些年我癡迷于修仙問道,朝中有數人皆為他們的犬馬。難呐。”
“若是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你當如何?”沈南衣仔細觀察着城主臉上的每一絲表情,但并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若是仙子願助我,那想必是很快就會将他們繩之以法,還我南平城一片清明。”城主站起身,朝沈南衣深深地鞠了一躬。
沈南衣将城主扶起,“昨夜我潛進孫家,本想從孫家的花苑中救出無辜女子作為人證,可惜被他們所察覺。離開後,孫家派了殺手數名,取我性命。”
聞言,城主瞪大了眼睛,“竟是仙子?不瞞仙子,那掌事才來找過我,向我哭訴有人誣陷他們在城中違法犯罪。”
聽見此話,沈南衣擡起頭盯着城主的眼睛,故意問道:“你信嗎?”
“自然是不信的。他們兩家人在南平城中作惡多年,我是一清二楚的。今日我與仙子聯手,将他們二人拉下來,也是全了全南平城百姓的心願。”
聽了這麼多,沈南衣這次是長了一個心眼子了,信,但也不能全信。那個殺手,是沈南衣手上的底牌,自然不能告訴他。
但其他的消息,自然是可以說的。
“城外他們壓榨農戶,哄擡糧價,擾亂秩序,強搶民女的罪證我倒是可以給你找到。你們朝中有什麼人是他們二人的犬馬我不知道,你得親自找。”
“仙子放心,朝中的證據,這些年我已經收集好了,就是苦于沒有機會動手。若是今日之後我将孫家刺殺乾祁門弟子的消息散播出去,想必城中百姓更會對他們有怨言。屆時民怨積深,将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
沈南衣點點頭,“這是個好辦法。我先去城中等候你的好消息。”說完南衣又從窗戶翻了出去。
強搶民女,這罪若是沒有狀告之人,那也是走不通的。
至于人,沈南衣心中有一個人選。
成不成,就看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