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棠：“師父，事關人命，人命關天啊！”

霧疏真人不聽那套：“你們可知逆天改命會遭反噬？”

迹棠幹巴巴道：“徒兒知道。”

霧疏真人：“你弟弟是否願意？”

宿盡舟：“徒弟這次回來也是想去問問他的想法。”

霧疏真人擺手，“去吧，現在就去。就算真要煉丹，你也不如你師妹厲害。”

宿盡舟看了看兩人，随即行禮道：“是。”

待他走後，霧疏真人喚迹棠，“走吧，去煉丹洞府。”

迹棠驚喜跟上，“師父這是同意了？您心多軟呀，又善良……”

她跟在師父身後絮叨，霧疏真人一聲不吭。

來到洞府，霧疏真人揮手将府口以靈力封死。

霧疏真人看着徒兒嚴肅道：“你們已經知道逆天改命之事，為師也不多說，為師讓你們自己選擇。”

“等盡舟回來，若你們還想煉制延壽丹，那為師就教。但要提醒你們，插手他人因果，也要有被其帶來的造化之力影響的準備。”

他沒有絲毫誇大，實事求是，就是想把選擇權交給小輩。人生是他們自己的，他教導，卻不會幹預弟子選擇。

迹棠縮縮脖子，“師父，到那時我們會如何？”

霧疏真人微微搖頭，“到時你們才能知道。”

迹棠急問：“師父，煉制延壽丹就等于插手他人因果嗎，還有其他嗎？”

霧疏真人：“你指什麼？”

迹棠：“師兄和我一道去海盡雲間島尋鹽吹莺，鹽吹莺是煉制延壽丹最重要的一味藥材，那師兄也算插手了千忱的因果嗎？”

霧疏真人捋捋胡須，“算。為凡人逆天改命所做的這些事都算。你若是怕了，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可一旦煉制出延壽丹，讓盡舟那凡人弟弟服下，就再無抽身可能。”

迹棠低下頭。

霧疏真人隻當她是怕了，對這個結果還是樂見其成的，可誰知迹棠下一句卻說。

“師父，您能不小心把煉丹方掉在這嗎？”

霧疏真人：“……什麼？”

迹棠：“如果您教我煉成延壽丹，那您也算參與其中，雖然現在不知插手凡人因果會怎麼樣，可我們也堅決不能讓您有事！”

霧疏真人不知該說她膽大好，還是執拗好。他被徒弟這句話說得心裡又氣又軟。

就如同他們擔心他一樣，他又何嘗不擔心兩個徒弟？

他歎道：“為師參與的這點因果，在你們那都可以忽略不計了，所以你們才真該好好想想，是不是要參與其中！”

迹棠：“這麼說關鍵還是在延壽丹這裡。”

霧疏真人：“沒錯。”

迹棠突然道：“師父，徒弟求您件事！”

霧疏真人被兩個徒弟鬧得心裡一直懸着，聽她現在又有所求，懸着的心頓時提得更高，“何事？”

迹棠：“我待會給師兄傳訊，如果千忱他想要服用延壽丹，那我就自己煉制丹藥，到時您攔着師兄，别讓他進來。”

霧疏真人蹙眉，“你是想把盡舟撇出去。”

迹棠笑道：“師父也說了，煉丹我比師兄厲害。”

*

宿盡舟無法禦劍，去回都托鄰峰師兄幫忙。

師兄穿過乾日峰護山靈玉，把他放下後打聲招呼便走了。

宿盡舟快步趕到煉丹洞府時，霧疏真人正在洞府外吩咐顧岩事情。

宿盡舟作揖：“師父，師妹已經在裡面了？我進去找她。”

“等等，”霧疏真人把他叫停，“你師妹已經着手煉丹，你莫要進去打擾。”

宿盡舟擔憂，“就她自己嗎？我去幫……”

“怎麼，她的煉丹術可比你好多了。煉丹全程都需全神貫注，她已開始，你這時進去豈不影響她？你若擔心，就在洞府外守着吧。”

煉丹洞府府口有霧疏真人靈力護持，裡面出現任何問題霧疏真人都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他讓宿盡舟在洞府外守護也隻是想讓他安心一些。

“是。”宿盡舟這才打消進去的念頭，向師父一拜。

霧疏真人微微歎氣。

徒弟一個兩個都這麼不叫他省心。

*

迹棠經師父教導，又熟讀煉丹方數遍，确保步驟都記清楚了，才用魇氣将煉丹方置于煉丹爐一側。

她将所有藥材放在手邊易拿之處，目光看向腰間挂着的，師父臨時交給她的儲靈佩。

當她魇氣不夠用無法操控煉丹爐的爐火時，可以直接調取儲靈佩中師父的靈力，繼續煉丹。

她輕輕拍拍儲靈佩，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打算用。

既然知道未來會有反噬，那還是少讓師父的靈力參與進來為好。

她小心翼翼從儲物袋中取出兩盒鹽吹莺，她隻有兩次機會，必須在兩次内成功。

為保萬無一失，迹棠把所有藥材按照入爐順序提前擺好，全部檢查後，準備開始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