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早不急晚不急,偏翁主丢了你想起來急了,叫我怎麼說你好?”
“大公子?”趙林擡起頭看見一臉嚴肅的劉真,“大公子您可算是來了,翁主,哦不,将軍被匈奴人抓了去!”
劉真點點頭:“行軍路上已聽人來報,現在戰況如何?”
桃夭走上前行禮,又沉着的說道:“敵軍傍晚至此均未動,便是土山也未再加固了,我方經午間一役死傷不足百人,尚且可與敵軍一戰。”
“不可,”劉真擺手,“敵軍近十萬人,而就算是加上我從涿郡帶來的兵力與上谷剩下的兵力也不過八千兵力,又如何能與敵軍對抗呢?”
“有何不可?”霍南仲火急火燎的走到劉真面前,疑惑道。
劉真擡眼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面生卻身材有些健壯的還高他一頭的男子:“你是誰?”
桃夭趕緊介紹道:“回大公子,這位是冠軍侯爺,也是...也是,嘶。”
桃夭頓時不知該如何解釋下去了,伸手揪了趙林一掌,趙林吃痛脫口而出:“哦,也是翁主殿下的心上人。”
“你便是冠軍侯?”劉真俯身行禮,“久聞大名。”
霍南仲擡手:“不必客套,敵方情形如何?”
“報!”城門守衛捧着一卷絲帛和一把用過的箭矢跑到霍南仲和劉真面前。
霍南仲緊皺眉頭,拿起仔仔細細絲帛瞧了瞧:“這是阿婉的絲絹呀,怎麼會在此?”
霍南仲将絲絹翻了個面,上面赫然出現的幾行大字氣得他一把将絲絹撕碎了扔在地上:“大膽劉子衿,我今日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劉真蹲下身撿起絲絹的碎片拼湊在一起,端詳起來,又将絲絹再次扔在地上:“我支持你,但出擊之事尚且還得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霍南仲雙手叉腰,“再從長計議,阿婉就得成他劉子衿的夫人了,你忍得了,本侯可忍不了!”
劉真低下頭陷入深思:“那你想如何做?想必阿婉那處應當也有所打算。”
霍南仲輕輕點頭:“阿婉最是聰明的,可我也不敢賭那匈奴人究竟會何般對待她。”
“趙林你帶我們去瞧瞧邊防地形圖,我們三人在合計一下出征謀略,盡快救出阿婉。”劉真轉身朝營帳走去。
趙林猶猶豫豫不知該不該開口,桃夭一腳便踩到了趙林腳上,給他以沉痛一擊并說道:“冠軍侯爺,大公子,趙林有事要報。”
趙林怨恨的看向桃夭,咬着牙行禮:“冠軍侯爺,大公子,虎符丢了。”
“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何不早些說?”劉真有些生氣的看向趙林。
霍南仲握緊拳頭轉身走進營帳中,滿地的狼藉讓他聯想到阿婉被抓時或許還負隅頑抗,卻仍舊無力逃脫被綁走的命運。他坐在床榻之上看着透雕芙蓉白雲簪與自己曾經當做定情之物贈予阿婉的玉佩仍舊安靜的散落在一旁。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霍南仲輕聲念着,低下頭輕撫玉佩,轉頭看向床邊其他物件,一件奇怪的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阿婉竟然将被褥疊成了近似山的形狀,可那山卻無頂,被褥之間有一道小縫,霍南仲靈光乍現伸手掀開被褥,虎符安安靜靜的躺在被褥之間。
“哈哈,這個阿婉還是這般淘氣。”霍南仲緊緊握住虎符,又将虎符塞到懷中的深衣中放好,雙手抱胸站在推演沙盤之間,靜靜看着沙盤中的堆放的守城策略推演策略。
劉真走進營帳,低下頭看着沙盤:“可推演出什麼了?”
霍南仲輕歎一口氣:“這是阿婉推演的守城謀略,倒也是可行的,隻是匈奴進來綁她之前應該是已經瞧過了此番策略,我們便不能再沿用此法了。”
“那你想如何出兵?”劉真抿着嘴低聲道。
霍南仲胸有成竹的擡起頭:“既是他們匈奴人喜歡載歌載舞,那便将計就計給他們個迎頭痛擊!”
劉真點點頭:“确也是個好方法,不過沒有虎符我們便就僅有三千兵力,又如何能攻入匈奴大營。”
霍南仲拿出虎符晃了晃又塞到懷中:“如今便有近九千兵力,突襲匈奴足夠了。”
“你當真有把握?”劉真有些不信任,“雖說你用兵如神,也不可拿這九千将士冒險啊!”
霍南仲平靜的點點頭:“我自是有把握才敢如此說,這可是匈奴人雙手奉上的軍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敢不敢賭一把?”
劉真嘴角露出微笑:“有何不敢?阿婉呀,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