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殿下折煞奴婢們啦!”雲遠淺笑着。
安車緩緩停下,我緩緩撩開絲簾:“可是出什麼事了?”
張以樂疑惑的搖搖頭:“我也不知,不如我去前面瞧瞧?”
我微微低眉颔首,張以樂揚鞭騎馬朝前奔去,不一會兒又勒馬至我面前:“婉儀,大王和王後說不必擔心,交由他們處理。”
“可是來了什麼人?”我有些不好的預感,心中撲通的跳。
張以樂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你家舅舅和舅母來了此處。”
我起身笑着朝安車外走去:“舅舅舅母來了?爾等倒也不提前通報一聲。”
舅母紅着眼眶死死盯着我,阿母将我擋在身後,趕緊勸我上安車。
我搖搖頭:“阿母,他們二人前來可是因為長姐夫窦章之事?”
阿母點點頭,将我牽到一旁:“你長姐夫窦章在軍營中感染惡疾,不治生亡。”
“呵!”我冷笑道,“果真是惡人自有惡報,那舅母這般哭哭啼啼的又是為了什麼?”
阿母朝我使眼色,小聲說道:“還能為了什麼?”
我生氣的說道:“她作為窦章之母不好好教養孩子,默許窦章蓄意傷我長姐,還娶青樓女子為妾以此侮辱我長姐,便是死多少次也是報應,她竟膽敢來要錢?”
舅母陳苓快步沖來便想扇我巴掌,被我一把抓住她那無禮的手:“我能尊你一聲舅母是我的教養,若是你無禮,我便是也很樂意親自去勸窦氏長老們,将你那視若珍寶的兒子從族譜中劃去,讓他分不到一丁點窦氏錢财!”
“陳苓,你真是瘋了!”舅舅窦禮走來一巴掌扇倒舅母陳苓,舅母陳苓捂着吃痛的臉落下一滴鳄魚的淚水。
舅母陳苓既已失禮,阿父阿母便有處置她的理由了。
阿父冷冷開口:“念在你前子為我大夏征戰不幸殒命,寡人和王後便賜你千金及幽州之土地以示補償。不過寡人也是有條件的,往後你陳苓不得踏入我帝祉國一步,否則,斬立決。可,若是你敢傷我家阿婉哪怕是一根頭發,寡人便就地将你處決。”
“你們一家子人就隻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舅母陳苓将哭喊聲提高許多,那模樣可真是傷心極了似的。
阿母有些生氣的看向舅母陳苓:“欺負?你家前子欺淩我帝祉國君長女之事,孤都未與你盤算,如今你前子暴斃也是報應。若是不知好歹,孤倒是很願意找個人牙子将你打發到朔方郡去修城池。”
“你!”舅母陳苓撩了撩頭發,擦幹眼淚,晃着頭站起了身,“将金銀和地契給我!”
真可謂,人為财死,鳥為食亡,拿親子之死換取錢财,她可也真是想得出來。
我從桃夭手上接過銀票,又将銀票扔在舅母陳苓手上:“千金便由我出,快些滾吧!”
“地契呢?”舅母陳苓得逞般的看着我。
大兄怒氣沖沖掏出一張明晃晃的地契,狠狠的砸在舅母陳苓身上:“您,現在可以滾了吧?”
舅母陳苓妖娆的蹲下身,撿起銀票和地契有些得意的打量着我們一家人,仿佛是賺了天大的便宜。
舅舅窦禮瞧她這做派也覺得惡心,怒吼道:“滾!”
阿母瞧着舅舅這樣子倒覺得好笑:“你也别在這表忠心了,若不是你偏要與這女子珠胎暗結,也不至于被哄騙至傾家蕩産。”
舅舅窦禮眼睛一轉:“長姐,弟弟是被她迷得鬼迷心竅了,尚且不知她竟是這般貪财無德之人。”
我冷笑一聲,轉身朝着自己的安車而去:“舅舅您呀,是真會挑借口。”
“回吧,”阿父無奈的搖搖頭,“若往後你再被這種女子騙走全部身家,寡人與王後可就不保你了。”
“諾!”舅舅窦禮後退幾步,恭恭敬敬的站在樹林間行禮。
我穩坐在安車上低眸瞧了瞧舅舅窦禮,搖着頭無奈的說道:“真是個扶不起的爛泥,為了他那夫人幾乎敗光了全部家産,還敗壞了名聲。事到如今倒是清醒了,這才發現唯一的兒子壓根不認他這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