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诏禦史,大司馬大将軍衛棣華征讨匈奴有功,即日班師回朝,剽姚校尉霍南仲大破匈奴,勇冠三軍,以一千六百戶受封冠軍侯,以作嘉獎。”
使者铿锵有力的聲音回蕩在草原之上,衆将士俯身行禮,這誰能想到我還能親眼見證霍南仲獲封冠軍侯啊!
“大司馬大将軍,冠軍侯請起。”使者面露喜色,親自将二人扶起。
霍南仲接過诏書,轉頭看向我,又轉頭疑惑的看向使者:“新樂翁主及其部下玄甲騎兵在此次戰役之中也屢立奇功,為何卻無任何封賞呢?”
使者揣手尴尬的回道:“臣不過是遵天家旨意來迎二位的,其他的,臣确也不知。不過天家口谕,待大軍班師回朝之後,在此次戰役之中有功之人必都會嘉獎的。”
“阿仲,無妨的,”我淺笑着看着他,“我早已是翁主了,能有食邑和封地也已是天家賞賜了,再說,維護大夏疆域,守衛百姓本就是我作為皇家宗室的職責。”
霍南仲心疼的看着我:“待班師回朝之時,我與天家說說,定替你要份賞賜。”
我搖搖頭,勾住霍南仲的手:“好啦,賞賜與否全由天家決斷,況且我也不是為了軍功才來與你并肩作戰的。”
霍南仲皺眉看着我:“阿婉不在乎我在乎,要不要是阿婉的事,但該有的,便就是得有呀!”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給他使眼色:“阿仲,好啦,先回長安再說吧,我也許久未回長安了,倒也有些想念未央宮的桃花糕了。”
使者也笑着:“翁主殿下說得是,想必帝祉王與王後此時該是也已啟程往長安而去了。”
我轉頭驚喜的看向使者:“使者大人說的可為真?”
使者點點頭:“臣不敢說假話,此次天家收到大破匈奴的前線戰報,便特使者前往各諸侯國,邀各諸侯王及家眷一同入長安慶賀呢!”
“太好啦太好啦!”我幾乎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我亦是許久也不曾見過阿父阿母了,正想念着呢!”
使者掰着手指頭算着:“翁主殿下,若是早些動身說不定還能早些見到帝祉王與王後呢!”
衛棣華大将軍清了清嗓子:“那便即可動身吧,也别叫天家與各位諸侯王及貴人等急了。”
張以樂将已經套好馬鞍的赤焰牽至我面前,随後桃夭将朱紅金線雲紋絲質鬥篷替我披上,我興高采烈的翻身上馬,又轉頭看向霍南仲:“阿仲,走吧?”
霍南仲無奈的笑着搖搖頭,飛身上馬:“真是拿你沒辦法,走吧,回長安去吃你喜歡的桃花糕。”
我挑眉看着霍南仲:“怎麼,阿仲要負責管夠?”
霍南仲勒緊馬繩:“小事,管夠,長安有任何你瞧得上的我都管夠。”
我捂嘴偷笑:“瞧瞧,咱冠軍侯可真是大氣!”
霍南仲擡手摸了摸我的頭,又替我将朱紅金線雲紋絲質鬥篷的帽沿戴在珠钗邊:“塞外風紗大,委屈你了。”
我也伸手摸了摸霍南仲的頭:“能與阿仲相伴一點都不委屈。”
“阿婉說話總是這般好聽。”霍南仲寵溺的摸了摸我的臉,又将馬鞭遞給我。
我接過馬鞭,揚鞭便朝遠處奔去,赤焰如流星一般穿過微風之間,隻覺得刹那間身輕如葉,如同駕着神鳥般翺翔于天地之間,忽而騰空而上,忽而急轉直下,我輕輕擡起手去感受那微風在指尖的流逝。
“阿婉,你的騎術更是精湛啦!”霍南仲馭馬與我并肩而行。
我轉頭微笑着看着他:“多謝阿仲誇獎。”
霍南仲一挑眉,高舉馬鞭:“阿婉可願一較高下?”
“有何不願意的?”我也不甘示弱,“不過如此奔行可不合規矩。”
霍南仲笑道:“規矩是人定的,若是靈活應變準也是沒錯的,再說,我們去前面等等舅舅他們便好。”
我歪着頭看向他:“既是冠軍侯所言,那臣女便謹遵教誨了?”
“還是叫我阿仲吧,”霍南仲無奈的笑了笑,“阿仲,聽着更親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