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将軍趙荥原本就是歸降大夏的一個匈奴部小王,用他的原話來說就是,他對大漠的地形了如指掌,寅時便就悄然和右将軍舒澗率三千人出了大本營。
但至今未歸,衛棣華大将軍皺着眉頭立于沙盤前與萬俟骜、萬俟菏和李光等将軍讨論得不可開交,就剩我和霍南仲兩個人面面相觑。
“大将軍,諸位将領,右将軍舒澗回來了。”門外偵查騎兵的聲音響起。
右将軍舒澗踉踉跄跄的走進大帳,身上的甲胄甚至都已經被擊碎,周身都是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大司馬大将軍賜臣死罪!”
“起來說話,”衛棣華大将軍擡手,“戰況如何?”
右将軍舒澗淚流滿面:“臣辜負大将軍信任,出營不到千裡便遇見了匈奴單于本部主力,三千騎兵,全軍覆沒。”
“什麼?”議郎周霸站起身,“三千騎兵全軍覆沒?右将軍您不是在說胡話吧?”
霍南仲緩緩開口:“前将軍趙荥呢?”
右将軍舒澗抹了抹眼淚:“前将軍他帶着手下的八百胡騎叛變,歸降匈奴單于了,臣怕被趙荥用以投誠,隻好趁夜隻身逃回了大營。”
趙荥深知我漢軍動向和謀略,若是為了讨好伊稚斜單于全盤托出,定會讓我軍措手不及,潰不成軍。
議郎周霸将手中竹簡狠狠砸在地上,随後向衛棣華大将軍行禮:“大将軍宅心仁厚六征匈奴從未處決過任何将士,可如今右将軍舒澗棄軍而逃,三千騎兵全軍覆沒,此為大罪,按漢律理應斬首,大将軍若不立下軍威,又如何服衆呢?”
負責執行軍法的長史和軍正俯身行禮,随後勸道:“大将軍,右将軍舒澗與匈奴浴血奮戰,突破重重包圍才冒死回到了大營,即使如此艱險的戰役也未曾與那前将軍趙荥一般歸降匈奴,可見其忠君愛國之心。若是大将軍就地處決右将軍舒澗豈不寒了衆将士的心?往後若将士們再與匈奴激戰,無人敢回我大夏營中,豈不是成了鼓勵将士投誠匈奴的理由?”
衛棣華大将軍緊皺眉頭思考着,在營帳中踱步着,緩緩開口:“我乃天家親封大司馬大将軍,何愁軍威一事?況且,我作為大将軍雖掌握生殺大權,但都得之于天家信任,又怎能随意斬殺大将呢?我定會将此事如實禀報天家,由天家親自定奪。”
右将軍舒澗緩了一口氣,衛棣華大将軍走到他面前:“委屈右将軍卸甲交出将軍印交由長史和軍正保管。”
右将軍舒澗顫顫巍巍的卸下甲胄,又從懷中取下将軍寶印雙手奉上。
處理完這件事,衛棣華大将軍散了其餘将領,留下了霍南仲和我:“南仲如何看?”
霍南仲對答如流:“如今我漢軍進攻策略恐怕已被趙荥告知匈奴單于伊稚斜,我們如今處在劣勢,除非出奇兵,否則很難得勝而歸。”
衛棣華大将軍點點頭,轉身拍了拍霍南仲的肩膀:“南仲,你講的不錯。”
霍南仲俯身行軍禮:“請阿舅允許我出兵攻克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