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的走過宮牆,卻見那高聳的宮殿之上早已歡聲笑語,莺歌燕舞,雖說如今我像個局外人似的,但我還是本着良好心态笑容明媚的跟着引路女官走到位置上,緩緩落座,今日陽石公主雖然臉色還是不大好,但也隻是眼神斜着瞧我,也沒再說些難聽的話了。
我有時候真想勸勸她,那眼睛時常斜着容易得斜視,若是不需要,倒是可以捐給更需要的人。如此溫和皇後娘娘怎麼生了個如此叛逆的的小公主,真是奇了怪了。
“你便是去病表哥常說的婉儀阿姊吧?”太子劉據小跑到我面前,開心的問道。
我神神秘秘的點點頭:“您便是太子殿下?你去病表哥常與你提起我嗎?都說些什麼呀?”
太子劉據反背着手,露出兩個大大的門牙晃着腦袋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婉儀阿姊,叫我據兒便好。表哥常說婉儀阿姊文采斐然,博學多才,是不可多得的才女,讓據兒多向婉儀阿姊學習些。”
我噗嗤一笑:“你去病表哥真是這般說的?”
太子劉據仰着腦袋堅定的看着我:“婉儀阿姊,據兒說話可還能有假?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據兒從不說謊。”
我伸手摸了摸太子劉據的小腦袋:“好好好,是婉儀阿姊說錯啦,婉儀阿姊與你道歉可好?”
太子劉據非常大氣的揮揮手:“無妨的,婉儀阿姊,據兒沒覺得有什麼。”
我看着眼前這個可愛又有些大人風範的太子劉據倒覺得有些惋惜,他如此小小年紀便氣度不凡将來若是榮登皇位定能做出一番好政績的,可惜了,在最像他父皇的時候,被逼自盡,待我哪日若是見了那奸佞江充定先下手為強。
我低下頭看見太子劉據還在瞧着我:“婉儀阿姊生的真是好生漂亮,竟比這宮中的許多娘娘還好看些。”
我捂嘴偷笑:“據兒,這小嘴可真甜,該不會是和你去病表哥學的吧?”
太子劉據搖搖頭:“去病表哥話不算多,時常一個人在沙盤處複盤對戰策略或是在天祿閣研究書籍,倒是公孫表哥話多些。”
太子劉據踮起腳尖,用手附在我耳旁,小聲說道:“婉儀阿姊我悄悄與你講,你可不能說出去這事哦?要我說,公孫表哥那嘴就是連天上的鳥兒便也是哄得下來的。”
我驚訝道:“這麼神奇?”
太子劉據背着手,緩緩點點頭,随後側頭看向宮牆之下的蹴鞠場:“你瞧,婉儀阿姊,那着赤色蹴鞠服飾中為首的便是公孫表哥。”
公孫敬聲是公孫賀與霍去病大姨母衛君孺的孩子,骨相和體格繼承了其父公孫賀的義渠人特征,看起來更多幾分豪放不羁,但細看他的眉眼卻還有些中原人的柔和,卻也是個俊朗的男子。
不過,在我看來,霍去病才是最帥的,他完全長在了我這個顔控的所有審美點上,身材強健卻也不失修長,骨相優越,立體的五官與略顯鋒利又不失性感的下颚線交相呼應,給人一種若即若離又不失風度翩翩,威風凜凜又泰然自若,反正就是這天下的男兒在我眼中都不如他分毫。這可不是情人眼裡處西施,他呀,是用世上最好的言語最好的詩句也無法形容的好看呀!
太子劉據搖了搖我的手臂:“婉儀阿姊,你瞧去病表哥正瞧着你呢!”
霍去病面帶笑意的擡手與我揮手,我低頭腼腆的微笑着向他行禮,太子劉據也伸手與霍去病揮手,随後與我說道:“婉儀阿姊,我去落座,蹴鞠賽馬上便要開始了。”
我微微點頭,開心的将桌上的桃花糕拿了兩塊給他,太子劉據很是高興的接過:“多謝婉儀阿姊,父皇母後管的嚴不讓我吃多了,說是對牙齒不好,但據兒就饞這口桃花糕呢!”
我伸手替他輕輕拍掉身上的桃花糕碎渣:“甜點吃多了是對牙齒不好,但按時清潔便沒事。”
太子劉據三下五除二便吃下了兩塊桃花糕,我趕緊将桌上的茶水遞給他:“别急呀,慢着點吃,婉儀阿姊又不與你搶。”
太子劉據捂嘴哈哈大笑:“婉儀阿姊說的話真是有趣,怪不得去病表哥如此喜歡你。”
“你這個小孩,竟是從哪聽來的這些話?”我故作生氣的看着他,将絲絹遞給他擦手。
太子劉據小聲說道:“這可是去病表哥親自告訴我的呢!”
我無奈的搖搖頭,淺笑着:“那你可知什麼是喜歡?”
太子劉據歪着頭看着天空思考起來:“喜歡是什麼意思我倒不知曉,但我瞧見去病表哥的目光一直落在婉儀阿姊身上,這應該便是喜歡吧?”
我低下頭,看見霍去病确實真的也正在看着我,我便與他招手,霍去病也笑了起來。
我又轉頭看向太子劉據:“據兒這觀察倒也很仔細呀?想必功課應是也挺好的吧?”
“婉儀阿姊!”太子劉據撅嘴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大好的日子,婉儀阿姊提什麼功課嘛!”
皇後娘娘輕聲喚着:“據兒,快回來坐好。”
“是!母後。”太子劉據又開開心心的看向我,“婉儀阿姊,晚膳時我再與你講講話可好?據兒每日學習功課覺得甚是乏味,與婉儀阿姊說話倒讓我開心不少。”
我伸手拍了拍太子劉據的肩:“好,那婉儀阿姊答應你,晚膳時與你多說說話,現在據兒快回案席吧,免得讓皇後娘娘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