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車行駛到一座府邸門口便停下了,這座府邸看過去甚是豪華,長姐起身随後挽起了我一起下了安車,我這時候才發現府邸門口站着位穿着一身雪白深衣面無表情的男子,長姐挽着我走到男子面前,随後替我介紹起來:“這是我夫君窦章,也是咱們母後娘家的大表哥。”
窦章見我,也低頭行禮:“見過新樂翁主殿下。”
我随後也回禮道:“見過長姐夫。”
窦章随後搖着蒲扇說道:“既已見阿妹,我便出去轉轉了。”
随後窦章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我見他狂妄至此卻覺得好笑。
我這長姐夫雖然明面算是我母家的表哥,但實則也隻是我舅父的續弦林氏所帶來與前一任夫君所生的長子,也隻能說是在明面這大表哥與我們算是一家人。這大表哥從小就性格孤僻但卻生的一表人才還精通儒家學說,阿母見大表哥到也算是個可造之材,本性也不頑劣,便也讓阿父給大表哥在望都府衙安排了個虛職,一來二去我這大表哥也與我長姐望都翁主相熟了。随後大表哥便自請入贅望都翁主府,阿父阿母本就不想長姐去婆家受欺負,一聽大表哥這個提議也覺得甚好,随後便也同意了這門婚事。
長姐出嫁之後并未居住在夫家,反而是帶着姐夫和侄子繼續住在望都翁主府。結果婚後長姐才發現,我那長姐夫每天不求上進還總是哭喪個臉,自恃清高不問世事,不僅不去府衙領活,還把府裡府外的事都扔給我長姐,後來還不知道我這長姐夫去哪認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時常都是醉醺醺的回家。
或是,他時而在家,即使明明就已經看到我長姐忙得團團了,他也隻會躺在搖椅上扇着蒲扇安逸的曬太陽,長姐氣不過便會與長姐夫發生争吵。而這時,我長姐夫也不理我長姐,徑直跟着一群狐朋狗友不是流連于煙花巷柳就是去城外鬥雞,給我長姐那是氣得個半死,但為了維護明面上的和諧,我長姐隻好索性也不管他了。
“六姨母!”我的小侄子志兒蹦蹦跳跳的便從府内跑了出來,後面的乳母和侍女隻好撩起裙子趕緊追來。
我趕緊蹲下身抱起我的小侄子,取下手絹替他擦了擦口水,怎知這時候又跑來一個小女孩,也抱着我的腿喊着:“六姨母!六姨母!”
我正疑惑着好似從未見過這孩子呀,這孩子甚至比志兒還要大個一兩歲,我恍然大悟看着長姐:“這難道是長姐夫外室所生?”
長姐無奈的點了點頭:“阿婉你不知道,唉,我們邊走邊說吧!”
我抱着志兒,長姐的侍女陸羽和雲思主動将那個小女孩牽起往裡殿走去,我轉頭卻見一個穿着妖豔的女子站在牆根正得意洋洋的笑着看着我。
長姐也瞧見了她,随後招呼到:“你也随我們來吧。”
那女子低頭不情不願的行了個禮:“奴家遵命。”
随後竟徑直走到我面前跪下:“奴家如兒給新樂翁主殿下行禮,願翁主千秋!”
乳母從我手上抱過志兒,我蹲下身,笑眯眯的看着如兒說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呀?”
如兒歪頭扶着滿頭珠翠慢慢擡起頭:“回新樂翁主殿下的話,奴家原是伺候您長姐望都翁主的貼身侍女,所以在大王的宴席上,我們見過呀!”
我冷笑道:“呵呵,對,我記得你,當時我好像還在五兄殿中也見過你,那時你好似還衣衫不整來着。沒想到多年來,你還是依舊沒變啊,又爬上主子的床上了呢!”
如兒被我這話氣的臉色發白,一把扯住小女孩,對着我說道:“新樂翁主殿下,您還沒見過奴家的小女兒窦珠兒吧?窦珠兒可也是老爺的長女呢!”
我起身摸了摸窦珠兒的頭,又轉頭看着如兒:“長女?你一個賤妾也配在這望都翁主府提長女?”
我拉着長姐就要往前走,想起了什麼又轉身看着如兒:“還有,這裡沒什麼老爺,隻有望都翁主和贅婿,在這府裡望都翁主賞 你飯吃那是好心,若是不賞你飯吃,那便是本分!”
長姐本想見好就收,我拍了拍她的手臂,又走到如兒面前伸手将她下巴擡起:“若是往後我再聽到任何關于你有一點不尊重望都 翁主的消息,我便差人将你賣到北邊去修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