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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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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随報信的士兵騎馬飛奔回到未央宮之時,才發現阿婉交于自己的定情玉佩被自己一直緊緊握在手上。因要徒步進入天家的宣室殿,便将阿婉的玉佩放于深衣之内藏于懷中。

随後天家問在場将領如何出擊匈奴,霍去病靜靜的聽着幾位大将高談闊論,覺得雖言之有理卻好像并不能完全應對匈奴的突襲。

待天家問到霍去病之時,霍去病毅然擡頭說道:“回天家,匈奴鐵騎出動毫無規律,然大漢被動,若能奪回主動權,以不變應萬變,充分發揮我大漢騎兵的靈活機動性,定能大勝匈奴!”

天家拍案叫好:“你們瞧瞧,這才是我大漢男兒!這才是我大漢的将來!”

霍去病被天家誇得不好意思了,又說到:“請天家給我一次随大将軍出擊匈奴的機會!”

天家走下象征帝王之尊的席案說道:“好,那朕就給你一個機會,此次你以票姚校尉之職随大司馬大将軍等一種将領一同出擊匈奴!”

霍去病跪在地上謝恩,玉佩随之掉落在大殿發出清脆的輕鳴,天家低頭看見這枚玉佩覺得甚是熟悉,卻想不起來是在何時何地見過,随後便沒有再問。

晚間,霍去病随天家一同入席之時,玉佩也随霍去病同在宴席之上。

皇後娘娘笑道:“天家,去病已到婚配年齡,臣妾在此替去病求天家賜一樁好姻緣。”

霍去病伸手摸着胸口的玉佩,心髒跳得快要脫離身軀。

天家點點頭,卻說道:“今日我見去病身上有一枚玉佩,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枚玉佩在何處見過,去病可願将玉佩給皇後娘娘瞧瞧?”

霍去病猶豫一下,還是将玉佩拿了出來,皇後娘娘看在眼裡,隻一眼就知道了這個驚天大秘密。

但皇後娘娘思慮片刻後,還是微笑着看着天家說道:“臣妾也不記得了。”

怎會不記得呢,這是窦太皇太後去世前賜給中山新樂翁主劉婉儀的玉佩啊!但天家與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中山王關系緊張,若是這個節骨眼說了出來不免又會影響天家和去病的關系,罷了罷了,晚輩的事讓晚輩自己做主吧!

宴會之後,皇後娘娘将霍去病叫到自己宮殿之中:“去病,你可知中山王和天家關系有多緊張?”

霍去病猜到了,姨母如此聰明的人怎會忘記此事?

霍去病一改往日在姨母面前的撒嬌模樣,嚴肅的說道:“姨母,我自是知道的。但姨母您也知道,我小時候總被三皇子欺負,還有被其他諸侯國的世子和翁主們欺負和嘲諷的時候,隻有劉婉儀站出來幫我說話。可當我得知她去世的那天,我整晚都難以入睡,連夜騎馬冒雨從邊關趕往新樂郡。那一刻我多希望這個消息是我聽錯了,又或是傳信的士兵胡說的。可我站在棺木之前看見蒼白到幾乎發亮且毫無血色的她的時候,我真的非常難過和痛苦。但好在,上天又給了我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再也不想失去她了。若是姨母真為侄兒好的話,侄兒求姨母不要阻攔我們。”

皇後娘娘側臉,看着高大英俊的侄兒,如今與往日似乎是有些不同了。

皇後娘娘歎了一口氣:“你若是隻是感恩于劉婉儀的幫助,孤尚且能賜予她幾箱珠寶首飾或是些好玩的物件,你倒也不必以身相許。可若是你真真的喜歡她,或是你們都真心喜歡對方,要走過的可就是荊棘叢生的路了,你可思量好了?”

霍去病點點頭,将玉佩拿出來,這夜幕之下那明亮的月光映照在玉佩之上,顯得格外的皎潔。

皇後娘娘轉頭看見這枚玉佩,笑着說道:“這可是窦太皇太後去世之前賜予新樂翁主的,她倒也是真的舍得,你可要替她好好保管,将劉婉儀的玉佩佩戴在身上,就如同她陪你走過這大漢的千山萬水一般吧?”

霍去病害羞的笑了起來:“姨母這說的突然有些讓我感動。”

皇後娘娘是眼瞧着霍去病長大的,卻第一次發現霍去病在這一刻離自己很遠一般,罷了罷了,他開心便好,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子,不寵着也不行。

“早些回你阿母府上休息吧,”皇後娘娘笑着說道,“明日你便要随你阿舅出征匈奴了,路途遙遠,還不知何日才能歸來。”

霍去病連忙作揖:“好!謹遵姨母教誨!”

皇後娘娘欣慰的點頭:“去病,姨母會盡可能幫助你和婉儀。但若是天家不同意,你也不要和天家置氣好嗎?”

霍去病點點頭又笑道:“好!我相信有姨母幫助,天家定是會同意的,侄兒就先在此替阿婉謝過姨母啦!”

皇後娘娘看着霍去病,囑咐道:“大漠之中草場之上潛藏危機,此次出征一定要聽你阿舅的話,切記不要私自行動,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聽到了嗎?”

霍去病樂呵呵笑道:“姨母還不相信去病的武功嗎?”

皇後娘娘搖搖頭:“孤是不相信匈奴人,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匈奴行蹤不定,若是你在戰場出了什麼事,孤也不好向你阿母交代。”

霍去病點點頭,俯身對皇後娘娘行肅拜禮:“恭祝姨母萬壽無疆!侄兒,告退。”

皇後娘娘看着霍去病轉身離去的潇灑背影,歎了一口氣,轉身看向背後的大漢疆域地圖,她早已聽天家說過此次出征匈奴的行軍路線,而她也知道在出定襄郡之前,大軍會經過太原郡的呂梁城,而呂梁距離中山國很近。

經過一番推算後,皇後娘娘叫來了宜華,低聲說道:“宜華,将大軍會路過呂梁之事寫于竹簡之上,讓信得過的侍衛馬上快馬加鞭将竹簡送至中山國王後的手上。”

宜華點點頭,連忙悄聲去處理了此事。

霍去病出了未央宮便直奔家中,他的阿母衛少兒早已在陳府門口等着了,見霍去病意氣風發的走來,便連忙吩咐侍從替霍去病披上外套,又趕緊領着霍去病回到自己的房間,霍去病走進房内,卻見母親已經将包袱替他收好了,還放了些自己愛吃的幹果糕點和新做的衣裳。

霍去病搖搖頭,母親總是這樣,生怕自己吃不飽穿不暖了,都已經初春二月了,還裝上了狐裘,霍去病将狐裘拿出來,裝了兩三件厚衣服,又将懷中的玉佩拿出來,撫摸着玉佩的紋路和走向,這是一枚鳳紋環形玉佩,玉佩下邊還挂着一串被編成麻花辮的玉穗,不愧是阿婉的玉佩,竟是這般有趣。

霍去病将玉佩夾在衣服裡放入包袱之中帶到了這邊關之外,既是如此,不如還是放在身上吧,若是真摔壞了可不好,畢竟這是阿婉與他的定情信物。霍去病将玉佩放到深衣最貼近胸口的口袋之中,玉佩如此貼近自己的胸膛就如同阿婉也陪着自己來了邊關一般,若是沒了戰争,他也希望能陪阿婉去看遍這大漢的大好河山。

不過,自己既是大漢的軍人,便要承擔起軍人的職責,也要承擔起保護大漢百姓維護大漢疆土的職責。

霍去病拿上幹淨衣裳和褲子出了幄帳,帳外有陣陣練兵聲,也有整個大漢但的遼闊疆域和百姓安居樂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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