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看向我,我笑着看着他說:“快去吧,别讓天家等急了,定是有要事要找你。”
霍去病看着我猶豫了一下,便把狸奴抱給了牽馬之人,飛身上馬又将我拉了上去,轉身告訴牽馬來的士兵坐馬車到翁主府來,轉頭便帶着我駕馬往公主府奔去,多虧行人原先便離我們幾米遠,霍去病馭馬技術也好,如此四周的商鋪和行人也沒有任何損失。
我聽着耳邊風聲飛快的往後跑去,我側頭看着他,問他為何不把我放下,他說并不放心我一人乘馬車回府,見他皺着眉毛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公主府到東市倒還是有兩條街的距離,可因為是疾馳不到十分鐘我們便到了,他将我抱下馬,又匆匆囑咐我了幾句,伸手抱住了我,我讓侍女将府裡所有點心都備上給他路上吃,他搖搖頭說餓了便找家酒家随便吃些便好,我點點頭,将腰上的玉佩遞給他。
他一愣:“你這是?”
我笑着對他說:“就當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吧。”
他也從腰上取下了玉佩遞到了我手上,伸手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說:“待我班師回朝便親自來中山國提親,娶你過門。”
我低下頭,害羞的點點頭。
他開心的笑着:“你這便是答應了?”
我擡頭看着他:“是,答應了。”
他再次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說道:“等我。”
我也悄聲在他耳邊說道:“好,我等你。”
他緊緊的抱着我,我也緊緊的抱住了他,我雖然知曉,這次大戰他會得勝而歸,但戰場刀槍無眼,若是傷着了,也容易感染。
他将我放開了,我雙眼含淚擡頭看着他,他摸了摸我的頭說道:“傻瓜,我已在軍營中曆練多年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安全回來。”
我點點頭,他替我擦掉臉頰上到淚水,我緊緊到握着他的手臂:“千萬别受傷了,我會很擔心你的。”
他笑着說道:“有舅父在,我定會無恙的,放心吧。”
我看着他的微笑,心裡還是難過,我知道這場仗他會赢,但我還是難受得說不出來話,這場仗他要深入敵人腹地,史書上隻有寥寥幾筆說了他如何英勇的斬殺了匈奴,但未曾提起任何損失和他所受到的傷和痛。
“你一定要回來,安全無虞的回來,不要逞能好嗎?”我看着他,我想記住他的樣 貌、他的五官、他的一切,我明知道他這場會遭受什麼他會孤身作戰,我甚至知道他會怎麼行軍,但我一凡人之身沒辦法改變命運和曆史。
“霍票姚!臣來了臣來了。”剛剛的士兵終于獨自駕着馬車趕來了。
霍去病看着我,而我也看着他,我知道他這是真的要走了,一旦他走了,我便很久都見不到他了,但守護百姓,守護家國平安也是他作為大漢軍人的職責。
我叫家仆找來天家曾贈予我的馬,據說這匹馬便是西南蜀郡進貢給天家的馬,而天家聽父王說我喜歡騎射,便将馬賜予了我。
劉婉儀善騎馬,但劉宛意不會騎馬,而這匹馬交于霍去病也是他最好的歸宿。
霍去病飛身上馬:“天快黑了,你快回府休息吧,夜裡涼寒。”
我擦掉眼淚勉強擠出一抹笑意,擡頭望着他:“一定要安全回來,我等你。”
他笑着說道:“一定會的,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我點點頭:“好,知道啦。天家還在等着你呢,快去吧!”
他扯着缰繩,回頭看着我:“别哭啦,快回吧!我走了。”
他與士兵揚塵而去,我踮着腳看他越走越遠,卻看見他突然停住了馬向我招手,我笑着也和他招手,他揮舞着馬鞭,這次是真的遠去了。我的眼淚将視線都模糊掉了,眼淚滴到我手上。
桃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旁,将絲質手帕遞到我面前:“翁主别哭啦,校尉一定會安然無恙回來。”
我點點頭:“桃夭府裡有邊塞圖或者西域圖嗎?”
桃夭搖搖頭:“并無,這等機密要報隻有未央宮才有。翁主要它做甚?”
我搖搖頭,帶着哭腔說:“醫書和兵書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