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醒來卻見霍去病背對着我坐在床頭。
我伸了個懶腰坐起來:“你怎麼來了?”
霍去病回道:“等你吃飯卻聽侍女說你在房内睡覺,我便隻能在此等你。”
“霍票姚不怕男女有别,傳出去對您身份有損嗎?”我盤腿坐起來看着他寬厚的背。
霍去病許久未說話,待他正準備說話時,桃夭又進來叫我去沐浴了。霍去病紅着臉站起身來說要去外面等我,我點點頭,卻見他又氣鼓鼓的走了出去。
“他怎麼了?”我問道。
桃夭也搖搖頭。
我好奇到:“怪了事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待我沐浴更衣完,走到院裡卻見霍去病正在舞劍。我便站在一旁看着他矯健的身軀和強健的身材,我看得那叫一個直流口水:“不錯。”
他回頭看向我,冷冷的收回劍遞給侍從,另外一個侍從又端來水盆用來給他擦掉臉上、頸上的汗珠和洗手。
“為什麼不理我?”我走到他面前,屏退了周圍的侍從,一步步靠近他。
他低頭看了一眼我,緩緩的開口:“世人都說中山國的新樂翁主好琴棋書畫,府邸中還養着六位門客,我本覺得市井閑話,原是不信的,今日卻聽見你與侍從談起他們。”
我擡頭看着他:“怎麼?你生氣了?”
他側過身背着手,冷冷的月光和他相互呼應,孤獨的背影讓我想起,若是在大漠他也會這麼孤獨的應對着一切嗎?才十七歲的他就背負着家國大義,背負着百姓安居樂業。
我轉到他面前:“我今日聽桃夭說起便将他們趕了出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這新樂翁主府又怎能養着這群狼心狗肺、随意評判世道和天家的逆賊呢?”
他低頭驚喜的看着我:“當真?”
“真的。”我點點頭,伸手撫摸他的臉龐,再向前一步靠近他。
他突然伸手将我抱住,把我深深地抱進他的懷裡,強壯的臂膀把我按得不能動彈,我的頭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甚至感覺到有點過于用力想将我揉進他的身體一般。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邊說道:“去病,我有些喘不過氣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将我松開,非常抱歉的看着我:“不好意思啊,一時激動。”
我搖搖頭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掌上有些粗糙的老繭,這麼小的年紀卻過得這麼辛苦,連飽經風霜的手似乎都在告訴我,他這些年在邊關的苦。
“在戰場上你應該很累吧?”我帶他走到了不遠處的涼亭中,侍女們便把半熟的牛炙放在了石桌上,便退下了。
他搖搖頭:“若能将匈奴趕出大漢,那這一切都不算苦。”
我心疼的看着他,他卻握緊了我的手,笑着說:“在大漠時幹糧有限,但我們總能收繳些匈奴的牛羊,我與士兵們嘴饞時總是會做些牛羊炙來填飽肚子,今日不如我來烤吧?”
我點點頭:“别燙着自己了。”
“放心吧,不會的,你隻管等着吃就好。”他得意的看着我,“你一定要嘗嘗我做的牛炙。”
看他笑得這麼燦爛,我也感到開心,擡頭親了他的臉頰,他臉頰再次變得通紅,低頭拿起牛炙,也不敢再看我了。
“這是我們新樂這邊表達開心的方式,”我趕緊找個理由胡亂搪塞,假裝低頭盛酒。
他看着我,突然也親了我的臉頰,他說道:“這是我表達喜歡的方式。”
這次換我開始害羞了,我的臉突然變得非常燙,我趕緊拿袖子擋住,偷偷的在袖子後面笑。得了,我這輩子不僅親了帥哥還被帥哥親了,我真是死而無憾了!啊哈哈哈!
霍去病将我手臂拿下去,我馬上把笑憋了回去,他嚴肅的看着我,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我的天啊這麼直白的嗎,啊!帥哥給我表白啦!我心裡竊喜,臉上卻波瀾不驚,正準備開口,他便又說道:“你不必現在回答我,待你想回答了再說也不遲。”
我點點頭,心裡藏着波濤洶湧卻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就知道大學時候學的表演課終于有用武之地了!
他手上烤着牛炙,火光印着他的眼眸猶如火焰之上巍峨的雪上,而這座雪山好像在一點點的融合,慢慢開出漫山的鮮豔的格桑花。
酒足飯飽,我們來到花園中的秋千上與他并肩而坐,透過他濃密的睫毛我看見他那深邃而如繁星般的眼睛。慢慢的我能感覺到他話确實是多了起來,與我講起了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