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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不要太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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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禮書房正堂挂着自書的“赤玉茗居”匾和一對楹聯“翠葉淩霜書案冷,丹心映日硯池溫”,并沒有畫。

山茶别名玉茗。因為陸遊那句“钗頭玉茗妙天下,瓊花一樹真虛名”,南宋之後“玉茗”又特指白山茶。

前明湯顯祖愛白山茶,書齋就取名“玉茗堂”,世人将他作的《牡丹亭》《紫钗記》《邯鄲記》《南柯記》四劇合稱“玉茗堂四夢”。

绮禮雖說年青,還沒兒子,亦沒收弟子,但以他今日聲名,書齋取“赤玉茗堂”也未為不可。

绮禮取“居”不用“堂”,可謂謙虛。完全不似绮羅張口閉口“第五美人”,“羞倒貂蟬,愧死王嫱”,好像這美人是她自己能封的一樣,輕狂得沒邊。

……

“讀史以明智,知古可鑒今。”東稍間傳來皇阿瑪的贊歎:“绮禮,看得出你家常常翻閱《資治通鑒》,還有這套《二十三史》,不似充門面當擺設!”

《資治通鑒》裡還有石崇王恺鬥富呢,我嘴裡不說心裡想:天知道绮禮家常讀的是不是這一段?看看他書房廊前的茶花,一準當他自己是石崇,而我就是那個搶他綠珠的孫秀!

……

皇阿瑪擡頭看到我,我趕緊請安:“皇阿瑪吉祥!”

绮羅跟着請安:“皇上吉祥!”

皇阿瑪方才叫起。

站起身,我就看到了炕上的蘇繡四美炕屏和旁邊挂着的《绮羅做鞋圖》,眼皮一跳:穿紅的绮羅!

我第一次見绮羅,她就穿了一件大紅的袍褂,隻她當時抹了太多的脂粉,模糊了面容。

進府當日,绮羅一身粉紅,再往後,也都是深深淺淺的粉或者濃濃淡淡的綠——绮羅再沒有穿過大紅,甚至于連個大紅荷包都不用。

時至今日我都沒見過绮羅穿紅。

沒想我今兒能得償所願,看到绮羅穿紅形容,我忍不住苦笑:竟然是靠绮禮這一幅畫!

對于绮羅不能再穿紅,绮禮内心跟我一般遺憾吧?

先绮禮送绮羅的衣裳,首飾都有意避開紅綢緞、紅寶石、紅瑪瑙、紅珊瑚……

皇阿瑪比着绮羅的畫像打量绮羅,绮羅拘謹地扯着粉白色的海棠紋手絹,不敢擡頭。绮禮一般垂着頭,不知道又在籌謀什麼。太子坐一邊含笑看着,神色如常。胤祥原坐在畫案前的椅子上,看我進來,已站起身。畫案上沒有畫,隻有畫筆、調色盤以及皇阿瑪賞绮羅的那個紅楓松花硯。我眼前一黑。

禦賜官物是皇恩,不可私賣或者轉贈他人。違者杖一百,追回官物。

曹寅跟绮禮交好,都不知道他書房裡有松花硯嗎?擡眼看到绮羅的紅衣小像,我醒悟:绮禮熟讀《大清律》,不可能将绮羅置于險地。绮禮多半都沒請曹寅來過他家——他花園子都還沒修好,應該還沒上梁。

曹寅今兒就是自作主張。

現皇阿瑪看到了——呃,绮羅這兩日歸甯,又跟绮禮一處畫畫,皇阿瑪未必确定绮羅将硯台送給绮禮……

屋裡的座兒有限,揆叙一衆禦前則都垂着眼,跟廟裡的菩薩似的,個個眼觀鼻,鼻觀口,站得巍然不動。

終于皇阿瑪瞧滿意了,點點頭,丢下手裡的茶碗站起身,梁九功喊:“起駕——”

皇阿瑪當先邁步,太子跟上,接着就是我,绮羅蹭向绮禮,為胤祥叫破:“绮福晉”,眼神示意“還不跟上”?

绮羅無奈丢下绮禮,跟上我的步伐。廊下候着的春花看到想過來,被秦鎖兒攔下,胤祥忍笑跟上……

绮羅走在我和胤祥之間,沒人攙扶,也走得挺好,就是一出大門就不對了。

绮羅生得太好!

想我一個皇子阿哥,第一回見绮羅真容,都跟個傻子一樣幹看了大半個時辰。

一般人何嘗見過绮羅這種連頭發絲都黑亮出炫麗閃彩的美人?

胡同裡候着的侍衛兵丁可不似禦前行走一樣知道非禮勿視,一看到绮羅,眼珠子就粘到绮羅身上,再轉不開。

绮羅久居内宅,家常連房門都不出。突看被這麼多外男死眼盯牢,不免發慌,一慌绮羅就往我身邊擠,恨不能跳趴我身上來。偏我礙于禮法,并不能攙扶她——妻為正,妾立側,妻死後以妾作妻,叫扶正。

琴雅活得好好的,绮羅一個庶福晉,當下即便摔倒我面前,當着人我都不能扶她。

我隻能“瞪”她,在她踩我鞋後跟的時候,質問她“你!”——連“幹什麼?“都不能出口,以示禦前謹慎,不敢驚駕。

……

“四弟,”在绮羅第四次踩到我靴子後,太子終于回頭問我:“怎麼了?”

绮羅身份低微,人前我跟她連話都不能說,何能跟太子提?

“沒什麼!”我趕緊掩飾。

胤祥上前挽住太子笑道:“二哥,您不知道,這郭絡羅氏素在内宅,跟不上這儀仗的趟兒。”

幸而有胤祥,我滿心感激:屢屢替我,還有绮羅解圍!

莫愁湖離這兒有六七裡,绮羅婦人,這輩子都沒走過這麼遠的路——這也是今兒皇阿瑪不帶太子妃、富察、宮人的緣故。

胤祥走近太子就是把話說給前方的皇阿瑪聽,希望皇阿瑪能改主意。

“是,是!”绮羅跟瀕死之人見到救命靈藥一樣眼巴巴望着胤祥,點頭附和。

我一下子想到绮羅在山東回皇阿瑪她就是紙糊的畫架子一翻騰就散架的故事,恨不能一巴掌捂住她的嘴。

問你話了嗎?我生氣:又胡亂插嘴!沒得招出皇阿瑪的舊恨來,真就要你走到莫愁湖了!

真,說話之前能不能用點腦子?

“既這麼說,”太子吩咐:“文德馨,你過去伺候绮福晉。”

文德馨不止是東宮總管太監,還是太子影衛。平常隻答應太子跟前差使,連太子妃都使喚不到。

绮羅一個庶福晉而已。太子使文德馨伺候绮羅實在叫我意外。胤祥也是一怔愣,不過他反應快,很快便沖我搖頭,示意無能為力。

我明白過來,皇阿瑪眼下沒處置绮羅,不代表既往不咎——剛皇阿瑪還囑咐我“這在外面,不比宮裡”,要從權。

皇阿瑪從權,當即就賞了绮羅跟儀仗看歌舞的體面。

太子最體皇阿瑪心意,指文德馨過來,就是跟皇阿瑪表示:今兒他使得力心腹幫我把绮羅架也架到莫愁湖去,不叫绮羅推诿躲懶。

上回去東方碑,是我帶的绮羅,結果绮羅吐了一地,碑都沒瞧,轉身就家去了。

今兒皇阿瑪囑咐我“不要太拘着她”,我方醒悟:其實還有責我不體聖心,當差不力的意思。那胤祥替我和绮羅解圍,也是“不體聖意”了!

由此當下無論我還是胤祥都不能再多話,得拿出躬領受教姿态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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