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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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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之後,我終于見到了绮羅——穿一件大紅刺繡芙蓉花的灰鼠褂子,坐在一群銀鼠皮褂子的格格中跟白色羊群裡混入的黑羊羔一般格外醒目。

我不免搖頭:郭絡羅太太竟是連件銀鼠皮褂子也不給绮羅做?

眼見胤禩、胤褆領着我們兄弟進來,福晉格格們紛紛起了身。绮羅瞭眼皮看見,跟着站起,猶沒舍得放下筷頭的雞翅膀。

“咳”胤褆清了清嗓,對迎上來的一衆福晉展顔笑道:“都免了吧,今兒本王是來給八弟、八弟妹道喜的,不是來受頭的!”

胤褆說得冠冕,實質大選在即,所有人,哦,連喜吃雞翅膀的绮羅都老實地放下筷子跟着她家太太和绮雲來給我兄弟請安。

我點頭應酬着,心思全在請完安又坐回座兒繼續啃雞翅膀的绮羅身上。

對明春的選秀绮羅得多無望,我心說:才能做到這般旁若無人?

兩年過去了,绮羅都沒打算接受胤禟嗎?

莫名有些高興,旋即又感傷悲。

怨憎會,愛别離。绮羅厭惡胤禟,卻要嫁給胤禟,我愛绮羅,卻要看她嫁給别人。

人生實苦。

……

俗話說“天下大事有三虞,一河二路三官吏”,意思是天下最重要的事有三件,第一件即是治河。京師地處北方,氣候嚴寒,百萬人口所需糧食多依賴南邊省份供給——南方糧食從水路運輸進京,即是漕運。

所謂“民以食為天”,為了京師的穩定,打前朝始就将“治河保漕”定為國策。

永定河是天津至北京的漕運要道。早在康熙三十一年皇阿瑪就任命于成龍為河道總督,治理永定河。

過去幾年,我在朝會上沒少聽梁九功念于成龍的治河經略,參與巡河卻是生平頭一回。

與塞外地廣人稀不同,皇阿瑪巡視河堤,所過之處,萬民跪迎,皇阿瑪露面,揮手演說“朕不辭寒冷、來巡河堤。特欲拯救爾等耳”,更是群情激昂,歡聲雷動。

我身處其中,兩耳所聞無非“皇恩浩蕩”,目光所及皆是敬畏祈盼,說不激動那是騙人——原來這就是史書上載的民心所向。

當然為免露怯,人前我确也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橫豎有胤褆在,萬事有他統領做主,我隻管在一側旁聽就完了。

胤祥盡管多次跟随皇阿瑪巡河,但當着胤褆的面也跟我一樣不肯多說一句。

俗話說“長兄如父”,胤褆皇長子的威儀跟太子的儲君地位一般巍巍然然,毋庸置疑。

為保持人前精神,胤褆将每夜護駕巡營的差派給我跟胤祥,這成了我跟胤祥每天最自在的時光。

永定河的夜,星星跟塞外草原一般璀璨,月亮也似比京裡皇宮的亮,河岸邊連片的蘆葦蕩中間或傳出夜栖野鴨嘎嘎的夢話。胤祥少年心性,聽到了就必指使侍衛拿船篙去轟。及等受到驚擾的野鴨子撲棱棱飛上天,胤祥就張弓射箭,還不忘招呼我:“四哥,咱們比比!”

侍衛揀回射落的野鴨,就着永定河的河水洗剝,再生火燒烤,搭上一壺酒,即是當晚的夜宵。

永定河的夜風很大,半枯的蘆葦燒起來煙比火大,烤出來的野鴨子半生不熟不說,還一股子煙熏火燎的焦糊味,加上調料不全,腌漬不入味,說實話,滋味着實不怎麼樣。但奇怪的是,我就是覺得開心,高興,每晚夥同胤祥,樂此不憊。

快活了六天後我跟随皇阿瑪回宮。在給皇太後和母妃請過安後我回到府邸,琴雅領着秀英、懋華、海棠、甯芳開中門迎我。

上房坐定喝茶,琴雅告訴我:“爺,李妹妹雖說出了月子,身上卻還是不大好,爺得閑倒是瞧瞧李妹妹去。”

我點點頭,上房出來即來瞧玉婷。

玉婷渾身缟素地倚在炕上,捏着素青帕子拭淚。聽說我來,玉婷起身下炕請安,我一把扶住:“罷了,福晉說你身子還沒好,還不趕緊躺下。”

“爺,”玉婷拉着我哭泣:“都是奴婢福薄……”

想到兩個早夭的兒子,我也覺傷心,當下勸慰:“玉婷,你養好身子,才能再有小阿哥。”

“爺以為奴婢還能再有嗎?”玉婷含着眼淚問我。

“能,一定能!”我肯定點頭:“你忘了性音的話了?性音最善看相,他既說你兒女雙全,就一定兒女雙全。眼下最要緊的是你養好身子。”

“高福,”我吩咐管家:“将門下新進的人參、燕窩、茯苓挑些來給側福晉補身。”

……

玉婷院子出來我回到書房。戴铎禀告:“爺,大學士李天馥卒。”

我并不覺意外。李天馥原已上了年歲,且病痛了有半年——還是七月敏妃薨時發的病。能延綿到現在已是皇阿瑪賞醫賜藥的恩典。

“可有旨意?”

“皇上已谕旨一名散秩大臣和十名侍衛過去祭奠。”

沒指派皇子,看來皇阿瑪心裡李天馥的分量還差了點。

屏退戴铎,我使喚高無庸:“準備洗澡水!”

出門在外,諸多不便。我幾天都沒洗頭洗澡,加上每夜煙熏火燎的烤野鴨子,自感一身的灰。

沐浴更衣。梳頭時看到鏡子裡高無庸捏着的木梳,我習慣性地看向架子上的梅瓶,自然地想起绮羅——就绮羅那個腰身,一看就是好生養,将來一準是兒女成群吧!

如有可能,我實很想請性音替她相相面,看性音怎麼說

……

連日出巡,這回府的第一夜必是留上房。

入夜來上房,進門看到甯芳,我明白:琴雅又在給甯芳立規矩了。

對此我頗不以為然——有必要嗎?不過我什麼都沒說。

自古“男主外,女主内”。後院由琴雅這個嫡福晉全權所轄,但凡不離譜,我都沒必要置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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