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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萊溫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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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63沒有在畫您,長官!”他做了個立正的資勢。

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他又重新打量我,好像頭一回發現我是個活人一樣。

“是沃裡斯讓你來的嗎?”我問他,這大概是需要治療的犯人。

“不,不,我對天發誓,”犯人很真誠地說,好像面對法官一樣,“37563真的沒有在畫您。”

我想這人是精神有問題了。一定是那種實驗,上一次讓我治療的人還比較正常,這一個直接精神分裂了。

門開了,我正要上前詢問海因裡希,卻見海因裡希抓住在屋裡緩慢轉圈的犯人,像抓一隻小雞那樣丢出去,犯人撲在門外的雷德腳下。

“對自己人不要太嚴格了。”柯立安在門外拿出一隻紙煙,遞給海因裡希。

“滾開,不要煩我!”後者沒有接煙,眼睛直視着我,一條腿在身後嘭一聲踢上了門。

審訊室裡隻有我們兩個。他剛剛在外面,得知了所有的事。

海因裡希的眼睛像兩個向外突出的藍玻璃球,在離我一米的地方。

“事情我已經全部了解,——卡爾曼·萊溫!”他咬着牙,好像要把萊溫教授的名字嚼碎了,“這狡猾的老狐狸,叛國者,一直在秘密和白玫瑰組織聯系,柏林大學裡的傳單一直是他在散發!當時集|中|營的項目還是他向我申請的,這是哧裸裸的背叛。”

“您是柏林大學的大學生,一些簡單的道理我很樂意講給您聽,”他說,“由您父親曾為我們效力,而您也幫過考察隊的忙,所以無傷大雅的小動作,我平時都會睜一眼閉一睜,但我必須警告您,以後,像萊溫教授、什麼發傳單這類事,沾上了一根羽毛,您就不要再想過現在的日子了。”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無傷大雅的小動作?

他嘴角的肌肉彈動了幾下,看起來像獰笑又像痙攣。

“沃裡斯曾經好幾次告訴我,一個神秘主義者是對情緒很敏感的,要像照顧中國瓷器一樣照顧他們,否則他們的靈性能量就會受到影響,會不準确。那玩吊擺占蔔的老家夥,就為了這個原因,可以在法國不列塔尼的沙灘邊吹着海風工作。而您,也因為這個原因,處處受到我們的照顧。沃裡斯總是說您的天賦十分難得,一定要保護好。您沒有發現,自己在這裡過得比普通德國公民還要自在嗎?平時像個紅發女人那樣的囚犯,死十個、二十個,也不會有我一點責任!可是現在,為了滿足你那點可憐的同情心,為了把你那點小情緒捧在手裡,不要掉在地上摔碎了,我還要受到希拇萊先生的責怪,——而我一直沒把真相告訴他!”

“我到好奇,您知道什麼真相了?”

海因裡希向前一步,我後退一步。

“把一個猶汰人藏在屋子裡,是什麼罪名?”

我心髒狂跳,沒想到他知道利維亞的事。

“沒想到吧?這事還得謝謝您的好鄰居、德意志的好公民韋德太太的孩子,他向警察報告,說看到您家裡似乎多一個人。這件事報到我手裡的時候,我發現你們已經把人轉移走了,就沒有再深究。”

竟然是韋德太太家的孩子告發的,真是防不勝防。好在這件事阿爾伯特早就幫我分析過。

“您也沒什麼可深究的吧,”我說,“我們隻是通過另一個警察把她重新送回集|中|營。後來她被派到了服裝廠做活,本質上她還是犯人。”另一個警察,當然是蘭肯的哥哥菲利普。我在這件事裡并沒有海因裡希說的那麼多責任,他威脅不到我。而且我在這裡生活得已經足夠小心翼翼了,在他嘴裡卻成了他一直在忍讓維護我,真讓我忍無可忍。

可緊接着,脖子一緊,他的一隻手卡到了我的喉嚨。

我退無可退,後背撞到了門上。他的手指随即收緊。喉嚨感受到了壓力,有點說不出話,但還不至于無法呼吸。

脖子上血管在跳動,不知道是我自己的頸動脈,還是他虎口的肌肉在抖動。

我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

一聲輕笑,他又放開了手,甩了甩手。

“不,雖然我可以,但是不會這麼做的,”他說,“您說是吧?畢竟您跟萊溫教授這事确實沒有關系。我隻是想說,萊溫教授用我們對他珍貴的信任欺騙了我們,這種背叛我是決不原諒的,埃德斯坦小姐,請您務必記得很清楚。”

脖子上的感覺還在,我一手護着前頸,發抖着靠在牆上,想咳嗽但又因為恐懼有點喘不上氣。

不能跟他硬來,他最近情緒暴躁得可怕。沒錯,在他的世界觀裡,和周圍的人相比我已經太過不受約束。我這壓抑的生活已然是他容忍的産物,也是阿爾伯特他們辛苦維持的産物,我不能意氣用事把它毀了。

更何況,如果我繼續嘴硬,把蘭肯哥哥扯進來就不好了。

“大隊長先生,”我說,“我的意思是哪怕在無傷大雅的小事上,我也沒有背叛國家的行為,怎麼會故意添麻煩呢?再說我還想順利畢業和工作。”

“聽起來,您恢複了理智,”他說,“理智,真是個好東西。”

原地踱了幾步,他把審訊室的門拉開。

“走!我們走!”他向外面吼道。

柯立安抱着胳膊在外面,向我說:“記得不要惹您的長官生氣哦。”

雷德拽着帶來的犯人,向我使眼色跟上他。

“37563沒有在畫您,長官。”犯人路過時,還輕聲地向柯立安說話。

“他知道了。”雷德看也不看,隻是哼了一聲,柯立安報之以無聲但放肆的笑。

“沙醫生去找萊溫教授了,我能不能也去看他一眼?”我向海因裡希的背影說道。

海因裡希猛地回過頭來,好像我從背後給了他一槍,他要回頭确認兇手一樣。

這意思當然是“不”。

跟着他走回大廳,在人群裡茫然地觀察,看到沙醫生站在門口,手拿一袋文件向我揮手。我向他點點頭,指了指海因裡希。沙醫生出去了。

在車上,犯人就坐在我旁邊,不斷地重複着“37563沒有在畫您。37563沒有在畫您。”這些話像念咒語一樣,讓我感覺不到震驚,反而使整個場景顯得荒誕可笑。

明明教授被捕了,生死不明,而我卻和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坐在一輛車裡,聽他重複着無意識的話。

世界就像假的,像夢一樣。

這個感覺讓我暫時超脫了場景,心中被抹上一層膚淺的平靜。犯人的能量體在我視野中逐漸清晰,我看到他頂輪被能量刺穿,有一些不屬于他的灰暗能量進|入他的身體,加強了他原本的一些心結。大概他曾經犯過某些錯誤,在集|中|營被審訊時重複過那句話。

“這個犯人今天還要治療嗎?”我問。

海因裡希再次用那種“确認精神狀态”的目光看了我一會。

視覺轉換狀态還在,不知為什麼,在陽光的斜射下,我看到海因裡希頭腦部位有一些模糊的暗影。

“您到是很敬業!”海因裡希諷刺道,“今天的事還不夠多嗎?我早就警告過沃裡斯,不應該在這種愚蠢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随着他的回答,意識迅速落回現實。我本來想反駁他的話,但是看到雷德通過觀後鏡警覺地看了我一眼,目光裡還帶着點提醒。

也許是不該提起這個。是的,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在想着治療。而且今天的海因裡希,我還是小心一些就會。

或許,我隻是在逃避問題,我想。我不願意去想萊溫教授剛剛被捕,他會遇到什麼,所以假裝生活還在正常進行,我還要治療。

胸口又是一股沉悶的濁氣,是的,現在不是做治療的時候,我隻是不願意面對剛才的事。

到了醫院門口。

“在畢業前,不要再惹任何麻煩。”他語氣是警告的,但是音量小了很多,眼睛也沒有看我。

雷德再次用提醒的目光看着我,我想他是提醒我要道謝。對海因裡希來說,音量放小,眼神躲閃一下,就算是為剛才揪我領子的事“抱歉”了,就算“解釋”過了。在他們的道理中,我應該“見好就收”。

我僵硬地道了謝,好像又有人掐住了我的喉嚨那樣。

“37563沒有在畫您。”回答我的是犯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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