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

謝渡身體往後傾，座椅前腳都離開地面。

謝渡垂下薄薄的眼皮，瓷白的皮膚沒有一絲血色，襯得他冷漠無情。

“顧同學隻不過是意外闖進來，我又怎麼會責怪你呢？”

“呃……我是絕對不會把你被打的事情說出去的。”

被打？

他們沒聽錯吧。

堂堂大學霸竟然被小混混打？

門外人的臉色刹那間就變了，閃耀着八卦的光芒。

更甚者，更是直接笑出聲。

“被打？呦！如果沒有犯錯怎麼會被打呢？說不定你們心目中的大學霸就是個小偷，偷走别人學校校花的心，所以才會被揍一頓。”

姜時願鎮定自若。

這些事，不用她出手，謝渡會自行搞定的。

“顧同學，”謝渡掀起眼皮，半垂不垂，瞥他一眼，奇怪問：“為什麼每次都要往我身上撲污水呢？”

“你們污蔑我，起碼要有證據吧。”

“上次也是，證據呢？”

“那這樣說，”座椅前腳着地，發出巨響。謝渡手放在桌面上，交叉在一起。

他完全掀起眼皮，擡頭望着顧塵空，很認真發問：“顧同學是不是因為每次我破壞你的好事，所以你就故意抹黑我呢？”

“你考不過我，所以假裝謙虛把名額讓給我。可是名額本來就是我的啊。”

“你說我被人揍，可是大家都可以看到，我身上根本沒有傷口。”

最後，謝渡很認真指了指自己腦袋，滿目認真：“顧同學，你是不是有臆想症啊？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你！”顧塵空把未吐.出的言語硬生生吞回去，吞回去的每個字都像是小石子刮着他的五髒六腑，血淋淋一片。

吐又吐不出，吞又難受至極。

顧塵空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把自己軟嫩的舌尖大力咬出血。

再度開口的時候，他才察覺到自己嗓子早已啞了。

“謝同學既然不願，那便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低頭，散發着憂傷的氣息，準備離開。

“等等！”姜時願喊了一聲，把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在她身上。

姜時願看着挺直背低頭的人，慢悠悠問：“為什麼沒有争不過謝渡就要假裝自己被欺負的模樣走呢？”

“顧同學，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亂說哈。請你道歉，要不然，我就要請律師告你了哈。”

顧塵空舌尖被徹底咬破。

鐵鏽味在他口腔中彌漫。

他哆嗦着身體，不，他不能被律師告，一旦事情鬧大，夏家家主便會得知信息。

那後果是他無法承擔的。

顧塵空隻得轉過去，面對着二人。

顧塵空盯着姜時願瞳孔，明白她并沒有開玩笑。

他繃緊牙關，在所有人嗡嗡嗡的細碎聲下，開口道歉。

“沒吃飯嗎？聽不見。”

姜時願一點都不想讓他好過。

顧塵空牙齒被咬到嘎嘎響，壓下即将要迸發的惱火，一字一頓無比清晰：“對不起，謝同學。我不該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污蔑你。”

“我要吸取教訓，不再進行這種行為。”

“好！”姜時願率先鼓掌。

其他人怔住，很快就跟着鼓掌。

熱烈的掌聲像是無數的巴掌把顧塵空打到頭暈目眩。

最後，他腦袋嗡嗡地走出教室。

怎麼會這樣？！

“系統444，”顧塵空無能狂怒，内心不斷給它試壓：“你到底有沒有給姜時願加大強度？”

“宿主，已經加到最大了。再加恐怕會被她懷疑。”

系統444聲音冰冷。

又是這樣！這個系統根本就不懂他啊啊啊啊！

顧塵空走到廁所，關上門，對着那牆壁就是狠狠一砸！

鮮紅的血緩緩從他手上流下來，順着他白皙的手指往下滴，顧塵空毫無察覺，瞳孔中滿是兇意：“謝渡！”

他似哭似怨叫了一聲，半天沒聲音，“你給我等着！”

“最後的赢者隻會是我。”

“宿主，要消耗能量點嗎？”

顧塵空低頭看了一眼手，臉瞬間就扭曲起來，那疼意一路爬到他大腦皮層，疼到他渾身蜷縮成蝦狀。

“消耗！”

顧塵空虛弱。

很快，手恢複原狀。

“現在還剩下九點能量點。”

“九點？！”顧塵空不可置信，質問系統444。

“抱歉宿主，我并沒有私吞。”

“這與你我性命攸關。你死了我同樣活不了。”

系統444冷靜把事情解釋清楚。

“我去你的！”顧塵空徹底撕破臉皮，在腦海中中盡情發洩情緒。

“給我加大強度，還有那個系統，我根本就不同意那個主意的！”

“宿主，這是最優解！”

系統444早已習慣宿主喜怒無常的性格。用人類的一句話來說，自己選的路，跪着都要走完。更何況，它隻是個無感情的系統，并不會産生過多的感情。

後悔？

那是什麼？

姜時願對于顧塵空三番五次來找人的行為很是不滿。

接着系統888的能力直接把顧塵空來找謝渡的二件事的前因後果解釋清楚。

至于系統888，欺騙了姜時願，自然不敢多言，隻敢唯唯諾諾時不時瞥她一眼，蠕動嘴唇半天。

“對不起了！系統444。”他内心對着系統444道歉。他也不想的，都是宿主太厲害了。他不想被打，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嗚嗚嗚……

帖子一經發出，霎那間就爆火。

高居不下。

等到顧塵空發現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去論壇的時候，早已來不及。

全校的人都知曉七七八八。即使帖子連夜被系統444删除，還是有人保存發出來。

像是野草般，删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