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務室躺了一下午之後,在黃昏時刻,謝渡終于醒了。
他才剛剛睜眼,就有不少人朝他湧過去,面露關切。
“謝渡,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
他擡手,清晰看見自己手背上紮着管子。他挑眉,薄唇微張:“你們怎麼了?”
“還問我們怎麼樣?謝哥,你真是天大的好人啊。”
屈才藝哭到稀裡嘩啦,眼冒熱淚。
瞧屈才藝那一副恨不得撲上來的樣子,他忍不住輕笑,清朗帶着些磁性,帶動着身體微震。
“謝哥!”屈才藝愕然睜大眼。
他不可置信回頭,求證道:“謝哥剛剛笑了,我沒有看花眼吧。”
“我……我……”
屈才藝現在已經語無倫次了,他眼巴巴看着在一旁神色不變的人。
“是的,他笑了。”姜時願點頭。
不知為什麼,這次她感覺謝渡身上有了極大的變化。
【怎麼說呢?感覺他不再糾結與過去的事情,變得更加開闊。】
【嗯,】她若有所思摸着下巴,【我絕對不是在說他是個小氣鬼。】
【嗯,小氣鬼。】
他怎麼就變成小氣鬼呢?
隻要有人就能夠明晃晃看出來,他對她的與他人的不同。平日也沒有拒絕過她。
謝渡扯了扯嘴角,偷偷在心中反駁。
“謝渡,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經過中午和下午的事情,謝渡身體虛弱這一件事已經牢牢刻入姜時願靈魂深處。
“真的沒事。”謝渡含笑。
他瞳孔幹淨溫柔,倒映着他們身影。
映射出一張張小臉兒。
“我靠!謝哥……你……”屈才藝突如其來捂住自己臉,他臉有些羞紅。
他頗有些扭扭捏捏,“謝哥,你不要這樣啊,我有點害怕。”
“哈哈哈哈……”
“别害怕啊,屈哥。”
“你不是很猛嗎~”夏深一臉賤兮兮湊在他面前,故意調侃道。
“走開!”
屈才藝惡狠狠瞪她一眼,恢複原樣。
“謝哥,這是老師要求我們寫的作業。”屈才藝秉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從書包中掏出嶄新無比的卷子。
卷子被折到整整齊齊,四個角都整整齊齊對準了。
其他人忍不住抽搐嘴角。
【這小子,早就準備好了吧。】
【我就說他今兒怎麼早早就催促我們來醫務室,原來打着這主意。】
“走啦,别杵在這裡。”其他人扯着他後頸,把他一把提走。
“唉唉唉,不行,放開我,卷子還沒給呢。”
“謝哥,接好啦。”
屈才藝掙紮着往他那一扔,白飄飄的試卷叫如天女散花,散在地上。
沒有一張扔到床上。
随着門被重重關上,一群人對着他指指點點。
“屈才藝,你真是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蘇連雨薄怒。
“對啊對啊,怪不得這麼久都沒人看上你。”夏深附和。
“那是小爺我風流倜傥,卻願意為我未來的女朋友守身如玉。”
“哼,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你看看你這全身打扮,不倫不類的。吊兒郎當,成績還不好。”
“重點是一看就是弱雞,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啧……”
“啧……”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他們聲音越來越遠。
姜時願把地上的試卷撿起來,給他整理在一旁,問:“你今天要不要請假休息一天?”
謝渡搖了搖頭。
他撐着坐起來,身上的被子随之滑落。
“會着涼。”
姜時願貼心給他蓋上去,對着她堅持的目光,無奈之下,謝渡隻好手動蓋到肩膀上面。
“謝渡,”她語氣嚴肅,仿佛在說些生死攸關的大事,“這是不行的。”
她濃稠的瞳孔中滿是:你身體這麼虛弱,你心裡沒點數嗎?啊?
謝渡雙手投降,“是是是,我以後不會了。”
【他今天這麼好說話,好奇怪。】
【一般來說都不是沉默以對嗎?甚至還會怼我。】
姜時願目光越來越驚恐,緊急呼叫888,“統統,他該不會是真的被人奪舍了吧。”
“?”
“一邊玩去吧。”
“?”
被關小黑屋的系統888:?
“???”
有病吧她。
系統888被長期壓迫,偷偷從小說中學會一些粗話。
其他的小系統倒是沒學,他怕到時候被姜時願發現,到時候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送你去吧。”
姜時願倒是沒有繼續勸阻他,他需要這筆錢,她也不會過多幹涉。
每個人都會自己的想法。
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