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錢和權全部在某些人手裡的時候,皇帝都是能被架空的。
狠狠的抹了把臉,簡直生無可戀。還想着鹹魚躺平呢,這就逼着上進賺錢了?
“其實東家,你可以去買幾畝地啊。”苗如意抱膝,給曹無憂出主意。“反正你以後就要住在村裡了,買地也是個長久的事情啊。更何況,這二十兩銀子,都夠你買兩畝上等田了。你要是真的買了兩畝上等田,繳稅就隻需要交五百斤糧食了呀。”苗如意故作鎮定,呼吸都減緩了幾分。
緊緊的盯着曹無憂,一瞬不瞬的看着對方的所有表情。
曹無憂眼睛一亮,爽快的起身去了卧室。很快換了身幹淨的衣衫,手裡拎着一方點心,又去廚房拿了一個大白菜直接出門。
“我去找村長買個地。”
“……”苗如意張了張嘴,對于東家這種買地就像吃飯一樣簡單的姿态,羨慕的不要不要的。
不由得吐出一口濁氣,憋氣憋的久了,連心跳都快了好幾下。
苗如意揪了一下衣擺,咬了咬舌尖。抿着嘴唇輕笑,起身去了廚房。
不過在看見東家手裡抱着的白菜之後,不由得又感慨了一句,東家是真的喜歡吃白菜啊。每次去鎮上買那麼多,這麼久了還沒吃膩。
“安順叔!”曹無憂敲了對面大門,快到午飯之間,村長家的女人們都在廚房裡忙碌。
村長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抽着旱煙,兩個孫子蹲在地上,用木棍寫着剛寫的字。村長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
兩個女兒早就嫁出去了,大兒子在府城一個酒樓裡當掌櫃,二兒子去跑了商,還有一個比曹無憂大三歲的三兒子,在府城書院讀書。
已經考上了童生,準備來年繼續考秀才。
大兒子一家都去了府城,二兒媳帶着一兒一女留在家中。老三也成了親,唯一的兒子和老二家的一般大。
現在兩個孫子,都在村裡一個老秀才那邊接受啟蒙。
總體而言,村長家生活水平真的不錯。
曹無憂熟門熟路的将白菜放到了廚房窗台上,點心放到了村長旁邊的石桌上。“安順叔,我想買地。”
别看村長孫子都五六歲了,可他年紀還真比曹無憂的爹年歲小。所以在熟悉了之後。曹無憂也就順勢直接喊了叔。
趙安順吧嗒了兩下旱煙,恍然大悟了。“你也的确該買一點地了。”
轉身去了卧房,很快拿了一大本冊子出來。
“這是咱們村還有附近幾個村的田地記錄,近幾年風調雨順的,賣地的人還真不多。我看看,嗯,上等田是沒有了。中等田有隔壁王家莊一片二十畝的,是一個員外要搬到府城去才賣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一口氣全買了。再然後就是咱們村東邊下窪地那裡,有五畝下等田。”
“中等田一畝十一兩,下等田一畝五兩。”
“咦?這價格?”
曹無憂湊過去跟着一起看,需要賣地的都專門寫了個夾頁在裡面。本來還在思考多少的問題,就被村長的價格弄懵了。
雖說他不懂價格,可如意肯定懂。剛還說二十兩能買兩畝上等田,咋在村長這裡,二十兩連兩畝中等田都買不到了。
“價格上漲了啊,年初的時候,土地的價格就上漲了一兩銀子,年後又漲了一兩。眼看着要秋收了,官府那邊傳了信兒,價格又漲了一兩。”
趙安順看着上面紅筆寫的價格,也咂舌。今年這才過半,土地價格就漲了三兩銀子。
曹無憂聽明白了這個年初年後,應該是過年之前和過年之後兩個時間點。現在不過六月中旬,不過短短半年啊。
“安順叔,有沒有什麼内幕消息?”
“你個小滑頭,想什麼呢。官家那邊說了,說是什麼大家現在都賺的多了,所以地價也跟着漲一些而已。”
通貨膨脹,都已經關聯到土地上了嗎?
“那我買咱們村東邊那五畝地吧,離村子太遠了,種地都不方便。”
曹無憂指着那五畝下等田,趙安順挑眉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從冊子後面抽出一張地契。“那人已經搬到鎮上去了,你簽了這個給了錢就算數了。官家雖然漲了買賣土地的價格,但紅契的價格直接從賣家那邊出,所以對買的人而言,也算是沒漲多少了。”
土地買賣要簽兩種契書,一種就是村長這邊直接可以簽訂的‘買賣合同’。基本就算是作數了,不過還有一種是要去官府那邊簽的紅契,算是‘公證書’?
沒有紅契,要是賣地的人死不要臉或者後續得了勢直接去官府告狀要把地拿回去,吃些苦頭出點血,還真可以拿回去。
隻不過古代鄉下有種淩駕于官府之上的力量——宗族。
所以在村裡村長這邊簽的契書,除非有重大變故,一般情況下賣家也是不敢不認的。
直接掏了二十六兩銀子,簽了契書。趙安順挑眉,曹無憂坦然的将那一兩銀子塞到了他手裡。
“那安順叔,紅契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