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你看這裡。”工藤新一輕聲說道,他指着一處線路接口,“這燒痕很不均勻,明顯是從這個點開始起火的,而且手法看起來有些倉促,很可能兇手當時比較着急,沒來得及做得更細緻。”
黑澤陣聽聞,趕忙湊了過來,蹲下身子仔細查看。他微微眯起眼睛,順着工藤新一指示的方向看去,點了點頭道:“确實,這說明兇手破壞時心裡還是有些慌張的,怕被人發現,那他就有可能在慌亂中留下别的痕迹。”
說完,黑澤陣站起身來,走向那幾台歪倒在一旁的監控設備。他先是試着将設備扶正,查看設備的背面和側面。隻見他的雙手靈活地在設備外殼上摸索着,感受着是否有異常的凸起或者劃痕。他還把耳朵貼近設備,輕輕敲擊外殼,憑借聲音來判斷内部是否有異樣。
“新一,這台設備的外殼有幾道細微的劃痕,看着不像是正常磨損的,倒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刮擦過。”黑澤陣一邊說着,一邊示意工藤新一過來查看。
工藤新一一聽,立刻起身走到黑澤陣身邊。他俯下身,眼睛緊緊盯着那幾道劃痕,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他伸出手指,沿着劃痕輕輕劃過,感受着劃痕的深度和走向。“這劃痕很新,應該就是兇手破壞時留下的,也許是他身上攜帶的工具不小心刮到的。”
随後,兩人又開始在監控室的各個角落翻找起來。他們查看了桌子的抽屜,雖然大多已經被拉開,裡面的東西也散落一地,但他們還是耐心地把紙張、雜物一一分揀,希望能找到哪怕一張可疑的紙條或者其他與兇手相關的物件。
工藤新一還趴到地上,查看櫃子底下的空間,他的臉頰幾乎貼着地面,伸着手努力夠向櫃子深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線索的隐蔽角落。
黑澤陣則走到牆邊,仔細觀察着牆上的插座和線路接口。他發現有一個插座的面闆似乎有被撬動過的痕迹,便湊近仔細查看。他用手指輕輕摳住面闆邊緣,試着把它打開,發現裡面的線路有幾根被剪斷了,而且斷口處十分整齊,顯然是用專業的工具所為。
“新一,這裡的線路也被動過手腳,而且剪線的工具應該很鋒利,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黑澤陣大聲喊道,引起了工藤新一的注意。
工藤新一趕忙走過去,看着那被剪斷的線路,眉頭皺得更緊了。“這說明兇手是有備而來,對監控室的電路系統有一定的了解,不過這也恰恰證明了他害怕監控錄像暴露他的身份,所以才想盡辦法破壞。我們隻要沿着這些線索繼續深挖,肯定能找到關于他的更多線索。”
就這樣,他們在監控室裡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許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心中懷揣着找到兇手留下的關鍵蛛絲馬迹的希望,哪怕此刻線索還如碎片般零散,但他們相信,隻要堅持不懈,終能拼湊出真相的全貌。
可是兩個人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線索,而就在這個時候,工藤新一注意到了地上的線。
那是被破壞監控的人剪斷的線。
工藤新一那原本專注凝視着線路的雙眼,瞬間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的身體微微一僵,像是察覺到了某種極為關鍵的細節。
他迅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根有着可疑切口的線路輕輕提起,動作輕緩得如同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生怕自己的一絲魯莽會破壞這可能是唯一的線索。
他将線路緩緩湊近自己的眼前,那雙眼眸緊緊地鎖住線路的切口處,眼神中的專注仿佛能穿透這小小的斷裂面,直抵真相的核心。他的眉頭漸漸皺起,形成一道深深的溝壑,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微的汗珠,卻渾然不覺。
“黑澤陣,你快來看。”工藤新一的聲音低沉卻又充滿了難以抑制的興奮,他的目光依舊沒有從那切口上移開。
黑澤陣聽聞,立刻快步來到新一的身旁,他的眼神中同樣帶着期待與疑惑。
工藤新一微微顫抖着手指,指向那線路的切口,說道:“你看這線的切口的斷裂形狀,它呈現出一種獨特的傾斜角度和紋理特征。”
說着,他的另一隻手在空中比劃着,模拟着可能造成這種切口的動作軌迹。
“正常情況下,如果是右手使用工具切割,切口應該是從這個方向較為順暢地切入,受力會相對均勻,切口的邊緣會更趨于平整和對稱。”
他頓了頓,眼神越發明亮起來:“然而,這個切口明顯是從相反的方向開始受力,而且在切割過程中,力度的分布并不均勻,這邊的邊緣略顯粗糙,還有一些輕微的撕扯痕迹,這一切都表明……”工藤新一擡起頭,目光堅定地與黑澤陣對視,“兇手是一個左撇子!這很可能是他在慌亂破壞監控設備時,不經意間留下的一個極為關鍵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