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阮文耀還在她耳邊催,“你選啊,我都可以,你先挑。”
女孩伸手指了一下原來她睡的舊床。
“啊?”阮文耀的聲音帶着些失望,“你不睡新床嗎?那舊床不穩的,這新的很結實,你試試。”
他說着還演示地大力搖了搖新床架子。
女孩緊抓袖口的手微微松開了些,伸手堅定地指了一下舊床。
“好吧好吧,那我給你把床加固一下。”阮文耀說着風風火火出了裡屋,準備剪幾根藤條把床腿重綁一下。
可出門到檐下翻了翻卻沒找到剪刀,“阿軟,剪刀呢?”
女孩跟了出來,尴尬地從袖子裡拿出剪刀遞給他。
阮文耀哪裡想得到什麼,心無芥蒂地從接過來,還嘿嘿笑着說:“我就用一會兒,馬上還給你。”
他說完拿着剪刀,跑到院邊廢柴堆裡剪藤條去了。
女孩不由地多打量了他一眼。
這個人和她之前見過的男人有些不一樣,是因為她現在的模樣讓人生不起那些龌蹉的心思嗎?
女孩緩緩吐出一口氣。
阮文耀忙裡忙外,又是拿藤條,又是拿棍子比劃着在院子裡跑來跑去,進進出出 。
女孩繼續坐在屋檐下低頭做着針線活。
也不知道多久,阮文耀突然跑到她面前急急地停住,放下剪刀的同時在她面前蹲了下來。
他磕磕巴巴地說:“阿,阿軟啊,你能不能,能不能……”
他小心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女孩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能不能幫我做件衣服?老爹老讓我穿皮襖子,天氣涼還好,天氣一熱捂得慌。”阮文耀期待地看着她,發亮的眼睛要閃出星星來。
要不是他臉下青一塊紫一塊,還真像隻小狗。
不,也像吧,像隻小髒狗。
女孩想了一下衣服的難度,點了一下頭。
“你真會做衣服啊,阿軟太棒了。”阮文耀立即高興起來,“不過也不用先幫我做,你自己先做些衣服,穿我的不好看。”
他不說,她可能給自己做衣服了,有他這話,她還真就要繼續不好看。
阮文耀像個快樂的小狗,在院子裡跑來跑去,收拾地上的殘渣木屑。
沒一會兒又伸頭過來說:“不用急着做,我有衣服穿,你休息一會兒啊,眼睛會壞掉的。”
女孩被他吵得不行,放下手裡的活閉目養神。
他這才不叨叨了,滿院跑得像隻快樂小狗。
收拾好院子,他又跑去廚房裡。
女孩看到他進廚房,放下手裡的活跟了進去。
阮文耀聽到她進來,從竈頭後面冒出個腦袋,“嘿嘿,阿軟,晚上吃飯好不好,吃面太容易餓了。”
他說到後面有些委屈,想來是餓了。
雖然他吃了那麼大一盆面,可是他幹的活也多,餓了也正常。
女孩點頭低目手收到腹前,柱着拐走得很規矩。
她用眼睛餘光掃了一下廚房角落,那裡丢了幾顆個頭不大的紅薯。
她過去選了幾顆拿起來遞到阮文耀面前,打着手勢,讓他丢到竈膛裡。
“哦,好。”阮文耀也不問為什麼,聽話地扔了進去。
女孩看得直皺眉。
阮文耀滿心想着吃飯,看媳婦兒答應了,他趕緊起來淘米煮飯。
女孩走到竈膛這邊,在火膛裡挖啊挖,把紅薯埋進爐灰裡。
這邊阮文耀跑進跑出,煮上了飯。
院家的爐竈做得有點講究,側邊一口小鍋可以煮飯燒水,中間一口大鍋做菜。
阮文耀在小鍋裡煮上飯,又把大鍋刷幹淨,舀來一大盆水放在旁邊,這才兩眼亮晶晶地望着媳婦兒等她發揮。
這些天,山上瘴氣退了一些,阮文耀在山裡帶回好多食材。
竈台上挂着兩隻拔了毛的野雞、野兔子,吊着的籃子裡還有許多鳥蛋。
“狗兒子,喊你媳婦一起過來。”阮老三粗犷的大嗓門在院子裡響起。
阮文耀趕緊喊着小媳婦兒一起出來。
阮老三把帶回的東西一一擺在桌上,“廚房裡那些調料全丢了,都不知道放了多久。這是我剛賒的,這是辣椒,花椒,這是醬油,這是醋,還有黃酒,陶罐我也賒了一些。咱們該添些碗筷了,我借了鑿子,一會兒我自己雕一些。你看還缺什麼?”
他話是對兒子說的,問的卻是兒媳婦。
女孩看着滿桌的東西點了一下頭。
本來也夠,多些更好。
她轉頭看了阮文耀一眼,傻小子立即懂了,抱裡桌上東西幫着拿回廚房裡。
阮老三心想着,以後總算有好吃的了,心裡正高興選了這麼個好兒媳婦。
可布滿皺紋的眼睛跟小兩口轉了一圈,漸漸感覺到不對來。
這小子還真本事,他才出門一趟兩人關系又這般好了?
他沉眸想了一下,走到院邊拿起了棍子。
“兒子,咱們好久沒練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