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
“I'm sorry for my rudeness.”
江思然光是看到孟若珊的臉就已經夠生氣了,更别提聯想到她湊在自己耳邊說話時的動作,現在聽到她拽了句洋文,無異于在心頭燃燒的邪火上嘩啦澆了桶油。
氣人,氣人,簡直不能更氣人。
她深吸一口氣,叉着腰瞪她:“rudeness?你也知道你無禮!喝了幾年洋墨水連母語都忘了!聽聽你那惡心人的口音!”
“思然。”孟若珊攤開手,表情看起來很無奈和無辜,“你要知道我離開了十二年,現在能這樣應該算好的。”
江思然聽着就氣不打一處來,嫌棄地拒絕她的靠進:“不要叫我的名字,也不要靠近我,我不關心你的事情,請你離我遠一點,OK?”
“大家朋友一場,你這麼說我的心很痛。”孟若珊一臉受傷地捂住心口,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江思然白眼:“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和你從來不是什麼朋友,你心痛死也賴不着我。算了,我跟你說不着,總之你離我遠遠的,我不想當那麼多人面揍你,給你臉請你接住,不要不識擡舉。”
孟若珊:“……”
“希望你的沉默是因為你聽懂了,而不是聽不懂。”江思然上下掃了眼穿着小禮裙,将一頭長發編起來的壞女人,像隻被惹怒的貓龇了龇牙,轉過身快步走遠。
心裡還在罵着——昨晚離得那麼近也不見得上來讨嫌,今天這麼多人,姓孟的怕不是吃飽了撐的過來找罵!
等等,這麼多人?昨晚臨走時衛淩說站在她旁邊的人是衛澤秋,衛澤秋、衛澤秋呢?
姓孟的不能是看見她在跟着衛澤秋,故意冒出來攔她的吧?!
江思然想得心慌,忙直起腰去找人。
終于在半邊沒在陰影裡的香槟塔旁,又一次看見了那條熟悉的黑裙子。
還好,人沒因為那傻缺的詐屍而跟丢。
江思然拍了拍胸脯,猜測衛澤秋大概是想去廁所,邊追過去邊掏手機給衛淩發消息。
身為自封的天下第一好的姐妹,她自覺給衛淩争取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就算衛澤秋算不上是道菜,請了孟若珊這件事也讓她心裡刺撓得慌,不問不行。
衛淩和容容尬聊了半天,怎麼都進入不了應酬别人時的那種狀态,正愁要怎麼抽身去找早就不在長桌前的好堂妹呢,感覺到手機震動,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平時江思然就喜歡一句話分兩次發,手速也驚人。
衛淩點開消息的刹那,像個觸發關鍵詞的NPC,連觸屏繼續都不用,一條接一條的消息蹦出來。
屏幕自動轉換了夜間模式,亮度并不刺眼,但微弱的光也是光,襯得她的臉色嚴肅異常。
容容看出她眉目中的擔憂,善解人意地笑着欠身:“衛總忙,我去那邊看看。”
“失陪。”
衛淩原地等了會兒,确認容容要去的地方沒有衛澤秋的身影後,立即轉身去和江思然碰頭。
殊不知,距離她不過三四米的地方,自知又慢一步的戚毓蘭後悔地一拍手,放棄來追她的念頭,轉身朝容容快步走去。
而發完消息的江思然,越想越覺得衛淩很可能不認同自己給自己的封号,氣悶地就近找了個地方坐着等。
衛淩趕過來時,她的臉都黑得不像樣了,開口第一句就是:“衛淩,你說你是不是和我天下第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