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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父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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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聽起來很是不可思議——他父親在海上救人犧牲,卻會來到大明……但想想他自己都借屍還魂了,很明顯,這兩個世界通過一種奇異的方式有着交集。

沈瑢本能地感覺到這裡頭有巨大的秘密,但他其實不太想知道。太過好奇會害死貓,他隻想回自己的世界去。但現在有父親的消息,盡管隻是一種可能性,他也沒法置之不理啊。

那現在問題來了:在哪兒能找到那個李子龍呢?

沈瑢悄悄地瞄了謝骊一眼:很顯然,要說找一個白蓮教黨,那必然是錦衣衛最拿手,所以說來說去,他還是得抱緊眼前這人的大腿——至少從目前來看,沒有更好的辦法。

所以從京城跑回諸城送信的萬家長随等了一夜,就等回一個“哥兒已經在紫芝觀歇下了”的回答,險些要跳起來:“怎麼歇在紫芝觀?京裡頭娘娘還等着呢!”

依他說,一個婢生子能進宮去給太子做伴讀,簡直就是不曉得祖墳上哪點冒了青煙,理該連夜收拾行李,忙忙的進京才是!

什麼,你說小公子剛剛被白蓮妖人綁了票,受了驚吓?那又算得了什麼!這不是也沒事嗎?再說什麼地方能有天子腳下安全,既害怕妖人,還不趕緊進京,京城裡頭有皇爺和娘娘庇護,還有甚可怕!

無奈他的咆哮并無用處,留小公子住下的是錦衣衛北鎮撫司的人,就算這長随本人在京城橫着走慣了,也沒膽子真跑去謝骊面前叫嚣,不過隻能在自家跳跳腳罷了。

此刻,謝骊卻是拿着幾張畫像在燈下思索。

董長青是從頭至尾看了的,但此時再對着畫像也忍不住啧啧稱奇:“若不親眼目睹,怕也難以相信會有此等畫技……不過,萬家這小子——”就像之前他很難相信萬瑢妖化一般,現在他也很難相信萬瑢真有點兒材料,“這畫技可非一日之功。”

謝骊當然比他看得更清楚。這等畫法乃是以深淺墨色在紙上擦出輪廓,與皴法山水略有些相似之處,但沒幾分功底卻是無法畫出這般神韻來的。萬瑢固然返鄉六年,但他的行蹤其實都能查探出來,略一反推便可知曉,他真正所謂“守墓學畫”的時間根本寥寥無幾——騙騙萬家人也就罷了,要騙錦衣衛談何容易!

隻是學畫雖假,畫技卻真,這紙上人物更是真的。前有一個望之便不似此間人的異客,後頭這個雲遊僧人亦是眉目俊秀中帶着佛性,猶如有寶光一般,甚至比宮中僧錄司那些個上了度牒的“大師”更加寶相莊嚴!

這般出衆的二人,又與李子龍、與白蓮教,有何瓜葛呢?

“帶他回京。”謝骊将手中畫像放下,徐徐道,“玄鶴的畫像交與此地官員,着人用心搜捕,我們收拾收拾,回京交差。”

董長青撓了撓頭:“那這小子……能讓他回去嗎?他可是要給太子做伴讀的。”他還以為頂頭上司把人留在紫芝觀,是打算再來一把火呢。畢竟敢在他家百戶大人面前公然說謊的,現在也沒剩下幾個活着的了……

“此事或許還需着落在他身上……”謝骊也不想讓這麼個人到太子身邊,但現在情形變化,不得不如此了,“且先回京,将此事禀報義父再做決斷。”

董長青打個呵欠正要說話,外頭腳步聲響起,他當即精神一振:“喲,小崔大人審完了?”

小崔大人——謝骊另一名屬下,董長青的同僚——崔和,腳步沉穩,衣擺上還帶着清晨自路邊草叢裡沾來的露珠,先端端正正向謝骊行了一禮,一眼都沒看嬉皮笑臉的董長青,隻道:“大人,觀中道衆俱已審過,其中确有不知内情者,實為白蓮教黨的則有八人,皆知煉魃一事,并連那些少年,亦是他們或騙或買來的。其中牽涉略賣者亦有線索,屬下已派人去捉拿。”

謝骊點了點頭:“既然知情,便是罪無可恕——也不必等到秋後,待那些略賣之人捉到,一并斬了,也告慰死者家人。”九男一女,總共隻活下兩個人,死了八個,便是八戶人家的喪子之痛,便殺了這些人也難以彌補,不過略勝于無罷了。

“倒是該趁此機會告誡百姓,鬼神之事虛無缥缈,什麼跪經供奉皆不可取,反易為惡人算計……”謝骊說到此處,自己也不由得停了下來。今上就尊佛崇道,京城裡書畫院養的人都是用來寫青詞畫神仙的,還在各地大建寺廟……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再跟百姓說什麼鬼神無稽,怕也難以取信于民。

隻是,那天外之地不知有多少邪神虎視眈眈,令百姓有敬畏之心,亦是曆代以來的管束之法。但既生敬畏,便難免有信仰,若有信仰,便易被人所趁,甚至自己生出倚靠之心……

謝骊一時無語,崔和亦是默然片刻,方另起一個話頭道:“範家那邊,至今尚未有人來接。”

範家姑娘雖是“屍”,但極其幸運地不但保住了性命,且未被妖力波及,但也因此身體極是虛弱,錦衣衛認定她無害之後,便遣人去她家裡送信,叫家人來接——憑範姑娘自己,這會兒還不怎麼能挪動呢。

隻是這消息早送出去了,如今過了半天一夜,仍未見範家人前來,眼看着紫芝觀一幹人等收監的收監,待斬的待斬,這道觀都要關閉了,總不能讓範家姑娘自己在觀裡躺着罷?

謝骊尚未說話,董長青已道:“該不會怕咱們疑心他家跟白蓮妖人有關,不敢來了?莫不是那些衙役借機又想敲詐錢财,故意吓唬他家?”

倒也不是董長青小人之心,實在是這樣事他也看得多了,衙門裡的人略将話說得重些,小民便被吓破了膽,隻想着破财免災——這銀錢不就來了?

不過想着範家的情況,董長青不由得皺起眉頭:“範家如今哪還有油水,這都不肯放過,這手也忒黑了些。”

這範家姑娘的祖父名為範輿,乃是正統年間甯遠指揮衛佥事範廣同宗遠族,于他帳下任個小官。

當初土木之變,範廣力助于謙堅守北京,範輿亦有戰功。奪門之變後,範廣與于謙皆被處死,範輿亦受牽連,全家發配遼東。

後來今上繼位,陸續為範廣于謙等大臣平反,但似範輿這等小官卻并未有任何旨意,雖則睜一眼閉一眼地由範輿一家離開了遼東,卻仍是罪臣之身,更未有任何平反的意思,自然也不可能發還什麼抄沒的家資了。範家能拖家帶口走到山東來定居,隻怕是連皮都要剝了去一層,否則也不會窮到沒錢買藥,要讓女兒來道觀裡跪經為母親祈福了。

若不是時常來跪經,怕也不會被白鶴等人盯上,還摸透了生辰八字……

隻可惜在衙門裡那些人眼中,既是祖上做過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掃掃地縫子也能掃出錢來,可不比市井百姓更有油水?有棗沒棗,且打三竿子再說呢。

謝骊卻微微搖了搖頭:“未必——”但他也不曾多說,隻道,“既如此,長青你帶人将範家姑娘送回去。觀裡查抄出的銀子,取五十兩一并帶去,就說範家姑娘協助官府辦案有功,這是賞銀。”

“啊?”董長青莫名其妙,“有功?”有啥功啊?

崔和倒是立時就明白了。範家不來接人,未必是怕牽連,說不定怕的是女兒名節有損,全家都要被指指點點,畢竟範家姑娘失蹤已然有十幾日,無論如何都糊弄不過去。

如今給一個辦案有功的說法,拿幾十兩銀子去,都是給範姑娘做臉罷了。

這也不知有多大用處,但畢竟聊勝于無。尤其鄉野村民,聽見有官府二字,閑話也能少說些。

謝骊目光亦是微黯,但随即便道:“也是她的命數。罷了,早些把人送回去,我們也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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