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回到寝殿,孤女焦急問道:“戰事如何?哪邊赢了?”
天魔:“仙族大勝,魔族潰敗逃回魔界。”
孤女松了口氣,心中大石頭落地想起另一間事:“你受傷了嗎?傷得重不重?”
天魔:“挨了仙帝幾下,不礙事。”
“仙帝?!”孤女吓死了:“他們讓你跟仙帝打?!怎麼可能不礙事!”
“真沒事,休息下就好了。”天魔拉着孤女一同坐在躺椅上将人抱在懷裡,耳鬓厮磨間壓低聲音問:“你在魔宮如何?”
一切親密行為都是假象,自從到了魔界,為了防備有魔暗中窺探,用夫妻摟摟抱抱掩人耳目是兩人的慣用手段。
孤女自然摟住天魔脖子,舉止親密眼中卻滿是緊張:“你前腳離開,後腳房間裡就進來四名侍女,門口還有兩名護衛把守。我要出門散步她們不讓,直到你進門前不久她們才離開。”
天魔将下巴埋進孤女頸窩:“今日戰敗他們已經懷疑我,隻是還需要我對戰仙帝不好撕破臉。下次戰場如果還搗亂一定會鬧翻,我必須找機會送你出魔界。先把你安置在安全地方,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放手大幹。”
“對不起,又拖你後腿了。”孤女捏緊天魔衣服,眼中閃過堅毅的神色:“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逃不掉就不要管我了!我不要你幫魔族打仙人,也不想你幫仙人打魔族。戰場殘酷刀劍無眼,我要你平平安安保護好自己,情勢不妙就隻管一個人逃!”
天魔狠狠皺眉,剛想反駁房門被推開,大祭司走了進來。孤女吓一跳,驚慌将臉埋進天魔胸口,她很怕面對大祭司。天魔輕拍孤女後背,目光不善的看向大祭司:“進來不敲門?”
大祭司與天魔對視,旋即收起銳利目光扯起不熟練的笑容:“是卑下着急彙報軍情,忘記敲門擾了尊上興緻吓到了夫人,卑下給二位賠禮了。尊上與夫人的關系真好,真是羨煞旁人,卑下都想讨一房妻室了呢。”
大祭司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天魔擡手用寬大袍袖罩住孤女,斜眼冷冰冰警告道:“管好你的眼睛!”
“失禮失禮。”大祭司躬身垂下視線,嘴角笑意更大更惡心了。
天魔懶得和大祭司糾纏:“有何軍情?說吧。”
大祭司:“我軍已重整旗鼓,将于明日卯時再攻仙族。不知尊上現下傷勢如何,明日對戰仙帝可有何不妥?”
這麼快?天魔語氣淡淡的:“不礙事,明日吾可出戰,還有别的事嗎?”
大祭司:“那可太好了,卑下不再打擾二位,尊上與夫人好好休息,卑下告退。”
大祭司轉身離開,天魔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大祭司:“尊上有何吩咐?”
天魔:“還有多少血果泥,都給我送來,我要恢複今日的消耗。”
大祭司眼睛猛地亮了,笑容都真誠了許多:“還有一些,馬上給尊上送來,您稍等。”
大祭司心滿意足離開,還不忘幫兩人把房門關好。大祭司一直摸不準天魔對人族和仙族的态度,今日戰場上天魔的表現令大祭司疑心驟起,天魔難道在幫仙族?沒道理呀!想來一定是受了人族女人的蠱惑!
此刻天魔主動要求用血果泥,大祭司的疑慮打消了。如果天魔真的心向仙族,又怎麼會用人族的血仙族的命果?這分明是魔的手段與心性,自然是我魔族的助力。
大祭司離開,孤女不可置信的看着天魔,低聲尖叫道:“你要、你要,他們會死的!”
“我要為明天做充足的準備,管不了那麼多。”眼看孤女還是很難接受,天魔垂下眼簾,将孤女抱緊在懷裡,吐出最殘酷的話:“他們沒救了,隻能委屈他們物盡其用。”
孤女咬緊嘴唇眼淚再次湧出眼眶,壓抑着哭腔輕聲說:“我知道你是對的……但是他們好可憐,那是好多人命!”
天魔:“……抱歉。”
侍女們陸續送來一鼎鼎血果泥,過于新鮮還是溫熱的,地牢裡一定死了很多人吧。天魔來者不拒,冷着臉将染血的雙手一次次按進鼎中。精純的生命能量遊走全身,距離巅峰還有不小差距,隻求修為恢複多一些再多一些。
孤女抱膝坐在角落呆呆看着天魔,第一次見木頭如此沉重的表情,京城面對化龍妖皇都沒這樣,情況一定很嚴峻吧……想來也是,妖皇隻有一個,而戰場上大魔大仙卻有很多。木頭孤身應對兩個陣營還要直面仙帝,其中兇險是凡人無法想象的。
天亮大戰再起,天魔在魔皇女身邊看到了孤女:“夫人怎麼在這?”
魔皇子:“夫人在寝殿等的心焦,不如親臨戰場觀戰,親眼欣賞尊上的英勇身姿才安心。”
天魔:“把沒有自保能力的人族帶來戰場,傷了死了怎麼辦?”
大祭司:“尊上莫擔心,有皇女陪在夫人身側,定能保夫人安然無恙毫發無損。昨夜母神降下神谕,今日我魔族必定大勝仙族成為三界主宰,此等改天換地大時刻夫人怎能錯過!”
魔皇女:“我會護好夫人安全,我們期盼着尊上大發神威誅滅仙帝得勝歸來!”
孤女:又拖累他了嗚嗚嗚~
天魔:這群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