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莊欣欣向榮,供奉堂香火鼎盛,豐穗豐果姐弟倆的生活越來越好。皇宮裡皇後就沒那麼舒服了,接連做噩夢,有蕭若雪找她索命的,有先太子一家三口追着她要說法的,還有死去的族人質問她為什麼隻有她還活着,父親還一遍遍催她幫太子除掉阻礙包括豐果和皇帝。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吃齋念佛并不能讓皇後内心平靜。在這種情況下,皇後收到了手下交上來的調查報告,上面有姐弟倆去年十月進京以來接觸過的所有人。
當看到徐太醫的慈幼堂也牽扯其中,皇後忍不住陰謀論,那老東西不會是故意藏匿皇太孫吧。明明應該死了的皇太孫卻突然活了,難道也是徐老頭的手筆?當初他救走了孩子,騙過了所有人?!徐老如果知道皇後的想法一定會冤枉死,天地良心,那些事真的和他沒關系!
皇帝拿太子的皇位威脅皇後,讓她别動皇太孫。皇後冷笑道:“不動皇太孫,弄死個老太醫總沒問題吧。那麼大年紀突然死了并不奇怪,到時沒人給小病秧子看病,看他死不死。”
為了給皇太孫看病,徐太醫一直住在宮裡。皇帝防着皇後怕徐太醫出事,為了豐果的病不準備再放他回家。在宮内動手不如在宮外方便,卻也難不住皇後,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幾個得用的暗樁。
皇後這邊都安排好細節準備要動手了,太子卻找了過來。母子二人一起吃了午膳,太子又陪皇後在寝殿後邊的園子裡走了走。
皇後很高興:“今日宇兒怎麼有興緻來陪母妃逛園子?”
太子:“春天到了萬物生發,外邊氣溫回暖,正适合出門走走。兒子許久不曾陪伴母後,今日想與您多待一會。”
皇後:“你這孩子,有心了。南邊鬧騰的厲害,苦了我兒到處奔波勞累,新春佳節都沒能在家團圓。”
太子:“兒臣是太子,為了百姓辛苦是應該的。”
皇後:“國家得儲君如此,是百姓之大幸。”
母子倆轉一圈回到寝殿,皇後要去佛堂禮佛,太子卻遲遲不肯走。皇後拉着太子坐下:“說吧,來找母後到底什麼事?”
太子:“母後覺得皇太孫如何?”
皇後:“體弱多病的孩子,也是個可憐的。”
太子開始講這幾天他和皇太孫相處的過程,講慈幼堂講農莊講郡主親自下地幹活等等。
皇後:“宇兒很喜歡皇太孫?”
太子:“并不讨厭,這麼多年他們姐弟相依為命,生活很苦日子卻很快樂。他們的人緣很好,接觸過的人都誇贊,待人真誠無害不曾得罪過任何人。”
皇後:“宇兒對他們的評價很高啊。”
太子:“抛開皇家身份,他們也隻是一對從鄉下進城的普通姐弟,和京城百姓一樣每日為生計奔波,善良淳樸不曾作惡。兒子想不通這樣的兩個人,為什麼會被人窺探。”
皇後:“哦?有人窺探皇太孫?何人敢如此大膽!”
太子看着皇後:“前幾日兒子對皇太孫的過往産生了興趣,派人調查他們姐弟的生平。他們此前不曾離開村子,生活簡單如白紙。兒子在他們身上沒查到任何不妥,卻發現有另一批人同樣在調查皇太孫。”
太子特意停頓了一會等皇後表态,見皇後不接話,太子自顧自繼續說道:“兒子順藤摸瓜抓了一大串,那些人如今都在兒子的府中關着。為首者說他是為您辦事,說兒子和他是一夥的,敢問母後知道這回事麼?”
皇後臉色難看的瞪着兒子,太子繼續:“若母後不知情,小小刁民竟敢無故攀扯當今皇後,該殺!兒子回頭就處理了他們。”
皇後:“夠了!你今日來見母後隻為問這些事?”
太子突然一副很難過的樣子:“真的是您麼?”
皇後:“母後在宮外有自己的人很奇怪麼?母後也是擔心皇太孫身邊有居心叵測之人才會派人查他,實則也是在暗中保護他。”
“兒子不是小孩子了,兒子很清楚您手下那些人在做什麼,兒子此次來見您也不是想問這些……”太子很認真的看着皇後:“大哥當年的事,真的與您和外祖父有關嗎?外祖父到底因何獲罪,三族因何被誅,父皇與您之間還有什麼秘密是兒子不知道的?”
皇後:“你在質問母親麼?”
太子:“當年的事是您麼?如今兒子已經是太子,您還要繼續對大哥唯一血脈動手?”
皇後突然笑了:“若不是我和你外祖父費盡心思除掉了昊兒,你哪來的太子之位?!”
“大哥叫了您二十年母親,說害就害了?連他剛出生的孩兒都不放過?”雖然已經猜到真相,當一切從皇後嘴裡親口說出,太子還是很受打擊:“那時兒子才剛剛兩歲,連話都說不全,您和外祖父何必那麼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