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宮變,A組全員好好睡了一覺,争取以最飽滿的精神迎接整部劇最困難的一場戲。
最近幾天演員頻繁殺青,皇子們沒了一個又一個,現場氣氛越來越壓抑,大家情緒都不高。趕上今天這場,從導演到演員,甚至工作人員,一大早就處于低氣壓中。
慕容弘稷在老太監和軍隊的護衛下,來到禦書房所在院落,一路上能看到宮人們忙碌着拖走路上的屍體。
禦書房門前的院子裡站滿了形容狼狽的朝臣,周圍都是手舉刀兵渾身浴血的士兵。大臣們昨晚下工前被叛軍堵在宮裡,聽着喊殺聲心驚膽戰窩了一晚上,一大早又被官兵用刀“請”到禦書房前。
沒人知道昨晚戰果如何,隻知道現在主事的是暫代震遠将軍職務的副将,周圍持刀的都是本該在京郊大營待命的軍隊士兵。
左相看着右相一系朝臣的得意樣,猜測大概率是皇後赢了。左相腦中瘋狂運轉,想着自己最近幾年表現貌似不錯,已經很少和右相作對,為了向右相示好還同意把外孫女弘玥公主嫁過去。雖然最後沒嫁成,也不是自己的問題,應該不至于被清洗吧。
等慕容弘稷被官兵帶過來,朝臣們看這位無能三皇子的眼神滿是憐憫。帝後戰争,無端被牽扯進來,從冷宮出來沒過多久好日子,剛當上太子沒幾天就要死了,也是夠倒黴的。
帶路的太監進殿禀報,留慕容弘稷和大臣們繼續被官兵包圍着。慕容弘稷認出這是震遠将軍麾下,為首者是震遠将軍心腹副官,看來自己要涼了。衛弘也看出形勢不對,默默将手按在刀柄上,随時準備帶着殿下沖出包圍。
進門禀報的太監很快又出來了,手上拿着需要當衆宣讀的聖旨,所有人跪下聽旨。慕容弘稷特别緊張,這相當于宣讀審判書,是生是死就看聖旨内容了。
這是一份禅位诏書,大家聽着聽着就感覺不對勁了,居然是要禅位給太子?現在的太子豈不是三皇子?難道不是應該給皇太孫麼?大家聽到了慕容弘稷四個字,所有人都扭頭看向旁邊同樣一臉怔愣的三皇子,這……到底誰赢了?陛下赢了又為何要禅位?
右相一系有人當場站起來指責太監:“不可能!你居然敢假傳聖旨!”
聖旨讀了一半被打斷,副将大步出列,點了一串名字。士兵氣勢洶洶沖進人群,把點到名字的朝臣都拖走了,全是右相一系,包括叫嚣的幾位。
大臣們吓傻了,驚慌躲避,不敢阻攔抓人的士兵,生怕被一起帶走。等叫喊聲離遠了,再看場上大臣,直接去掉将近一半,全是右相黨羽。
朝臣們驚疑不定的再次跪回原位,這次搞清楚了,勝者是咱們那位陛下,敗了的是皇後。隻是記憶中這位副将不是右相一系麼,現在怎麼站在陛下身邊,看來這裡邊的水很深啊。
現場恢複秩序,太監繼續宣讀聖旨,這次再無人打斷,确實是禅位給太子慕容弘稷。
讀完聖旨,太監請慕容弘稷接旨,慕容弘稷居然沒接,扣頭表示:“父皇春秋鼎盛正值盛年,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
宣旨太監懵了,拿着聖旨不知所措。左相眼珠一轉,高舉雙手:“臣等領旨。”
一起聽旨的大臣都學着左相,表示我們領旨,我們會忠心輔佐新帝。太監将聖旨交到左相手上,任由大臣們傳閱。确認是陛下親筆,帝印也沒問題,衆人暗暗長舒一口氣。
這份聖旨一度讓左相等朝臣懷疑昨晚謀反的是這位新帝,還好聖旨沒問題。至于到底是不是他幕後謀反,皇家的事不嫌命長就少管。
接下來太監請慕容弘稷和幾位重臣入内回話。左相特意讓了太子一步,表示對新帝的恭敬。衛弘等太子親衛和沒點到名字的大臣被留在院内繼續等待。
這麼複雜的群戲,陳導折騰了一上午才拍明白,下一場的演員早就到了。劇組又轉到室内,禦書房場景,先拍前置内容。
天不亮,慕容皇帝派人去帝師家裡請來了老帝師,兩人先讨論了此次叛亂參與者的處置方案。慕容皇帝主張賜死七皇子和皇太孫,老帝師驚訝的同時表示萬萬不可。
慕容皇帝:“此次叛亂除了右相一系,先太子的擁護者也參與其中。皇太孫不除,總有人會打着他的名義作亂,社稷不穩刀兵不斷,終是禍患。”
老帝師:“他們畢竟是陛下的兒孫,稚子無辜,您忍心嗎?”
慕容皇帝眼中透出決絕的狠意:“不忍心又如何,他們是皇後所出。老師,您知道的,當年的事,學生不甘心!”
老帝師看着皇帝眼中憤恨,無奈歎氣:“老臣深知當年的賬您一定會清算,隻求陛下莫要大動幹戈。很多人已經告老還鄉,切不可過多牽連無辜。七皇子和皇太孫……陛下家務事,老臣無權置喙,隻希望陛下深思熟慮慎重決策,莫做讓自己後悔之事。”
慕容皇帝久久看着桌上聖旨,拿起玉玺堅定蓋下印章:“稷兒帝路上的障礙,由朕幫他清除。”
拍完前置内容,陳導派人找來院裡無所事事閑聊的演員們。本來沒有顧廷悅的事,顧廷悅跟進房間,直接坐到陳導旁邊和小杜湊在一起,圍觀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