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悅：“有時候一直糾結反而沒想法，做點别的換換腦子，也許就來靈感了。”

葉執：“但願吧，借你吉言。”

顧廷悅在葉執房間角落裡看到了葉執給他準備的禮物。老大一個紙盒箱子，是葉執用來裝零食的那種大小，論體積非常唬人。顧廷悅試着擡一下箱子：“你買了什麼這麼重，不會又需要組裝吧？”

葉執：“不用組裝，你拿回去慢慢玩吧，我要睡了，拜拜。”

顧廷悅：“東西丢給我你就不管了？好歹幫我把它弄上去，你售後服務太差了吧。”

葉執不耐煩了：“我想睡覺啊大哥！說了明天給你送上去，非要今天拿，自己還搬不上去，你咋這麼難伺候。”

顧廷悅：“我不管，今天我生日我說了算。東西是你送的，你得負責到底。”

葉執深呼吸：“真服了你了，走吧，幫你把它弄上去。”

兩人吭哧吭哧連拖帶拽把大箱子弄上電梯，拖進顧廷悅房間。葉執丢下東西轉身要走，第三次被攔住，葉執暴躁了：“你還要幹嘛？”

顧廷悅：“你不展示一下你的禮物？”

葉執僵了一下：“額……不用了吧，你的禮物你自己拆，我就不摻和了。”

顧廷悅皺眉：“你怎麼有點心虛，裡面到底是什麼？”

葉執梗着脖子：“誰心虛了，拆就拆！先說好别抱期待，不滿意也不許翻臉。”

顧廷悅确定了：“你就是心虛，過來說說你都買了什麼糊弄我。”

葉執狡辯：“禮物送的是心意，你這人，就算不喜歡也不能說我糊弄啊。”

兩人把東西弄到客廳，坐在地毯上拆箱子。其實收貨時葉執已經拆過快遞，驗過貨确認沒磕碰，才裝進大箱子。

箱子裡不是一樣大東西，而是好幾樣小東西簡單粗暴堆在一起，像雜物間搬出來的一大箱破爛。

顧廷悅驚呆了，葉執振振有詞解釋道：“你是玩音樂的，我覺得送樂器很适合你。我又不知道你喜歡哪個，隻能挑小件多買幾種，你拿着慢慢玩。”

顧廷悅沉默着把箱子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撿出來，從小到大擺在地毯上。口琴、卡祖笛、拇指琴、埙、陶笛、豎笛、葫蘆絲、排箫。

還有幾樣大件的，尤克裡裡、空靈鼓還算正常，裡面還有一把十六弦小豎琴，一個32鍵三腳小機械鋼琴。箱子最底下黑色長條盒子裡是21音石琴，光這盒石琴少說二十斤重。

葉執發現顧廷悅表情很奇怪，不像是滿意的樣子。葉執開始猛誇這堆禮物：“你看我送你的樂器大禮包多有誠意，種類繁多選擇多樣，色彩鮮豔富有童趣，特别适合初學者，很容易上手。”

葉執拿起卡祖笛：“就比如這個，我都能用，就是不在調上。額……入嘴的東西，我就不示範了，你是歌手用的一定比我好。”

顧廷悅正在重塑三觀，這堆東西打破了他對禮物的理解，還可以這樣？不管品質，隻追求以量取勝，怪不得反複強調要降低期待：“你買的都是玩具吧，這種小鋼琴，爸媽在我大哥三歲時，給他買過黑色的。”

葉執：“我覺得……紅色的更好看，顧老師你說呢？”

顧廷悅：……

葉執：“你小時候有人送你嗎？”

顧廷悅：“我啟蒙學的是正常鋼琴。”

葉執松了口氣：“那正好，你大哥有的你也得有，我給你補上了。誰說玩具隻能小孩子玩，大人一樣能玩的很好，我給你彈首小星星？”

顧廷悅看着葉執，就為那句“大哥有的你也得有”，顧廷悅覺得這些禮物不算太糟糕。顧廷悅把琴推到葉執面前：“彈吧。”

葉執伸出一根食指，來回找了好幾次音，勉強按出一首走調版小星星：“太久不彈生疏了，見笑啊。”

顧廷悅揉了揉太陽穴，琴的音色很獨特，聽感意外的舒适。至于演奏水平……實在誇不出口。

葉執看顧廷悅不說話，以為他嫌棄：“我哪知道你會彈鋼琴，你要是不想要，我拿回去自己玩好了。”

顧廷悅瞪葉執：“送我的東西你還想往回要？你是不是人！”

“你不是不喜歡嘛，我覺得還挺好玩的……”葉執抱着小鋼琴不松手。琴的音色像風鈴，混響有空靈感，葉執彈成那樣仍然很好聽。

這堆東西裡最貴的就是這架玩具鋼琴，是葉執從知名琴師匠人那買的純手工紅木制品，琴面有商标，琴裡有署名，花了小一萬呢。如果顧廷悅不喜歡，葉執是真的想抱回去自己玩。

“把琴放下，誰說不要了！”這熊孩子又開始了，好欠打。顧廷悅問葉執：“除了小星星你還會什麼，生日快樂歌會嗎？”

葉執：“我試一下。”

葉執彈的生日快樂歌比小星星還慘，斷斷續續聽不出彈了什麼。末了葉執硬着頭皮說：“彈完了，壽星公你湊活着聽，還是能聽出調的。”

顧廷悅從胸腔裡發出呵呵呵的愉快笑聲：“聽出來了，确實有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