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大概是這樣的,衛弘一進門就開始關心殿下的身體情況,彙報事件調查進展:“已經查明,毒就塗在四皇子送您那把弓弦上。弦被動過手腳,非常鋒利,四皇子已經承認,是他想要害您。請您下令,屬下必讓四皇子付出慘痛代價。”
“他隻承認弦上動手腳,沒承認下毒。”慕容弘稷虛弱的說:“别和小孩子的幼稚惡作劇較勁,視線要放在下毒之人身上。”
衛弘:“他又不傻,怎會承認下毒?四皇子屢次找您麻煩,這次又害您受傷中毒,大家心裡都窩着火呢,怎可輕易放過?”
“我剛幫他在陛下面前求過情,人情賣出去了總要看到效果,你别做多餘的事。”慕容弘稷居然勾起了嘴角:“如果不是老四的惡作劇,我還不知道這皇宮深處還躲着條毒蛇。”
皇帝知道心愛的兒子中毒,當年強自壓下的情緒一下就爆發了。在大殿中央,當着所人的面狠狠抽了老四一頓鞭子,誰都攔不住。是剛解毒的慕容弘稷親自跑來求情,才放過老四。
當時老四已經被打成血葫蘆,沒一兩個月别想下床。皇後距離遠,趕來時隻看到被擡下去的血人,差點沒厥過去。
劇組一直在小院裡窩着,這段戲得等劇組排到大殿的場地再統一拍攝,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排上呢。
“不論毒蛇藏的多深,屬下必将它揪出來,斷牙剁頭,剝皮拆骨!”害殿下受傷衛弘必定過不去,他恨恨的說:“四皇子也要得到教訓!”
慕容弘稷見說不通隻好坦白:“其實我知道弓弦有問題,正巧太子到場,想着破層油皮,換老四一頓教訓。沒成想……”
衛弘不可置信的瞪着慕容弘稷:“殿下?!”
慕容弘稷繼續笑:“現在好了,老四挨了父皇的戒鞭,不躺夠三個月别想下床。他現在傷的可比我重,懲罰足夠了。”
衛弘忍不住數落他家殿下:“您怎能任憑自己受傷涉險?”
慕容弘稷放軟語氣:“是我疏忽大意了,以後會注意的。”
衛弘眼中閃過狠戾,繼續揪着四皇子不放:“讓四皇子借着傷勢發熱而亡,斷皇後一子,挑撥帝後關系。屬下以為,此法對我們更有利。”
“我說懲罰足夠了,聽不懂麼?”慕容弘稷沉下臉:“幕後之人并未用劇毒,想來我隻是個筏子。無論他想借此達成何種目的,我都不想讓他如願。盯住那條蛇,我要知道他是誰。”
衛弘低頭,憤憤地說:“屬下遵命,屬下必将此人揪出來。”
“調查的人夠多了,我們不要參與其中,以免露了行迹。”慕容弘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們看着就好,靜待後續發展,我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慕容弘稷慘白着臉卻笑的越發開心:“真好奇啊,會是誰呢?這皇宮着實比冷宮有趣~”
主仆倆開始逐個分析懷疑對象。嫌疑最大的是皇後,她有太多理由對甯妃的兒子下手。但皇後不會在兒子送的禮物上下毒,她有太多種方法,沒必要把兒子牽扯進來。
其次皇後母族嫌疑也不小。那家人做事講究斬草除根,慕容弘稷再蠢笨也是眼中釘肉中刺,總會有人惦記着。就算牽連到四皇子,皇帝也不敢下死手懲戒。更何況他們手上還有太子,保不齊就有做事不計後果的族人謀劃了這件事。
慕容弘稷還懷疑皇帝。自己已經解了毒,皇帝卻小題大做當衆把老四打成了血葫蘆。借題發揮故意和皇後交惡,到底想幹什麼?
慕容弘稷和衛弘分析了很多人,就算是不相幹的宮妃和朝臣也有嫌疑。攪渾池水,惹帝後相争,總有人會漁翁得利。
猜來猜去沒個結果,慕容弘稷讓衛弘盯緊了所有人,看好誰有下一步動作。
衛弘在離開前突然問:“殿下不懷疑太子?若是他将毒擦在您手上,又塗在弓弦上,一次除掉兩位年齡相仿的兄弟……”
慕容弘稷目光冷冷的看向衛弘,語氣異常堅定:“不懷疑,我也不希望你懷疑。”
衛弘梗着脖子繼續:“那四皇子呢?如果真的是他……”
“我認了!”慕容弘稷笑了:“一個人若能裝傻充愣二十載,演技心計皆為上品。若還能騙過我的雙眼,騙得我的信任……我輸的不冤。”
這段戲當時拍了一整晚,絮絮叨叨好多台詞,分析來分析去沒一句有用的。純聊天,時長能湊夠大半集,兇手到底是誰還是搞不清楚。
事件後續也一樣,懷疑對象太多,線索斷的太幹淨,太子沒查出結果,事情不了了之。慕容弘稷解過毒休息幾天又活蹦亂跳,隻四皇子被打到卧床不起。
整件事最嚴重的後果是帝後關系惡化,盡管慕容弘稷極力挽回,兩邊仍舊開始暗戳戳互相清算。隻是一切都進行的很隐蔽,表面上還是一團和氣。
幕後之人并不知道自己攪亂時局的目的已經達成,為此還懊惱郁悶了許久。在他又一次出手時,終于被衛弘摸到了尾巴,順藤摸瓜揪出真實身份。
帝後不睦是慕容弘稷想看到的,他為什麼還要極力挽回呢?
一方面不想幕後之人稱心如意,要把事件的影響降到最低。另一方面,時機還不成熟。皇後有皇位繼承人,右相位高權重黨羽衆多,震遠将軍手握重兵雄踞一方。皇帝根本鬥不過皇後,這時帝後不睦,皇帝的小胳膊可擰不過皇後的大粗腿。以卵擊石,毫無用處。
不逐個擊破,拿什麼赢?第一座要敲掉的大山,就是皇後的親大哥,擁有邊關半數兵權的震遠将軍。震遠将軍不死,一切都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