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舟:“好。”
桑思妍這件事對這幫人來說,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衆人很快翻篇,又聊起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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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服務生端上來精緻茶點,桑思妍挑了一塊布朗尼。
白靜怡開門見山說:“思妍是這樣,我們兩方的投資細節已經談得差不多,今天約你出來就是再确定一下,投資合同我這邊也快準備好了。”
桑思妍笑眼彎彎:“學姐,很期待與你合作。”
“我也很期待。”白靜怡優雅抿了口花茶,微笑道,“另外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并不看好消費品賽道,但我個人一直很堅持,最後還是把項目保了下來。我真的很看好Ncolors,也很看好你,所以我個人也想投點錢進來,你看可以嗎?”
兩人相談甚歡,公事聊完又聊私事,許久後才互相道别。
桑思妍站在電梯門口,低頭回複着員工消息。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三名小男生互相打鬧着,風風火火從電梯裡直沖出來。
熊孩子一路橫沖直撞,也不看人,好幾次差點撞到周圍人身上,桑思妍左挪一點,右躲一下,盡力閃避熊孩子嬉鬧,卻還是不幸又被踩又被撞。
後面出電梯的家長竟然一副眼瞎模樣,就當沒看到,也根本沒有道歉的意思,隻顧盯着小孩,快速追出去:“哎喲我的寶貝啊!小心點,别跑這麼快!”
桑思妍被熊孩子撞得腳步踉跄往後退,家長還是睜眼瞎态度,搞得她無語至極,忍不住翻白眼罵人:“有沒有素質啊!!!”
“小心。”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有人在身後好心扶了她一把。
桑思妍努力站穩,轉身望去,愣住,怎麼是他?
熊孩子和家長很沒素質,但搞定投資款這件大事讓她心情格外美妙,所以即使突然見到有毒資本家,也覺得眼前一片美好。
桑思妍對闵森露出自兩人第一次見面以來,最真誠、最燦爛的明媚笑容,感謝道:“謝謝。”
見桑思妍已經站穩,闵森淡然拉開距離,漫不經心打量她一眼。
她今天穿了身裸色系利落套裝,外套被她随意抓在手裡,絲質襯衫柔軟貼合上半身,勾勒出姣好的曲線,及膝裙下露出纖瘦白皙的小腿,腳踩尖頭細高跟。
臉上妝容精緻,襯得鼻尖上那顆秀氣的小痣不再俏皮,反而變得有些勾人。
這一刻,她笑望着他,那雙漂亮大眼靈動有神,蘊含自信、生機勃勃的亮光,如鑽石般閃耀,狀态可謂相當好。
電梯無聲下行,簡舟安靜站在二人身後。
目光遊走間,突然在桑思妍手上拿着的資料上停留好幾秒,因為上面印着Ncolors的logo。
他瞬間想起剛才包廂裡的閑聊,心裡想着,該不會眼前這位就是Ncolors老闆桑思妍?
探究的視線在闵森和桑思妍之間來回打轉,簡舟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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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思妍談投資的這段時間,吳沁文則帶着産品經理,全身心投入到産品研發裡,她們之前提煉的産品概念隻是粗略框架,還不夠細緻,缺乏創意亮點,差異化也不夠明顯。
知道吳沁文專業研發出身,自身對産品品質要求比較高,桑思妍便盡可能給到研發團隊充足的研發時間。
吳沁文借着國外導師牽線,合作了一家知名色彩實驗室,國内外均有辦事處,她帶着團隊各地出差。
簽好的投資協議閃送到白靜怡公司後,桑思妍暫時把心思放到産品上,想要做好一個品牌,除了會營銷,産品也是重中之重。
經過一番市場調研和内部讨論,桑思妍決定先從眼影、口紅兩個單品做起。
而今天的産品會議上,産品經理提交上來的方案讓桑思妍不太滿意。
桑思妍皺眉拎出産品概念,以及包材部分,說:“風格有點太可愛了,Ncolors品牌調性不走簡單可愛風。既然我們的品牌叫Ncolors,那就意味着我們是N種顔色,給消費者傳達的品牌理念是無限可能,不被定義,美是自由多樣。”
“你說主打少女風,但我覺得不能把思維框死在少女風就等于可愛風,像甜酷、厭世、鬼馬、清冷等等,都可以是少女風。現在市面上,已經有很多可愛風格的日韓美妝品牌,如果Ncolors也這樣做,那就沒有差異化,還有......”
桑思妍的臉長得非常具有欺騙性,平常笑起來會給人很甜的感覺,但她要是闆起臉不笑,周身那股黑化氣場就會很壓迫人。
産品經理是個年紀很輕的女生,聽完老闆一大段直白犀利的否定後,整個人瞬間有點喪氣了。
桑思妍看她一眼,緩和語氣,補充說:“但不是說可愛風不能用,我們的配色上可以可愛,限定主題也可以可愛,但品牌調性不走可愛。”
産品經理:“桑總我明白了,方案我再去做優化。”
散會後,吳沁文跟着桑思妍走進她辦公室,開玩笑說:“我說桑老闆,你可别把我的下屬吓走。”
桑思妍從地上紙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疑惑問:“我吓到她了?”
吳沁文:“可不是嗎!我讓她嘗試一次自主提案,小姑娘想來想去,猶豫糾結了半天,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創業公司本來就很難招人。”
桑思妍贊同點頭,此話在理。
人事經理和她反饋過這個問題,說Ncolors現在是創業初期,員工招聘上存在一定難度。
面試後願意留下來,不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就是職場菜鳥,那種有點實力的人才,一聽到公司剛成立不久,立馬興趣頓失。
兩人閑聊幾句後,桑思妍臨時想起合同的事。
她把姜妮叫進辦公室,問:“我有快遞到嗎?投資協議寄過來沒?”
姜妮搖頭:“沒有,這幾天都沒有收到新快遞。”
桑思妍不由皺眉,不應該啊,這都好幾天了。
她又問:“投資款呢?”
“我去問問。”姜妮去了趟财務部,又很快回來,彙報道,“已經和财務确認過,她說沒到賬戶。”
桑思妍再次皺眉,親自走到财務工位上确認:“确定嗎?再查一查。”
财務反複确認好幾遍公司賬戶餘額,的确款項沒有入賬,桑思妍心裡犯奇怪,當即給白靜怡發去信息,可一直到傍晚,對方都沒有回複消息。
晚上回到家,她又打去電話,結果也是無人接聽的狀态。
敏銳的第六感讓桑思妍有點察覺出不對勁,上次有這種不對勁的感覺,還是施啟凡放她鴿子,不去法國旅遊的時候。
淩晨兩點,桑思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她盯着天花闆發呆,腦中突然閃過一種最壞的想法。
她被這個念頭吓得猛坐起來,打開床頭燈,強迫症一樣,反複查看手機上發給白靜怡的消息有沒有回應。
最後胡思亂想半天,她躺回被窩,強迫自己閉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