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上面備注過,到了任務地點直接按門鈴就行,這段時間委托人一直在家等待前來處理詛咒的術師。
門鈴響起沒多久,就傳來了前來開門之人的腳步聲。來人面色略顯的有些憔悴,他打開門之後見門口站着的學生摸樣的五條悟,眼中失望一閃而逝,勉強維持着一絲善意詢問道:“你好,這位小同學,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老子是來處理詛咒事件的術師,委托是你下的吧。”
就這幾天的時間裡,五條悟已經數次被當做是小學生了,他深刻的認知到了普通人到底是有多麼的以貌取人,也沒因為自己被小看了而生氣,而是奇異的看着面前的人。
“啊,實在抱歉!原來您是來消滅詛咒的大師啊,快請進吧!”
聽到五條悟說自己是來祓除詛咒的,男人立馬面帶喜色的把人迎了進來,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急迫,連五條悟看起來年幼的外表都能直接視而不見,仿佛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可算是把您等來了!”
“不知大師您怎麼稱呼?”
“紅豆大福。”
“什麼?”男人有點沒理解五條悟的意思,疑惑道。
“紅豆大福,就是老子的名字。”
“哦哦,原來是紅豆大福大師,您好您好。”
兩人進入客廳,男人先倒了兩杯茶,把其中一杯推向五條悟的位置:“大師請用,這是今年新采的八女玉露。”
仿佛是心裡有了底氣,男人突然就不再急迫了,而是慢悠悠的準備先和來處理詛咒事件的大師聊幾句。
身為甜黨,五條悟向來對茶之類的飲品沒什麼興趣,看都沒看一眼茶水,他已經大概了解到這裡的詛咒到底是什麼情況了,繼續分析着這間房子裡其他的詛咒情報。
這房子外面聚集的詛咒氣息已經很濃厚了,足以讓什麼都不看見得普通人都會下意識感覺到威脅從而遠離這片區域,而房子裡面的詛咒氣息更是濃稠到快要霧化。
尤其是五條悟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經被詛咒完全侵入身體了,讓任何一個了解詛咒相關信息的來看都隻會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人已經沒救了。
男人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下定論沒救了,他自我介紹名叫勝村樹一,在本地的一家大會社擔任财務方面的職位,他的妻子原本也是同一家會社的職員,結婚之後就壽退社在家做了全職主婦,兩人還育有一雙兒女,原本生活的十分幸福。
“你妻子人呢?”
進來半天了,五條悟也隻見到了勝村樹一本人,他口中的妻子和兒女都沒有見到身影,他開口詢問。
“我的妻子她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一直在卧床休息,不方便叫出來見客,希望大師您見諒。”
勝村樹一語氣自然的給出了理由,繼續講述家裡被詛咒的情況。
今年年節的時候,他們一家四口出門去京都遊玩,剛好在爬山時遇到了一座荒涼的神社在半山腰,出于一家人對神明的尊重,就進去祭拜了一下。神社裡面供奉的神明對他們來說比較陌生,上面寫着命理大神神社,他們之前從來沒聽說過這位神明的名字。
五條悟一邊聽一邊漫不經心的思索,荒山、神社、從未聽聞過的神明,這些元素和詛咒聯系在一起,很顯然是遇上被當做神明供奉的咒靈了。
果然,祭拜過神明之後,他們一家人就離開了神社,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回到家之後,就開始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先是勝村樹一的上司突發惡疾去世了,他本人被任命到了原本上司的職位,突然就晉升了職務的他本來是非常高興的,但沒過兩天他就在一次上班的路上出了車禍,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才回家。
他回家之後,發現家裡也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先是妻子的性情變得有點反複無常,經常好好的正在吃飯就突然發起脾氣,一對兒女也開始變得一驚一乍,莫名其妙就會突然大喊大叫哭起來,他怎麼安慰都不見好,讓他十分心累。
去醫院檢查了一番也沒查出什麼問題,他内心總是感覺有些異樣卻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對。
“他們倆人在哪兒?”五條悟打斷對方的叙述。
“您說晴子和陽太嗎?他們正和媽媽在一起呢。”
說到自己的兒女,男人面上浮現了笑容,隻是那仿佛牽線人偶似的笑容隻浮于表面,他眼中透露着自己都不清楚的祈求。
因為兒女們情緒化的越來越頻繁,已經影響到了日常上課學習,勝村樹一隻能向他們的學校請了長假,讓他們呆在家裡休養。
“理由确實很充分。”
五條悟雖然沒有轉身,但是‘六眼’擁有的三百六十度的視角也足以讓他看見樓梯最上方,一對看起來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兄妹正站在那裡。
兩雙已經看不見瞳孔的眼睛正直愣愣的盯着這邊,幾條絲線狀的觸手從天花闆上垂了下來,纏繞在他們的四肢和身軀上,控制着男孩女孩的行動。
“看來是水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