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生的嬰兒身體還很脆弱,身體的各種器官還沒長好,即便是被尊為‘六眼’神子的五條悟也不例外。
新生兒尚處于發育階段的眼睛還沒有長好,理論上講應該是看不清事物的,但‘六眼’是個例外。雖然被稱作‘六眼’,但并不代表五條悟就真長了六隻眼睛,那是一種佛教裡的概念,表現在咒術界即為擁有‘六眼’的人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
他能看到空氣中遍布的細小的不知名能量分子飄散又聚攏,當然這時的他還不清楚這種能量被稱作咒力,他看到的正是原子級别的咒力單位。這些能量分子廣泛的存在在他所能看到的一切裡,包括一直在照顧他的侍女、走廊裡來來回回穿梭的仆人、和偶爾來看望他的那些人的身體之中。
在肉眼還不能看清周圍的事物之前,五條悟已經本能的可以憑借每個人身體中不同的能量分布和屬性來分辨人。能量多的人通常地位較高、是掌控者,而一直處于安靜中工作的那些人往往身體中能量分布的很少,總是彎着腰,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臉。
雖然剛出生沒多久,但已經有了相當清晰地自我認知的五條悟,隐約已經知曉了自己目前生存着的五條家的生存法則,即為強者為尊。
也許是接受了太多信息,每當新生兒的大腦開始思考問題時,他都能感覺到大腦的鈍痛,仿佛腦細胞組織在燃燒一般,随着身邊的侍女一聲低呼,他成功的暈了過去。
“快來人,少主流血了。”一時間,屬于五條悟的院子裡面人仰馬翻的亂成了一鍋粥。
自五條家‘六眼’誕生的消息傳出咒術界後,五條家就已經給自家少主居住的院子添加上了數層封印,并加派了很多人手暗中保護,要知道五條家從古傳承至今,也不是沒出現過誕生的幼年‘六眼’被暗殺的情況。
五條悟确認是‘六眼’的消息一被證實,就被挂上了暗網的懸賞名單。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年災難頻發的原因,日本境内誕生的咒靈也大幅度增加,甚至咒術界流傳出了一個說法:‘六眼’的誕生改變了咒術界的平衡,他拉高了咒術師的力量上限,才使得各地紛紛誕生了高等級的咒靈。
不過這個說法目前就隻是一個傳言,真正相信的人并沒有幾個。
等五條家專屬的醫師來看過後,才确認自家少主目前沒有什麼大礙,隻是有點發熱,因為‘六眼’接受的信息量太大,而新生兒的大腦有還沒有發育完全,比較脆弱,所以承受不了暈過去了。
不過咒術師的身體素質一般都挺好的,流經身體内部的咒力也會慢慢的強化改造咒術師的身體,所以這種程度的發燒不會對本人造成什麼影響的。他給出結論,“等少主長大後,他的大腦也會慢慢習慣這種總是被信息沖擊帶來的影響。”
“現在的話,可以先借用外力封印一部分‘六眼’的能力,畢竟小孩子發燒多了很容易被燒成傻子的,至少要等少主的眼睛發育完整,再開始‘六眼’的訓練。”
對于五條悟來說,感覺到頭疼或者流鼻血都是很平常的事,雖然家裡的老頭子們也試着用各種方法封印一部分六眼的能力,但效果都很低下,随着他年齡日漸成長,六眼也跟着接受的信息越來越多,在不傷害到他本人眼睛的情況下,能用的封印術和咒具也越來越少。
而這隻是一個開始,因為信息量過大而造成的大腦超載會伴随着他的整個童年和青少年時期,或許直到有一天他的大腦會終于承受不住的爆炸死亡,這便是他身為人類卻擁有‘六眼’要付出的代價。
咒術師雖然天生擁有咒力,但印刻在大腦中的術式一般都是三到六歲才會開始展現。在此之前,大人們隻能通過小咒術師們天生的咒力量來對其未來的發展作出判斷,這在流傳了數百年的咒術世家還是較為準确的。
五條悟天生的咒力量很龐大,甚至已經超過了很多成年的一級術士,這是所有見過他的咒術師都無法否認的事實。
即便他還沒有覺醒術式,或者是未來不會覺醒術式,單憑他的咒力量和‘六眼’的操作,再加上五條家祖傳的各種咒術和印法,就足以讓他成為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咒術師之一。
最後衆位長老和醫師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少主滿一周歲之前,先用特制的咒布遮住他的眼睛。
用喜歡研究各種咒印咒術的某位長老的話來說,就是:“‘六眼’畢竟是一種概念上的視覺,發揮作用的首要條件是能看見,看不見的話自然效果就減弱了很多了。”
五條悟的記憶很清晰,從出生開始身邊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記得。他一歲之前,眼睛上都被蒙着一段刻有咒文的白布,因為看不見實物的緣故,隻能觀察到空氣中咒力的流動,這極大的鍛煉了他其他五官的感知能力。
雖然理論上‘六眼’可以通過不同物體上依附的咒力的不同來分辨周圍的環境,但顯然這種類似于紅外線掃描的視物模式跟人眼看到差距很大,以至于五條悟滿一周歲時,去除眼前遮擋物的他有點小小的不習慣。
真正開始認知身邊的世界時,實物與咒力分子同時存在與他的眼中,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五條悟不知道其他人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但他能看到的世界真的很奇妙。
人也許會說謊,但顯然身體内流動的咒力因為情緒的變化而帶來的波動對他來說異常明顯,以至于很多人都相信了在私下流傳着一個傳言:五條家的‘六眼’就好像神明一般,能輕易的看穿人心。
而等五條悟覺醒了生得術式之後,私底下直接稱他為神子的人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