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完成今天的必做任務,秦厭在衆多評審團的注視下毫不猶豫的舉手示意。
相親7V7,一個蘿蔔一個坑,不管好賴,先占上再說。
三姑見秦厭舉手,轉頭詢問張如意:“要不要請那位男生上台深入了解。”
台上的張如意眼眸輕輕一掃,目光在秦厭手掌上停留片刻,便立刻拒絕道:“手相不好,沒法深入了解。”
秦厭挑了挑眉,心中若有所思,随後緩緩放下了手。
緊接着,三姑清了清嗓子,繼續介紹:“二号男生,張平安,今年十八歲,他的擇偶要求是:愛寵人士。符合要求的相親對象可以起立。”
三姑話音剛落,秦厭再次起身。這次與他一同站起的還有兩位外表看起來像是女人的怪談領主。
這兩位領主都長得十分漂亮,一位金發碧眼,如同從油畫中走出的西洋美人。另一位則身材火辣,穿着性感撩人古代裝束,舉手投足間散發着一種妖娆的氣質。
台上的張平安微微眯起眼睛,率先将目光鎖定在秦厭身上,詢問道:“你養的什麼寵物?”
秦厭随口道:“狗。”
張平安一聽這個回答,馬上說:“你的褲腿沒有狗毛,可見不是親自照顧狗狗,不符合我的擇偶要求。”
說完,張平安又将目光轉向那個金發碧眼的女領主,“你養的什麼寵物?”
這位名叫伊貝絲的女領主聲音清脆的回答道:“魚。”
張平安的語氣挑剔:“手機裡有魚的照片嗎?拿給我看看。”
伊貝絲沉默,别說照片了,她連手機都沒有。
思索片刻後,伊貝絲幹脆搖身一變,将自己的雙腿幻化出魚尾,對台上的張平安道:“我就是人魚,養的我自己,你要看直接看吧。”
張平安毫不猶豫的再次拒絕:“我要求的是‘愛寵人士’,你不符合‘人’這個要求。”
伊貝絲沒有辦法,隻能将魚尾又變回雙腿,坐回了椅子上。
有了前面兩個前車之鑒,第三位女領主佘青沒等張平安詢問,就主動開口道:“我養的是蛇,因為太喜歡它,離不開它,就把它帶來了。”
說着,她舉起手,衆人立刻看到了纏繞在她手腕上的那條小黑蛇。
張平安見狀,依然沒有露出微笑,繼續拒絕:“我們的愛寵處在食物鍊上,為了我寵物的安全,我沒有辦法接受你的寵物。”
佘青笑着坐下,這下不用再說,所有領主也都知道了這個任務的難度。
恐怕台上這七個人,沒有一個人能夠輕易成為他們的‘愛侶’。
果不其然,在三姑依次介紹完台上的七人之後,台下的七位領主無一例外的全都被拒絕了。
台上的村民們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樣,沒有一個願意和領主們進行深入了解。
三姑見狀,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她氣得豎眉冷臉,對着台上的七位村民大聲呵斥道:“你們也别太挑了!快選一個接觸接觸,都是十八九歲的人,不結婚還要呆在家裡啃老嗎?!”
被三姑這麼一罵,七個人這才不情不願地各自點了一位領主進行接觸,秦厭恰巧被張平安給選中了。
望着眼前這個面帶稚氣的男生,秦厭詢問道:“你喜歡男生?”
“我對性别無所謂。”張平安語氣敷衍,手掌撐着下巴,眼神遊離,甚至都沒正眼瞧秦厭一下,仿佛眼前的交流隻是一種被迫完成的任務。
秦厭又問:“你養的寵物是什麼?”
“無可奉告。”
這是連演都不想演了。
見他如此表現,秦厭也不再說話,他已經基本判斷出今天這場相親集會的真相了。
台上這些村民,全都有着相同的特性,他們富有、年輕、容貌姣好,性格奇葩。這種種特征集合在一起,實在太過刻意,很容易讓人想起一個特殊的職業——婚托。
一個以斂财為目的,以相親為手段的詐騙團體。
想起系統在任務要求中提示的個人魅力,秦厭微微一笑,開口道:“其實你不用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我能看出來,你和我一樣,根本不想參加今天這場相親會。”
張平安原本有些不耐煩的神情微微一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秦厭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你不想參加相親會?那你為什麼還要來?”
“被家裡逼得呗,我媽着急抱孫子。”秦厭信口胡謅,“說實話,我其實是個gay,根本不喜歡女生,所以結婚這個事兒暫時不想考慮。但是我媽年紀上來了,既不用上班又不用做家務,閑得無聊就想養個孩子享受享受天倫之樂。”
張平安聞言目光一閃,和旁邊的三姑對了下眼神,坐直身體,正色道:“其實這個問題也好解決,你們家如果條件足夠,你可以去領養一個孩子,抱回去跟你媽說是你生的。”
“不行,我們家比較傳統,家裡要求我孩子的母親必須跟我門當戶對,是大家閨秀。”
張平安猶豫了一下,再次和三姑對視,像是在征求某種許可。見三姑微微點了點頭,張平安這才緩緩說道:“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是gay……”
張平安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我也是被家裡逼着來接觸女生的,但是又不想害了人家,所以剛剛才故意提出苛刻的要求,想要讓那些女生知難而退。”
“你這想法是對的,”秦厭肯定了張平安‘戰術’,接茬道,“家裡有錢又不靠孩子養老,戀愛結婚還是要看雙方的感情。”
“沒錯!我們的想法一樣!”張平安望向秦厭的眼神亮亮的,“我本來以為今天又會白白浪費一天時間,沒想到陰差陽錯,倒是認識了你這個朋友!”
一句話,讓兩人之間的關系瞬間拉近了許多。
秦厭趁熱打鐵,笑着說道:“那要不我們等相親會結束,再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
“行,這裡離我家比較近,等集會結束去我家繼續聊吧。”
張平安發出邀請,三姑接收到信号,立刻朗聲道:“好了,現在進行相親的下一項——才藝展示,現場有沒有哪位嘉賓勇于展示自己的?”
“我願意抛磚引玉!”
一位男性領主大概被自己相親對象的冷漠态度弄得有點着急了,主動站出來想要展示自己的魅力。
秦厭記得這位領主,他叫‘快刀’,是一個非常擅長烹饪人肉的狠辣廚師。
隻見快刀信心滿滿地走到舞台中央,從随身攜帶的工具包裡拿出一套寒光閃閃的刀具。他将一塊事先準備好的肉放在案闆上,那肉的色澤和紋理看起來格外詭異,不難猜到這便是他平日裡烹饪的人肉原料。
快刀深吸一口氣,雙手如幻影般舞動起來,刀具在他手中上下翻飛,與案闆碰撞出清脆而密集的聲響。
眨眼間,那塊肉就被切成了薄如蟬翼的肉片,每一片都大小均勻,形狀規整。随後,他又以驚人的速度将肉片拼成了一幅精美的圖案,似是一朵盛開的血色玫瑰,嬌豔卻又令人作嘔。
快刀完成展示後,将那盤玫瑰人肉端到了他的相親對象面前,目光滿含期待。
但是他的相親對象卻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這項血腥的才藝展示并不感興趣。
不管結果怎麼樣,這好歹算個節目,三姑勉強的拍了兩下手,繼續問道:“下一個誰來?”
另一位穿着白色僧袍的男性領主站起身,口中念了句‘阿彌陀佛’,随即身體僵硬的蹦跳着站到了台子中央,“小僧獻醜了。”
這位領主的名字叫無憂,是一具僵屍。他白天的時候擁有正常思維和神智,雖然行動不便,但能進行溝通,到了晚上就會完全反過來,行動靈活但是無法言語,會變成一具沒有思維的強大僵屍。
無憂站定在舞台中央,微微調整了一下身姿,清了清嗓子。
他嘴唇微張,一連串奇妙的聲音便從中傳出。起初,那聲音像是清晨山林中鳥兒的歡啼,清脆婉轉,高低錯落,似是有成百上千隻鳥兒在枝頭争鳴。
緊接着,無憂的口技陡然一轉,車輪滾動的聲音驟然響起,伴随着陣陣喧嘩,讓人隻覺得身處熱鬧集市,模拟的場景十分逼真。
這一次,三姑是心甘情願的叫好了。
她臉上堆滿了笑容,眼神中滿是欣賞,毫不吝啬地誇贊道:“這口技學得真好。”
無憂聽到這般稱贊,臉上卻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神情,隻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得。他雙手合十,朝着三姑和台下的評審團恭敬地半鞠躬,維持着風度謝幕退場。
無憂這一番大出風頭的表現,可讓剛剛結束表演的快刀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不禁在心裡暗暗罵,都多少年了,這秃驢每次遇到這種場合都想方設法地壓自己一頭!不就當初招募他進聯盟的時候玩笑了兩句嗎,至于嫉恨自己這麼多年?!
所以無憂剛回到座位,快刀就忍不住開口道:“這算什麼玩意兒!不就是學幾聲鳥叫,弄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一看就知道家裡窮的沒電視!”
無憂聽見這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不緊不慢地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莫要動怒。才藝展示,本就各有千秋。”
無憂這番話表面上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配合着他那一臉無辜樣,屬實有點陰陽怪氣的綠茶味道了。
快刀脾氣比較急,一句話就讓無憂怼得渾身發抖,額頭上的青筋也繃了起來。
他忍不住大罵道:“你這死僵屍,少在這兒裝模作樣!你那口技花裡胡哨的,有什麼實用價值?我這烹饪可是實打實的真本事,知不知道民以食為天!”
無憂依舊保持着那副不溫不火的模樣,表情恭順平和,滿臉慈悲:“施主此言差矣,才藝的價值,又豈是隻用‘實用’二字便能衡量?小僧的口技,引人入境,觸動人心,這又怎麼不算是一種難得的技藝呢?”
這倆人說着說着就開始吵架,聲音一個比一個高。
快刀漲紅了臉,如同一頭發怒的公牛,口中污言穢語不斷。無憂則是不緊不慢,每一句話都綿裡藏針,表面上維持着出家人的禮貌,可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卻給快刀刺激的氣血翻湧。
旁邊的領主們雖然都是領主聯盟的成員,卻都和秦厭一樣,一副看熱鬧的模樣,臉上滿是戲谑,沒有一個主動過去拉架的。
最後還是三姑覺得他們太吵了,站在台上大聲呵斥道:“吵什麼吵!都是來相親的,能不能給相親對象留點好印象!”
提起好印象,那兩位領主才想起了此刻集會中還有評審團。
快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他,瞬間像個被戳破的氣球,氣焰消散。他趕忙低下頭,嘴裡還在小聲嘟囔着不服氣的言語,但再也不敢發出太大聲響。
無憂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僧袍,臉上重新恢複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他沖着衆人微微欠身,看似謙遜有禮,但眼中仍殘留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
好像也在害怕自己因為剛才那一番口角被拉低了評審分數。
随着他倆偃旗息鼓,其他領主們也收起了臉上的嘲笑。原本喧鬧的相親會場,在三姑這一嗓子後,再次恢複了表面上的秩序,隻是空氣中還隐隐彌漫着一絲尴尬與緊張的氣息。
相親會繼續進行,三姑掃視了一圈台下衆人,提高音量說道:“還有哪位嘉賓想要展示才藝,可别再浪費時間了。”
然而,經剛才那一番争吵,台下領主們都收斂了不少,一時之間竟無人主動站出來。
大家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謹慎與思索,似乎都在權衡着自己接下來的舉動,生怕再像快刀和無憂那樣,因一時沖動而壞了大事。
這時,秦厭站了起來。
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目光坦然地掃過全場,開口道:“我沒有什麼才藝,隻是想借着這個機會,給我新認識的朋友送一個禮物。”
話落,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遙控器,輕輕按下按鈕。瞬間,天空中就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
衆人下意識地擡頭望向天空,隻見幾十架豪華的無人機不知從何處如蜂群般湧來,在相親會場的上空盤旋。
無人機的機身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着金屬的光澤,機身上鑲嵌着的各種寶石和黃金裝飾更是格外閃亮。
在衆人的注視下,這些無人機開始不斷變換位置,如同訓練有素的舞者,在空中演繹着一場精彩絕倫的視覺盛宴。表演的最後,它們竟巧妙地拼湊出了張平安的模樣。
張平安瞪大了眼睛,看着天空中由無人機組成的自己,先是一愣,随即眼中滿是驚喜——
這死gay是真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