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甯甯尖銳的驚叫聲從隔壁傳來，陳年迅速沖到了對方門口，準備破門而入。

但是下一秒，他的動作就被方甯甯打斷了：“等等！先别進來。”

陳年聞言松了口氣，靠近房門大喊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等下我給你開門。”

方甯甯的聲音有些别扭，隐藏着些許尴尬和羞澀的意味。

很快，方甯甯從病房裡面打開了門。

陳年先是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用毛巾包着濕漉漉的頭發，面色帶着紅潤的水汽，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這才明白過來她方才在别扭什麼。

陳年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方甯甯帶着他走進廁所，指着鏡面上的字體對陳年道：“我剛剛在廁所裡洗澡，幾乎全程都睜着眼睛，可是卻有人在這種情況下，在充滿水汽的鏡子上面寫了字！”

陳年湊近細看，此刻鏡面上的水汽還沒有完全褪去，那四個大字在鏡子中間顯示的清清楚楚。

陳年皺着眉頭凝視了許久，搖頭道：“這四個字不是你洗澡的時候有人寫的。”

說着，陳年在那四個字下面用手指随便劃拉了兩下，鏡面的水珠很快就順着他劃過的地方朝下流動。

“你看，我劃過的地方，有水珠朝下流，但是這四個字下面，沒有水珠下流的痕迹。”

陳年将臉貼近鏡面，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湧動進鼻腔的空氣中充滿了水汽，但陳年還是聞到了一絲熟悉的氣味——

“好像有一點點蠟的味道……”

陳年沉默思考了片刻，猛然明白過來，“是口紅！”

“這上面的字，是伏妙菱用口紅寫的！”

方甯甯恍然大悟，“她寫下了這四個字，但是不知道被誰又給擦掉了，可是沒擦的太幹淨，所以鏡子蒙上水蒸氣的時候，這幾個字就像是被人剛寫上去一樣憑空顯露出來。”

“沒錯，就是這樣！”

這個結論的出現，讓屋内兩個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時，陳年系統裡收到了曹家豪發來的消息，他剛剛在監控裡看到了陳年異常的表現，所以來問問他需不要幫助。

陳年拒絕了曹家豪，繼續待在方甯甯的屋裡，對着鏡子上那四個字使勁。

“我認為能出現這四個字，很大可能，說明伏妙菱已經出事了。”方甯甯猜測道，“隻是她有些奇遇，讓系統暫時沒有通報她死亡的消息。”

陳年對她的猜測不置可否。

過了半晌，他忽然開口道：“你記得血腥瑪麗嗎？”

方甯甯點點頭，‘血腥瑪麗’是學校裡教過的通靈課程，在怪談裡召喚出血腥瑪麗就可以預見未來。

被召喚出來的血腥瑪麗有時是無害的，人們隻會在鏡中看到她的倒影，她會回答你所提出的問題，幫你預見未來。有時她兇殘至極，會用指甲和爪子抓人，用獠牙扯開人的臉皮，害死人或逼人自殺。她還能把人困在鏡中，剜掉人的眼球，讓對方永遠無法逃離鏡子世界。

方甯甯道：“你懷疑伏妙菱被血腥瑪麗帶到了鏡子裡？”

陳年颔首：“這樣就能解釋的通為什麼系統沒有通報伏妙菱的死亡了。”

而且格雷那凄慘的情況也有了解釋，因為血腥瑪麗會用指甲和爪子抓人，所以廁所裡才會出現那麼多血迹。

方甯甯沉思片刻，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一張白紙甩了甩，白紙變成了紅色，這說明怪談中确實有鬼。

陳年對她道：“這個測試現在已經不準了。”

因為曹家豪和陳文傑等人早就死在了怪談裡，成為了鬼魂。

方甯甯聞言便收起了試紙，“你說的有幾分道理，那艾莉呢？她的情況可不太符合‘血腥瑪麗’創造出來的結果。”

“其實從某種方面來講，她也算是被逼死的，不過我懷疑艾莉其實并沒有死。”

陳年再次扔下一個炸雷，他将艾莉和新助理麗麗的重合習慣告訴了方甯甯，“我懷疑艾莉就是麗麗，她隻是變了一個樣子。”

“那咱們先不管她了。”既然艾莉沒死，那她就不在兩人的參考範圍之内了。

方甯甯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們要想辦法救出被血腥瑪麗帶入到鏡子裡的伏妙菱。如果他們的速度夠快，說不準能保住伏妙菱的性命。

陳年贊同她的方案，他想救伏妙菱倒不是跟對方關系有多好，他隻是覺得，怪談裡既然出現了‘血腥瑪麗’這個線索，自己不接觸一下，難免會遺漏什麼破譯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