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不可能把破譯者放進同一個怪談兩次,雖然怪談和破譯者達到B級之後,可以對外開放,任由大家自由穿梭,但阮軟并不認為自己有達到B級的能力。
她父親那麼厲害,也才隻是個B級破譯者,阮軟覺得自己離父親的破譯水平差遠了。
那麼,這大概率将會是他們兩個此生最後一次對話了。
杜鴻文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似是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
他将自己口袋裡的那對兒鉑金袖口拿了出來,遞到阮軟面前,柔聲道:“拿回去吧,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留下不适合。”
“說好送給你的。”
阮軟不肯接,她扭過頭去,咬着嘴唇,壓抑着心中的難過。
阮軟又有點想哭了,但還是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堅強。
她很清楚,即使離别痛苦,但生活不能停滞,阮軟會帶着這份美好的回憶,勇敢地走下去。
而這對兒袖口,是她能留給杜鴻文唯一的東西了。
“不,我不能要。”
杜鴻文的語氣十分堅定,“你說的對,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在各自的世界好好生活!”
“心意,我領了。東西,你拿回去。”
杜鴻文知道阮軟很感謝他,但是作為一個醫生,他要遵守自己的職業道德。
而作為一個男人,他更應該在此刻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不要給兩個人這段關系留下遺憾。
阮軟聽明白了杜鴻文的意思,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的光芒也漸漸熄滅。
她的雙眸中閃爍着淚光,如同璀璨的星辰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每一次抖動都仿佛在訴說着内心的哀愁。
阮軟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卻固執的不肯松開。
她無視了杜鴻文遞過來的動作,隻垂頭望着自己的腳尖,無聲落淚。
“你别哭啊……”
杜鴻文對女孩子的眼淚最沒辦法了,他摸索了一下口袋,發現沒有紙巾之後,隻能伸出手去,擦掉了阮軟臉頰上的淚珠。
肌膚相碰的那一刻,兩個人都顫了一下,随即阮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撲進他懷裡大哭起來。
杜鴻文被她環抱着,沒有任何動作,隻是下巴的線條緊繃,努力克制着内心洶湧澎湃。
不管他們的真實想法如何,都要到此為止了。命運早已安排好了一切,注定要讓這段關系有緣無分……
一直到阮軟收住了情緒,杜鴻文才偷偷把那對兒袖口放進了她的口袋,站直身體,跟她拉開了距離。
“走吧。”
杜鴻文拍了拍阮軟的肩膀,退後一步,主動告别,“再見,二妞。”
噗嗤——
阮軟聞言破涕為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拭淚笑罵:“什麼二妞,我叫阮軟!”
杜鴻文默默念叨了一遍,沖少女笑着擺手:“阮軟,永别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他們彼此凝視,千言萬語都彙聚在了彼此的笑顔之中。
生活還在繼續,他們終究要迎向風浪,笑着奔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