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坐在餐椅上,咬着三明治看着廚房裡正在自己做早飯的千樹憐。
少年的身形已經不再如初見時那般瘦削,但身量小整體看上去還是略顯瘦弱,隻是原本有些凹陷的臉頰長了一點肉開始變得圓潤起來。
都說十七八歲的少年一天一個樣,可阿九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觀察着千樹憐,實在沒覺得有什麼大的變化。
身高好像沒長,因為最近在遊樂園打工,幹得都是些體力活,所以肩膀倒是練寬了點,如果摸他的手臂,也能摸到明顯的肌肉線條,最明顯的應該就是頭發了,從耳後長長到及肩。
一般的男生留着長發可能會有點難看,可千樹憐清秀的五官配着這一頭長發倒十分适配,既不會顯得女性化,又增添了幾分少年感,特别是他又愛笑,更可愛了。
盡管沒看出千樹憐這幾個月有什麼變化,但阿九看着背對着她那個揮動着鍋鏟的身影,怎麼看都覺得這個背影和昨晚那個男人相似。
千樹憐端着做好的玉子燒坐到阿九的對面,拿起阿九手邊的牛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見阿九直勾勾地看着他,千樹憐低頭看了下自己的穿着,沒穿反衣服啊,于是他無辜地回看着阿九:“姐姐,我怎麼了嗎?”
阿九沒說話,她的視線落在千樹憐因為坐下而從肩頭落在身前的頭發上,看着千樹憐插起一大塊玉子燒塞進嘴裡,鼓着臉頰咀嚼着,想着認識千樹憐以來,他堪稱規律的作息時間以及昨晚突然莫名其妙出門,冷不丁地開口道:“你昨晚出門不會是去打異生獸了嗎?”
“噗——”正在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的千樹憐乍然聽到這句話,直接驚到沒忍住噴了出來。
坐在正對面的阿九一臉嫌棄的閃開。
千樹憐抓着幾張抽紙擦拭着桌子上的牛奶,借着擦拭的動作大腦快速運轉,姐姐怎麼知道?要說嗎?不說對姐姐撒謊也不太好吧,不對,姐姐為什麼會知道?
這樣想着,千樹憐一時口快也就這麼問出來了:“姐姐怎麼會知道異生獸的?”
還真是啊。
見自己的猜測落實,沒有昨晚那種要抓住新人間體的激動,湧上心頭的反而更多的是一種擔憂和惆怅交雜的複雜情緒。
阿九在心裡不由得歎了口氣,沒想到奈克瑟斯新的人間體會是千樹憐。
不是說憐哪裡不好,憐當然從各方面來說都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善良、熱情而又堅強,符合他們奧特曼選擇人間體一貫的标準,但拯救世界這種事真的要選中一個還不确定是否成年的孩子來做嗎,更别說憐的身體……
她幽幽地看着千樹憐,千樹憐被阿九深沉的目光看得有點頭皮發麻,沒等他開口,阿九就緩緩地說道:“我怎麼知道的?我知道的事可能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
“就比如樓下時不時出現并且監視着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