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蒂是個充滿神秘色彩的人物，包括她的養父也是如此。

“所以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赫敏苦思冥想，“按理來說，正式的決鬥應該留有痕迹，但鄧布利多幾乎不和人決鬥，我隻聽說過格林德沃，最多還有伏地魔一直懼怕他。”

“或許他們并沒有讓人知道，鄧布利多這麼大年紀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年和誰決鬥過。”哈利猜測。

“也或許赫卡蒂說的不完全是實情。”羅恩想了想說，“你們看，她說話很支吾，就像是不想具體地說，又不太想隐瞞似的。”

他們在休息室讨論時，麥格教授走了過來。

“波特，你跟我過來。”她說。

羅恩和赫敏好奇地跟着站起來，麥格教授對他們說：“韋斯萊，格蘭傑，你們不必跟來了，有人在校長室要見他。”

哈利一下子明白是誰了，他看着羅恩和赫敏了然和鼓勵的目光，感覺自己的心髒砰砰地跳了起來。

他跟着麥格教授在注目禮中走出休息室，到達一處無人的走廊時，終于忍不住說：“教授，是——是我的父母嗎？”

“是的。”麥格教授難得顯得有點溫柔，“還有你的教父，哈利。”

哈利的心髒跳動的更劇烈了，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帶到了校長室門口。

“滋滋蜂蜜糖。”辦公室的石獸跳開了。哈利跟着麥格教授走上樓梯，覺得每一步都讓他渾身冒汗。

終于，他看到麥格教授敲門，門又很快被打開，四個他回憶了許久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我想我就不必打擾了。”鄧布利多和藹地笑着說，“米勒娃，我們或許應該出去談點事情。”

哈利慢慢走上前去，讷讷地張開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咽喉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詹姆和莉莉一起給了他一個有力的擁抱，哈利越過他們身後能看到鄧布利多辦公室的一些銀器，還有溫和地笑着觀望的盧平，一切顯得朦胧而不清晰，然後他發現有什麼東西從他臉上劃過。哈利舉起手摸了一下，感覺手掌濕漉漉的，身後小天狼星已經迫不及待地把他抱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從魔法部脫開身。”小天狼星感歎一句，捧着他的臉頰凝視。

“你——你的罪名洗脫了嗎？”哈利簡直都聽不清自己說的話。

“還需要一個更加官方正式的流程。”詹姆在後面說，“不過所有人都已經确信他無辜了。”

哈利用力地點頭，很想說點什麼，最後也隻是發出幾聲無意義的語音詞。

“說真的，我和月亮臉這十幾年可真的錯過了不少。”小天狼星說，“我甚至沒了解過你上學的情況——不過你魁地奇打的很好，和你爸爸一樣，我在魁地奇球場邊上看過。”

“他的黑魔法防禦術也很不錯。”盧平笑着看向哈利，“我想也和你經常有實踐的機會有關。”

于是話題終于開始，他們互訴衷腸，哈利帶着鼻音，和他們說了很多很多話，像是要把十幾年虧欠的全部說完。

一直到話題轉換了五次，莉莉才說：“時間也不早了，哈利，我記得霍格沃茨的午餐時間到了。”

“嗯。”哈利還在緊緊地抓着父母的手，“你們又要回魔法部了嗎？”

“在這之前，還要先看赫卡蒂一眼。”小天狼星說，“我們還是很有必要當面正式感謝她一下的，這麼多天，她應該已經醒了吧？”

“她今天剛醒。”哈利抽着鼻子說。

“那真的很巧。”小天狼星訝異地說，随即想起什麼，沒再延續這個話題，隻是笑着摸了摸哈利的頭，和他依依不舍地告别。

他們推開醫療翼的門，倒是沒想到赫卡蒂在睡覺。

她還是那麼蒼白，皮膚沒有一絲血色，白的發青，周身環繞着不少植物，她卻像是落在上面快融化的雪，染不上一點生機，稍微比黃昏的顔色深一點的瞳孔還在恢複焦距，黑而濃的睫毛微微顫動，顯得眼皮更白的不健康。

小天狼星情不自禁地想起，剛剛和她遇到那會兒，她在一個充滿黑魔法的地方開始頻繁吐血的時候。

那時的她，也是無比蒼白，在明明可以對本成定局的未來視而不見時，一次又一次地選擇出手，哪怕會不斷地傷害自身。

赫卡蒂一邊慢慢睜眼，一邊聽到聲音看向他們，立刻撐着身子試着坐起，琥珀色的眼睛顯示出些微生機。

自以為已經無比健康的我看到他們，趕緊露出微笑，因為兩個見面時狀态都不太正常的算是陌生人而有點社恐發作。

“啊、你們好。”我說。

“你好，赫卡蒂。”莉莉笑盈盈地走過來看着我，“感覺好一些了嗎？”

“好很多了，可惜還不能出院。”我說。

其他人沉默了，帶着一種詭異的眼神對視一眼，我渾然不覺，吐兩口血被莉莉擔憂地扶住時想法也依然這麼堅定。

怎麼了？不就是吐兩口血嗎？這不是司空見慣的平常事嗎？